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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钰秧被他吓了一跳,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声音,感觉被赵邢端这么一吮/吸,半边身/体都麻软/了,哪里还能感觉到冷,一下子全身都热起来,尤其是脑袋,热的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楚钰秧想要逃,不过反而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他刚把舌/头缩了回来,赵邢端的舌/头也顺势钻进他的嘴里,开始四处的扫/荡。
赵邢端恨不得立刻将楚钰秧给吞下肚去,不过一想到楚钰秧说他兄长赵邢德看起来很温柔什么的,就打翻了醋坛子,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把一腔躁动压了下去。
楚钰秧显然已经被吻的迷糊了,被放开了还不知道,趴在赵邢端的肩膀上大口的呼吸着,眼睛半闭半睁的。
赵邢端在他耳边吻了几下,楚钰秧觉得痒,缩了缩脖子,然后在他颈窝处蹭了两下。
赵邢端呼吸一顿,搂着楚钰秧腰的手勒上了几分力气,低声说:“感觉舒服吗?”
楚钰秧还没导顺气,大脑缺氧,听到赵邢端低沉沙哑的声音,心里就好像揣了个小兔子一样,一个没忍住就非常诚实的“嗯”了一声,还点了点头,又在赵邢端的肩膀上蹭了好几下。
赵邢端忍不住笑了,楚钰秧听到笑声,有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顿时弄了个大红脸,睁大眼睛去瞪他。
虽然楚钰秧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很凶/残,不过满眼水雾又脸色通红,在赵邢端眼里可是要多诱人有多诱人,一点也没威严可言。
赵邢端微微一笑,说:“还想要吗?”
楚钰秧顿时被晃花了眼睛,差点就脱口而出“要要要”,好在他反应快,立刻就把嘴巴给闭上了。
“咦?”
楚钰秧缓过神来,忽然轻呼了一声,感觉屁/股下面凉凉的,低头一瞧,水都已经涨上来了,涨了还不少,他的裤子都湿/了一片,屁/股下面的石头都湿/了。
楚钰秧赶紧窜了起来,然后拉住赵邢端的胳膊,把他也扥了起来,说:“端儿,我们赶紧往上挪一挪,不然就要被淹脖子了。”
赵邢端也是才发现水涨上来了,他刚才只顾着去撩/拨楚钰秧,都没注意水温。
两个人站起来往上面挪了一些,他们的裤子全都被水给泡了,大黑天的风一吹还挺凉的。
楚钰秧今天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裳,下面一湿颜色有点深。他低头往赵邢端下面瞧,赵邢端还是一身白衫,湿/了之后也挺明显的。
楚钰秧一瞧就乐了,指着赵邢端下面,说:“端儿,你尿裤子了。”
赵邢端:“……”
两山之间地方比较狭窄,涨潮之后,水位竟然升了不少。楚钰秧一晚上没睡,就拉着赵邢端一会换一个地方,水涨上来就退一点,似乎看起来乐此不疲的,很有精神头。
直到快要黎明的时候,终于又到了退潮的时间,水位开始慢慢的往下降。两个人终于不用在往上挪位置了,踏踏实实的坐下来休息。
赵邢端已经两夜没有合眼了,虽然他并不说困,不够眼睛里有些血丝,眼底也有点乌青的印子。
楚钰秧瞧着就觉得心疼,说:“端儿,我想在这里再呆一会儿,你不如靠着我肩膀睡吧。”
赵邢端看了看他的小身板,感觉不堪重负似的。
楚钰秧认真的拍了拍自己肩膀,说:“我家端儿长得如花似玉,可别留下熊猫眼,让一颗老鼠屎怀了一锅粥。”
赵邢端:“……”
端王爷眼皮直跳,为了不让楚钰秧继续说下去,他真的闭上眼睛,然后靠在了楚钰秧的肩膀上,看起来是要休息的样子。
不过楚钰秧的身高和赵邢端差的比较多,坐下之后肩膀也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以至于端王爷歪着头靠在楚钰秧肩膀上,实在不怎么舒服,脖子的弯曲角度叫人瞧着就疼。
楚钰秧赶紧挺/直了脊背,让自己的肩膀高一点,还弄了一块大石头来垫在自己屁/股底下。
赵邢端没有睁眼,不过还是能知道他在做什么的,忍不住想要笑,心里竟然觉得意外的安心。
