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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浅阁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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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你!”叶薰浅无比幽怨,都怪祁玥,若不是他口无遮拦说起这个,她又怎会失态至此?

祁玥嘴角依旧柔软,任凭她粉拳敲击在他身上,没有半点还手的意思,宠溺之情溢于言表,然而叶薰浅的腮帮依旧鼓鼓的,想起杜若每次看见祁玥时的娇羞默默,她眉毛竖了竖道:“哼,要生你找杜若生去,她肯定乐意!”

“杜若没你聪明,我怕把我女儿生得太蠢。”祁玥嗅到了空气中的一股酸味,对叶薰浅打趣着说。

叶薰浅眉毛一扬,似乎对这句话十分受用。

两人打打闹闹,不多时青裳便走了过来,精致的小碟子上放着几块纯白色的方形糖果,叶薰浅嗅了嗅忽然,眼睛一亮,似是不相信一般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拿起一颗,仔细观察了一下,低声道:“木糖醇?”

她吃了一颗,感觉到微微的清凉感,她灵机一动,若是拿木糖醇代替蔗糖作为巧克力的原料,那她岂不是再也不用担心多吃会蛀牙了?

“怎么样?”祁玥的手轻放在轮椅的臂托上,按动机关,轮椅缓步向前,停在了她身边。

“祁玥,这糖不会吃坏牙齿,也不会吃上火。”

叶薰浅十分中肯地评价,想着祁玥这里可能还会有许多,于是伸出手讨要,“我喜欢吃这糖,不如你把这些全给我吧?”

“好。”祁玥直接答应,半点犹豫都没有,只是在叶薰浅还没来得及道谢的时候又继续道:“作为交换,把你的巧克力留下。”

“祁玥,你怎么一点亏都不吃?”叶薰浅抱着自己仅剩六颗的巧克力盒子,黑着脸问道。

“诚如薰浅所言,我们还没成亲,亲兄弟明算账嘛……”祁玥知道叶薰浅心里不乐意,可他就是不愿意和别人分享她的手艺,连姑姑都不例外,“而且,我让人给你打造暗器、打造搅拌和分离的工具,水晶材质的呢……还分文不取……”

祁玥越说越委屈,说到了最后,连叶薰浅都觉得她是在欺负他,专门占他便宜了。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盒巧克力嘛!我给你就是了!”叶薰浅忍痛割爱,将手中的食盒递给祁玥,祁玥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高高兴兴地接过,“这就对了嘛!薰浅要记得,以后不只是巧克力,但凡有好东西,都要先留给夫君……”

叶薰浅,“……”

见祁玥“腿脚不便”,叶薰浅直接阻止他亲自送她回贤王府,祁玥拗不过她,便让青泉送她回去,并暗中叮嘱,“让夏鸢注意些这段时间出入浅阁的人。”

七月流火,暖风袭人,又是一年七月半,眨眼之间皇后生辰便到了。

按照规矩,皇后生辰礼部定然是要大力操办的,然而,真正到了七月二十,皇宫里反倒没了什么大动静,朝中大臣们也没有人收到生辰宴的邀请函,一时间众说纷纭。

这样的情况,可是十多年来都没有过的!

叶薰浅初来乍到,不清楚这些事情,她一大早就进宫去了,长宁宫在一片花团锦簇之中依旧显得庄重繁华,宫女太监们各司其职,与平日无异,见到叶薰浅就立刻迎了上来,纷纷问好。

“姑姑呢?”叶薰浅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一边向正厅走去一边问道。

“娘娘在里头呢!早上起来还念叨着郡主,想不到一念叨郡主就来了!”

李嬷嬷笑着给叶薰浅引路,左看右看都没看到祁玥的影子,于是笑问:“郡主怎么没跟世子一块儿?”

“他脚崴了,估计下不来床,所以我就一个人进宫了。”叶薰浅如是回答,祁玥能不能下床她不知道,左右就是个理由,随口一掰还不简单!

叶薰浅在长宁宫待了两天,对长宁宫的路还算熟悉,不管有没有李嬷嬷带路,她都能轻而易举地找到皇后所在之处,这时候皇后正在吃早点,见到叶薰浅立刻就从凤座上走了下来,“浅浅你来啦,本宫还以为你生小祁的气,连姑姑都一起迁怒了呢!”

“姑姑,我哪儿敢呀?”叶薰浅笑着说,她知道皇后指的是什么事情,不就是那天齐皇来长宁宫找皇后商量一些事情,她无事便出宫前往祁王府结果被祁玥拒之门外最后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回贤王府的事情嘛!

“还说不敢?要不然你怎么这么多天都不见人影?”

皇后拉着叶薰浅的手,徐徐走上台阶,嘘寒问暖,“浅浅,你还没吃早饭吧?不如一块儿?”