两个人不在说话,一时间非常安静,海浪的声音很有规律,好像有催眠的作用,楚钰秧觉得自己的眼皮都有点沉重了,不过他没有要睡觉的意思,望着黑漆漆的崖顶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
赵邢端其实并没有真的睡着,这里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不过保不齐忽然有危险。楚钰秧是完全不会武功的,所以他不敢沉底睡死,生怕出了什么意外,不过放松一下精神也是很好的。
楚钰秧一直在出神一动不动的,过了很久,他终于动了一下脖子,似乎觉得脖子有些僵硬,却也不敢大动,怕肩膀上的赵邢端被自己弄醒了。
楚钰秧略微侧头,用余光瞄了一眼赵邢端的脸。
楚钰秧心里就开始流口水了,一会儿觉得自家端儿嘴唇好看,一会儿觉得自家端儿鼻梁好看,一会儿又觉得自家端儿的睫毛也太长了,反正就是挑不出毛病来。
楚钰秧瞧了一会儿,简直是色心大起,手指先动了动,然后手臂慢慢的抬起来,尽量保持肩膀不要动,一寸一寸的艰难往上抬,最终落在了赵邢端的腰上。
隔着上好的锦缎衣裳,楚钰秧大着胆子摸了两把,心说端儿的腰看起来细细的,没想到这么结实,摸起来竟然很硬,估计都是肌肉。
楚钰秧决定就偷摸一下,不过实际上摸了一下之后就有第二下,简直爱不释手流连忘返。
赵邢端根本没有睡着,楚钰秧手指头动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不过没有睁眼。楚钰秧那双手在他腰上来回的摸,力度也不大,而且只摸在他腰侧一点的位置,也算是规规矩矩了。
赵邢端本来想当做不知道的,让楚钰秧得意得意,哪想到被楚钰秧没摸几下,他下面有点不太妙,竟然有些要抬头的趋势。
赵邢端忍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略微动了一下,装作要醒的样子。
楚钰秧立刻发觉,嗖的一下就把手臂给收回去了,一副自己从始至终都很规矩的模样。
楚钰秧问:“端儿你这么快就醒了?”
赵邢端说:“天要亮了。”
楚钰秧说:“差不多了。”
“你想的怎么样了?”赵邢端问。
楚钰秧抬手一指,说:“端儿,你带我去那边看看吧。”
赵邢端眯眼看了一下,然后就站了起来,也将楚钰秧拉起来,说:“抱住我的腰,我带你过去。”
楚钰秧立刻点头,八爪章鱼一样抱住赵邢端的腰,生怕一会儿赵邢端把他给扔出去撞到崖壁上。
刚才楚钰秧观察了一下水位涨起来的位置,如果施信斐真的是借住涨起来的水位,从上面跳下来才没死的话,他落水之后肯定要游到“岸上”才行。
楚钰秧观察了一下四周,两边崖壁都很陡峭,似乎是被水给冲刷的。只有几个位置,能够让施信斐顺利“登岸”的。所以楚钰秧想让赵邢端带他到那几个位置去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崖壁太陡峭,水位又很高。虽然赵邢端武功很高,不过带着楚钰秧轻功过去之后,两个人的衣摆还是湿/了。本来已经干的差不多的裤子,看起来又像是尿了一样。
楚钰秧指的这块地方,并不是很大,有点像个山洞,但是说是山洞也不确切,因为实在太浅了,勉强能让两个人站住。这里一眼就能看到头,根本什么也没有。
赵邢端猜到楚钰秧在想什么,说:“如果施信斐当时掉在水里,这里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上岸地方。这边石头比较好借力,爬上来之后,顺着这边就能走出去了。”
楚钰秧点了点头,低头开始寻找东西,说:“我觉得也是。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那个时候天很黑,施信斐如果从上面跳下来,他不一定能落在水的哪里,浮出/水面之后,他肯定需要辨别方向位置的。这两边全是石头,长得都差不多,很容易就会迷失位置不是吗?尤其在那么黑的情况下,还是在水里。如果长时间上不去岸,岂不是要被淹死了。”
赵邢端点了点头,觉得楚钰秧说的的确有道理。
“所以……”楚钰秧说的很慢,忽然眼睛亮了起来,蹲下/身去往前一探,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让他非常的惊喜。
岩石长年被水冲刷,尤其是边角处非常圆/滑,尤其是现在有点潮/湿,更是滑不留手。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楚钰秧一探身,差点就没站住倒进水里去。
赵邢端看的心惊胆战,一把抓/住了他的腰带,将人搂回怀里来,说:“太危险了,你要拿什么?”
楚钰秧没够到东西,指着脚边说:“你看,蜡烛。”
赵邢端皱眉,仔细一瞧就看到楚钰秧所指的蜡烛。其实并没有一根蜡烛插在那里,只是角落的石头上,有一块跟不起眼的红色蜡油,看起来像是在那里曾经点过一根蜡烛。
楚钰秧格外信息,说:“施信斐好聪明啊,在这里点一根蜡烛,虽然没有多大的光亮,不过掉在着附近一眼就能看到了,他不论掉在哪里,反正只要冲着光亮游就是了。”
“如果施信斐根本没有死,而且还成功上岸了,那么杀他的是谁?”赵邢端问,“那个人一早就看破了施信斐的计划,而且劫住了施信斐,将他杀了。”
楚钰秧说:“恐怕施信斐都没想到,会有人猜到了他的计划。施信斐死的时候,脸上那种表情,又恐惧又惊讶,让我觉得有点不同寻常呢。杀他的这个人难道是施信斐认识的人?而且是出乎他意料的人。否则,他当时的表情就应该没有惊讶了。”
“还有失踪的方氏。”楚钰秧又忽然说:“肯定是和施信斐的事情有关系的,不然为什么这么巧,这个时候失踪。或许找到方氏的下落,会有很大的帮助。但是方氏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楚钰秧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赵邢端将他的披风给他拉紧了一些,说:“先回去罢,人已经死了,也不急于一时。你一晚上没有睡,肯定也累了。”
楚钰秧点了点头,又抱住了赵邢端的腰,让他把自己带到上面去。
两个人湿/漉/漉的就从水边上往回走了,他们来的时候也没有骑马,这会儿徒步回去,幸好要走的时间并不算太长。
只是两个人身上湿得,看起来有点狼狈,被早起准备赶集的路人多看了几眼。
楚钰秧嘿嘿一笑,说:“端儿长得太好看了,你瞧咱们的回头率多高。”
他们走到一半,正赶上出来寻他们的侍卫。侍卫见两个人没什么事情,说:“端王爷和楚先生整夜不见人,梁大人让我出来寻你们。”
楚钰秧摆摆手,说:“我们能有什么事情。”
侍卫还有后话,说:“刚才天不亮的时候,有人在水边上发现了方氏的尸体。”
“什么?”楚钰秧瞪大眼睛,刚才他们还在说去哪里找方氏,没成想现在人蹦出来了,然而方氏竟然已经死了……
两个人立刻跟着侍卫往回赶,宅子里的众人都已经起来了,似乎已经都知道方氏死了的消息,所以宅子里的气氛有点不好,充斥着一股诡异的感觉。
赵邢端和楚钰秧立刻去看了方氏的尸体,是被利器歌喉死的,虽然并没有把头割下来,不过看刀法和施信斐身上的竟然非常相似。
赵邢端仔细的瞧了,说:“恐怕是一个人所为。”
致命伤口就这一处,不过方氏身上其他的伤口竟然非常多,脸上手上胳膊上,露/出来的肌肤上全都刀口,割得惨不忍睹,显然是被毁容了,不过大体还是能辨认出来就是方氏的。方氏是被从水里捞上来的,看起来泡了很长时间了,有些浮肿。听说是被水冲上了岸边,结果被路人给发现了,吓得那个人半死,报了官的,他们这才知道方氏已经死了。
楚钰秧瞧了方氏的尸体,没有说什么,就招呼赵邢端往屋里去了。
楚钰秧关了门,这才说道:“恐怕现在凶手只剩下最后一个人选了。”
“谁?”赵邢端有些吃惊。
楚钰秧说:“我本来还在想,她到底是施信斐的帮凶,还是杀施信斐的凶手……”
冯北司睁开眼睛,他觉得身/体有些疲惫,好像怎么也睡不醒。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竟然已经大天亮了。
“你醒了?”
梁祁就坐在他面前不远处的椅子上,好像根本没有离开一步的样子,一晚上都是这样坐着的。
冯北司立刻撑住身/体坐了起来,他的双手已经被解/开了,但是内力用不上,现在他可不是梁祁的对手。
他抬起头来,看到梁祁温柔的笑容,脊背上一阵凉意,他心里一阵悸/动,恐怕自己从来不是梁祁的对手,自己以为很了解的人反而是个笑话。
冯北司冷淡的开口,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梁祁看着他的眼神还是很温柔,说:“可能是有点寂寞罢,所以我想看看你,看着你就会觉得心里舒服很多。”
冯北司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瞬间脸上有些惊讶,却又觉得这或许是梁祁的谎/言,冷笑着说:“你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会相信。”
梁祁不恼,还是一脸的温柔,也不辩解。
冯北司眸子晃动了一下,说:“除非……你把解药给我。”
梁祁笑了,缓缓的摇头。
冯北司脸色立刻变得更冷了,好像自己再次被戏耍了一样。
梁祁说:“我不能现在把解药给你,等所有事情结束,你会拿到解药的。”
冯北司盯着他,好像要看出他是否在说假话。
梁祁说:“我从不对你说过谎,不是吗?”