“再添一份碗筷。”

不待叶薰浅回答,皇后对身侧的侍女吩咐了一声,接着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的位置上。

“姑姑,这是我亲自做的豆浆,你尝尝看。”叶薰浅将随身携带的瓷盅拿了出来,放在几案上,祁玥把她精心制作的巧克力全都抢走了,以至于她只能无比寒碜地做豆浆跟姑姑喝……叶薰浅如是想着,如果姑姑嫌弃她给的生辰礼物,她就把祁玥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让姑姑把他臭骂一顿。

“豆浆?”皇后无比诧异地看着叶薰浅,真是看不出来……话说浅浅有这么贤惠么?

叶薰浅点了点头,徐徐解释道:“就是将豆子捣碎,接着研磨、搅拌均匀后再煮沸,才得到的一种饮品。”

“哦,本宫吃过豆腐花、豆腐脑……还从来没吃过豆浆呢!”皇后捧起汤盅,浓浓的豆香之气袭来,她眉开眼笑地说。

浅尝一口,味道香浓纯正,她细细品味,爱不释手,“浅浅是怎么做到将豆子磨得这么细的?”

细得让人感觉不到小豆粒的存在,仿佛这饮品天然就是这样一般。

叶薰浅将制作的方法一一叙述,皇后唤来女官,在一边拿笔记着,等叶薰浅说完后,给她递上一杯水,“浅浅,说了这么多,先喝杯水吧!”

“好。”

叶薰浅从走进皇宫开始,便发现了气氛有些怪异,于是问道:“姑姑,今天不是你的生辰吗?”

“是呀。”皇后点点头。

“按照惯例,礼部不是应该在晚上给您办生辰宴么?怎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叶薰浅无比好奇,根据琼华所说,七月二十是皇后的生辰,每一年的宴会都十分隆重,除了朝中大臣之外,还会有很多巨贾入宫为皇后祝寿,前些日子齐都还因此而热闹了好一阵子。

“本宫向皇上提议将生辰宴取消了。”皇后面色平静地说,她这些年来所拥有的富贵荣华已经够多,可是深宫十余年,却从未有一天真正快乐过,她凝视着叶薰浅,缓缓道:“浅浅,我这一辈子拥有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很多东西,年轻的时候放弃了便永远也回不来的,但是我不后悔,如果让我重来一次,我依旧会这样选择,只要祁筱不死,祁王府血脉不绝,这是我十五岁的时候在祁王府的宗祠里许下的誓言,”

“姑姑……”叶薰浅从皇后眼里看到了太多的伤痛、悲惋和遗憾,只见皇后摆了摆手,示意侍女们回避,只留下了李嬷嬷,她继续道:“我盼着小祁长大,盼着他能独当一面,等到他长成了比他父王还要优秀的人时,我又担心他的婚事……”

“虽然我很喜欢你,也很期待你会成为我的侄媳妇儿,可是我还是要对你说,小祁他……如果没有奇迹的话,恐怕真的活不过半年,你真的想好了吗?”

空旷的大殿中顿时安静无比,就在叶薰浅准备开口回答的时候,门口传来了祁玥的声音,“姑姑、薰浅。”

皇后和叶薰浅相继朝门口看去,但见祁玥信步而来,叶薰浅缓缓走下台阶,来到他面前,两人相视一笑,祁玥伸出手,将她圈在了怀里,“薰浅,怎么早上不多睡一会儿?”

祁玥从来都是将长宁宫当成是自己的家,因此也不避讳皇后,他喜欢薰浅,姑姑是知道的!

“我说最近浅浅怎么丰腴了些,原来是你整天劝着人家睡懒觉的缘故!”皇后听到祁玥的话,立刻就笑出声来,调侃道。

听到皇后的话,叶薰浅眼里写满了怀疑,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脸上吹弹可破的肌肤,“有吗?”

“没有,你别听姑姑胡说。”祁玥否认,他的薰浅太瘦了,就是要丰满些才好看。

祁玥得知生辰宴取消以及叶薰浅一大早进宫的事情就立刻赶了过来,没想到正好赶上了早饭,于是长宁宫的侍女又备了一副碗筷,在这里,叶薰浅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家的味道,不像在贤王府,除了爷爷之外,没有人疼她!

“姑姑取消了生辰宴?”