冯北司一怔,竟然无/言/以/对,梁祁的确没有说过谎/话,从小到大一句也没有。冯北司忽然觉得眼睛发酸,其实并不是梁祁说/谎骗了他,而是他自己在脑子里假象了另外一个样子而已。
梁祁说:“我不想对你说/谎,我知道你肯定会很快发现我的事情,所以才不得不对你出手。但是你放心,我最不舍得伤害的就是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卷入这件事情罢了。你只好安安静静的,什么都不去管,等这一切结束……当然,我知道你担心平湫,他也会没事的。”
梁祁一口气说了很多,冯北司面上虽然仍然很冷淡,但是心中竟然有几分动/摇。
两人正沉默着,冯北司似乎下定决心要开口了,然而外面的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我去开门。”梁祁说。
冯北司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间房其实并不是自己的房间了,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梁祁竟然把他抱到了隔壁的房间,这里是梁祁的屋子,相对大一点,门口放着一个大屏风,视线被阻拦住了。
冯北司只看到梁祁高大的背影站了起来,然后走了几步就被屏风挡住了。
房门被打开,一个很轻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你不应该来这里。”梁祁说。
冯北司立刻就对来人非常好奇起来,但是他什么也看不到。他现在内力受治,什么都做不了。
“通”的一声,来人好像跪了下来。
冯北司屏住呼吸,仔细去听声音。
来人终于说话了,声音非常低,而且还颤巍巍的,好像非常的害怕梁祁。
“大人,我……我是一时糊涂,求大人放过我……”
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冯北司瞪大眼睛,脑子里一转,惊愕的发现,这声音听起来,很像是住在旁边不远的江/氏。
女人一直在恳求着,声音越来越颤/抖。
梁祁终于开口了,说:“你杀了方氏,已经自己把自己暴/露了,我救不了你。”
冯北司抽/了一口冷气,他还不知道方氏已经死了。江/氏竟然杀了方氏,而梁祁口/中的暴/露是什么意思?冯北司觉得其中肯定有更大的秘密。
“大人……”女人抽噎着哭泣起来,说:“看在我为大人……”
梁祁笑了,说道:“你要把用在施信斐身上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吗?”
女人的抽噎的声音顿时就止住了,惊恐的说:“不不,不,大人我不敢!”
梁祁说:“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女人低呼了一声,听起来松了口气,一下子非常欣喜。
梁祁这才缓缓的说:“你自己了断去罢。”
“大人……”女人喉/咙里只发出这些声音,最后颓然坐在了地上。
冯北司没有再听到声音,随后只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江/氏好像走了。
“北司。”梁祁从门口回来,高大的身影转过了屏风,脸上又是那么温柔。
冯北司瞧着他,问:“方氏死了?是江/氏杀的?”
梁祁一点也不回避,说:“是。”
冯北司咬牙继续问:“那昨天杀死施信斐的凶手,也是……”
梁祁再次回答说:“是她。”
冯北司胸口起伏的快了,说:“是你指使的!”
梁祁思考了一下,说:“算是我手下的人。”
冯北司嘴唇哆嗦,说:“你知道我没了武功,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对我明说……”
梁祁说:“不,我说过我从没对你说过谎,所以只要你问我就会告诉你。”
那边赵邢端听楚钰秧说猜到凶手是谁了,吃了一惊,说:“是谁?”
“江/氏……”楚钰秧说。
赵邢端一怔,说:“是她?”