“嗯。”皇后知道这件事瞒不过祁玥的眼睛,见祁玥眉头微微一蹙,她继续道:“生辰宴我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回了,年年如此,早就厌倦了,如今东南水患未除,倒不如将各地官员们送的礼物变卖,用在赈灾上。”

“姑姑,区区百万饷银,还动摇不了祁王府的根基。”祁玥语气肯定,话音中满是自信,让叶薰浅都不由自主地为之侧目。

“话虽如此,只是那些金银俗物放在我这长宁宫也只能供人观赏,没有太大意义。”皇后高瞻远瞩,对形势看得十分清楚,大齐建国三百余年,祁王府受皇室忌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如今祁王府嫡系一脉子孙凋零,只剩下她和小祁,明里暗里还不知有多少稍逊一筹的名门望族想要取而代之。

深厚的底蕴和实力,可以有,却必须要藏锋!

“言之有理。”祁玥微笑颔首,姑姑若真在乎那些荣华富贵,她又何须进宫?大齐皇后尊位,焉能与祁氏家主之位相提并论?

齐皇下旨让大臣们募捐赈灾,效果甚微,然而皇后生辰,他们送出的礼物价值总和却超过百万两白银,这种消息若是传了出去,于皇后名声有损,自然需要动用祁王府的暗实力压下。

皇后生辰宴虽然取消了,但宫里该有的礼数却不能少,尤其是各宫的妃嫔们,或多或少,或大或小,都准备了礼物,于这一天前往长宁宫送礼。

叶薰浅对这种人情来往不胜其烦,只要一想到再过不久,这长宁宫里就会花团锦簇,叶薰浅心里就生出了离开的想法,她一点都不想看见云淑妃和元毓那副嘴脸。皇后和祁玥怎么会不了解她此刻心中的想法呢?

“浅浅要是不想看见那些个人,可以出去透透气儿。”皇后善解人意,轻拍着叶薰浅的手背,和颜悦色道。

叶薰浅顿时站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之情,“姑姑,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小祁,想必你也是不喜欢热闹的,不如和浅浅同路好了,免得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皇后揶揄着说,六岁之前的祁玥,那模样、那长相,怎一个“粉妆玉琢”四字了得?

那时候,逢年过节,宫外的不少贵妇都是要带着自家闺女来长宁宫串门的,每当见到小祁,小姑娘们没有不欢天喜地的,但是,小祁却不喜欢和她们一块儿玩,每一次都躲得远远的。

“好。”祁玥颔首,而后拉着叶薰浅的手走出长宁宫,饶是如此,依旧迟了一步。

贵妇们衣着华丽,妆容精致,分别从四个方向赶来,唯一的终点便是这长宁宫。

“完了,走不掉了!”叶薰浅长叹一声,分外苦恼。

祁玥伸手将她搂到自己身边,正色道:“叶薰浅,你给本世子争气点儿?不就是几个女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讨厌麻烦!”

女子嘟着嘴,不满地宣泄自己心中的烦躁。

“薰浅郡主连皇宫里最嚣张跋扈的六公主都不怕,怕这些小角色?”祁玥挑了挑眉,戏谑着说。

“祁玥,元毓再怎么嚣张跋扈也只是一个人,你要知道,一群蚂蚁可是能咬死大象的!”

祁玥自然是听懂了叶薰浅的这个比喻,他双手捧住她的脸,一字一句,“但是薰浅心情不好时,一把火就可以烧死一群蚂蚁!”

叶薰浅嘴角一弯,忍不住笑了,花丛边的男子身材颀长,宛若修竹,平时清冷如霜的女子此刻笑靥如花,小鸟依人,靠在他肩上,此情此景,叫人看到了都情不自禁地生起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感触。

两人已经竭尽全力降低存在感了,可惜就是有人不愿意放过他们,就在叶薰浅准备将一朵大红色的玫瑰花偷偷插在祁玥头顶上的时候,一抹柔美的声音由远及近飘来。

“浅姐姐、祁世子真是早!”

祁玥悄悄扣住了叶薰浅作乱的双手,黑眸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杜若身着鹅黄色裙衫,上边绣着精致的立体小碎花,远远看去就像是花丛中仙子,娴静文雅。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还不是为了在长宁宫蹭顿早饭。”叶薰浅和杜若寒暄,半真半假的话从她口中飘出,只见杜若愣了愣,手指微微蜷起,不过瞬间,唇角便重新浮现出了几丝笑意,“皇后娘娘对浅姐姐可真是好,竟然还留浅姐姐在长宁宫用早膳,若儿真是羡慕。”

“有什么好羡慕的?”

自从怀疑杜若与她珍珠桥遇刺一事有关后,叶薰浅对杜若的戒心便上升了好几个档次,加上杜若对祁玥的心思不一般……

凡此种种,联系到一块儿,叶薰浅不难猜测出一些事情,只是缺少有力的证据罢了。

“祁王府筹集百万银两,赈灾东南,都快穷得揭不开锅了,要是不蹭顿早饭,本郡主和祁玥就饿死了。”叶薰浅声音凉凉的,见杜若笑容一僵,她继续道:“杜小姐若是羡慕,大可说服太师大人也拿出一百万两银子赈灾,这样一来,别说是一顿早饭,杜小姐就是想天天住在长宁宫,想必姑姑也是答应的。”

“咳咳……”杜若被叶薰浅讽刺得耳面通红,低着头轻咳了几声,而后尴尬地为自己找台阶下,“浅姐姐说笑了,怪不得皇后娘娘喜欢浅姐姐,依若儿看,浅姐姐的确与齐都众多贵女们与众不同呢!”

“哦,你倒是说说,让我听听怎么个不同法?”

叶薰浅随手摘下一朵茉莉花,然后一片一片地撕下叶子,丢在地上,行为如此大胆放肆,却无人敢上前说她一句不是,杜若将这一幕收在眼中,黑眸里暗光一闪,“浅姐姐和我们最大的不同,就是真性情!”

“连皇后娘娘最喜欢的茉莉花都敢随意采摘,光是这胆子,便是一千个我们也比不上的。”杜若声音柔美,仿若杜鹃鸣叫,婉转动听,可叶薰浅却觉得聒噪无比。

叶薰浅无比诧异,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话,朝着祁玥问道:“这花不能随便摘?”

“浅姐姐莫非不知道,四年前也是这个时候,随父进京述职的郑亲王府三小姐不小心摘了长宁宫的一朵茉莉花,结果被皇后娘娘罚抄了三十遍《插花论》,最后写得手都肿了。”杜若眨了眨眼睛,当年发生这件事时,她也在场,因此记得格外清楚,从那以后,她引以为鉴,但凡来到长宁宫,绝对不动那些花花草草。

叶薰浅不知道关于这朵茉莉花还有这么一个小插曲,祁玥见她黑色的双眸被丝丝疑惑渐染住了,连忙开口说,“薰浅,你别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这件事!”

祁玥凝视着叶薰浅手中那朵被撕了半数花瓣的茉莉花,心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按照姑姑的性子,断然不可能因为别人无心之失,摘了一朵花而如此重罚,除非……这茉莉花对她而言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记忆穿越时光的距离,回到了最初,祁玥记得自己小时候,长宁宫并没有这么多花花草草,姑姑也不喜欢摆弄这些玩意儿……后来他去了炼狱,几年后归来,姑姑依旧是昔日的姑姑,只是长宁宫多了一片花丛,平时有专人负责打理,每日元翰做完功课后总是喜欢到花丛里捉虫子……

叶薰浅不由得转身,眼神从那片花丛中飞速扫过,她可不可以说,她住在长宁宫的那两天摘了很多花,不止有茉莉、还有玫瑰、牡丹、米兰、含笑……

“想必是那日姑姑心情不好,那位小姐又刚好摘了她宫里的花,所以罚得重了一些。”叶薰浅唇角勾起,徐徐道。

“浅姐姐言之有理。”

杜若看了一眼和自己同时前来长宁宫的贵女们已经走到了正殿门口,她生怕耽误了时辰,于是连忙和叶薰浅告辞,杜若离开后,祁玥便拉着叶薰浅的手,往宫门口的方向走,一边走还一边叮嘱道:“薰浅,以后离杜若远一点儿。”

“为什么?难不成她还能把我吃了不成?”叶薰浅笑容灿烂,开玩笑似的说。

祁玥眉毛越拧越紧,不知该怎么跟叶薰浅说,到了最后,只能将她抱在怀里,霸道的要求道:“我不喜欢你和太师府的人走得近。”

“好了好了,听你的就是了!”叶薰浅拍了拍祁玥的肩膀,她不知道祁玥为何会有这样的要求,但她知道,杜若对祁玥有别的想法。

祁玥听罢眉宇舒展,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带着叶薰浅出宫。

“祁玥,你的脚好了?”叶薰浅嘴角翘了翘,没好气地说。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前天这个男人还坐在轮椅上,如今一天过去了,竟然能安然无恙地走这么多路,某世子的自我修复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强!

“还是有些疼……”祁玥这才弯下腰,捂住自己的脚踝,可怜巴巴地说。

看着停留在宫门口的马车,他生怕叶薰浅说要自己走回贤王府,索性以自己脚疼为借口让她陪着他一块儿坐马车,叶薰浅扯了扯嘴角,无语道:“祁世子,你的脚疼得还真是时候!”

“那当然了。”祁玥笑了笑,迫不及待地环住女子纤纤楚腰,身形一闪,钻入马车,这样的情况已经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青泉见怪不怪,驱车前行。

叶薰浅让祁玥坐好,自己则坐到了窗边,大概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她坐车时喜欢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路旁的野花飞速后退,或许只有如此,才能让她感受到时光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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