楚钰秧说:“恐怕杀死那只鸽子的人是她自己,而且绑走施睦的人也是她。她并不是施信斐的帮手,而是一直潜伏/在施信斐身边,搜集监/视施信斐行动的人。”
楚钰秧将自己的推测和理由给赵邢端说一遍。
“那只鸽子恐怕就是用来传/送消息用的,或许是施信斐起了疑心,所以江/氏不得不将鸽子杀死,然后顺手嫁祸给方氏。她杀了鸽子,然后就开始准备策划着杀死施信斐了,但是时间有限,而且我突然出现在施府,恐怕是打乱/了她的计划,她不得不把计划推迟,她需要更多的时间。所以她就想到了绑走施睦,拖延住施信斐的办法。”
楚钰秧说:“江/氏故意留下地上的血迹,然后又留了脚印,都是想告诉众人,施睦不是自己出门的,要让大家都知道,施睦是被绑/架了的。然而江/氏没想到,施信斐竟然连亲儿子都可以不要了,不顾亲儿子的死活,还是要离开。不过那个时候,有我们搅合,施信斐不得不答应留下来。但是施信斐只是口头上答应了要留下来,他在心中计划了一次更巧妙的逃走方式,让自己亲眼死在大家面前,换新的身份逃之夭夭。”
赵邢端听着,不发一言,看起来并不想打断楚钰秧的思路。
楚钰秧继续说:“江/氏被他给骗了,还以为施信斐被我们给留下来了。那天施信斐要她晚上去伺候,江/氏对我们说的的确不是谎/话。她在外面明显的看到了施信斐的影子,确定那肯定就是施信斐本人。但是走进屋之后,就看到血迹和脚印。之前的血迹和脚印是江/氏弄出来了的,所以当她看到有人模仿自己的手法时,心中非常的惊讶。她同时看到了打开的窗户,她已经被自己的定向思维捆住了,有人模仿她的手法,将施信斐绑走了。江/氏一点没有猜疑,觉得施信斐肯定是被人从窗户带走了。施信斐或许当时就已经明白是谁绑走了施睦,所以他才故意叫了江/氏来。开着窗户的小把戏也只能对江/氏才会这么灵验,换了其他人,或许会多留意一眼地/下的血迹,而施信斐就藏在血迹旁边的床下,实在太容易被人发现了。江/氏却不疑有他,立刻就跑出去找/人,还让所有的施府下人去找/人,根本没想到,施信斐他当时就藏在床底下,只要江/氏稍微一低头,就能瞧见施信斐的人影。”
楚钰秧眼珠子转了转,脑子里顺了顺思路,又说:“不过虽然施信斐很聪明,但是江/氏跟着他这么多年,恐怕是太了解他了。施信斐故意留信样秦诉找到自己,鉴证自己的死亡。我们也都上了当,在山顶上看着施信斐跳下去。那天晚上,我们大多数人全都离开了。江/氏先是和方氏大吵一通,各自回屋之后,江/氏就偷偷去了方氏的房间,将人打晕带走,准备到时候嫁祸方氏。如果江/氏没有杀死方氏,或者尸体没有让我们找到,那么或许,江/氏真的可以把凶手的嫌疑嫁祸给方氏。然而她竟然杀了方氏,而且没有把尸体藏好,而是扔进了水里。方氏脸上那么多伤口,全都是在她死后划伤的,显然杀她的人非常讨厌她,而且对她的厌恶与容貌有关,不然单纯泄愤,直接乱捅几十刀就好了,应该顺手捅在前胸肚子上,但是偏偏就划在了脸上。”
“江/氏杀了方氏抛尸,就到了山崖下面去,守株待兔等着施信斐出现。很可笑的是,施信斐在山下留了一个蜡烛,想要为自己指路,然而那根蜡烛最先吸引来的却是江/氏。江/氏轻/松的找到了施信斐一会儿要出现的地方,就等着他游上来杀了他。这也是为什么施信斐死的时候一脸惊恐的原因了,他没想到江/氏竟然识破了自己的计划。江/氏没有把施信斐的尸体扔在崖底,她也许不想让我们找到施信斐的尸体,所以才带走一段距离,弃尸荒郊野外的。不过江/氏两次弃尸实在是太失败了,全都被人发现了。我想,或许是因为她没有太多的弃尸时间,所以根本不能把尸体藏得太远。她还需要赶回来,她怕我们先回到宅子,发现她人不见了。她悄悄回到了屋里,然后把桌上的茶杯茶碗推歪,再倒在地上装作昏倒的样子。这也是为什么,侍卫全都没有听到江/氏房间里有茶碗反倒声音的原因,因为根本就没有人撞桌子,那都是她故意摆放的。”
赵邢端说:“你说的都合理,但……如果按照你的推理,江/氏所做的一切都太周密了,根本指不出她的破绽,我们并没有证据。”
“有的。”楚钰秧说。
赵邢端一愣,说:“在哪里?”
楚钰秧说:“凶器,或许还在江/氏的身上,或者房间里。”
“怎么会?”赵邢端说:“她已经杀了施信斐,还杀了方氏,她想杀的人都已经杀了,她为什么还留着凶器,不是应该在弃尸的时候就一同扔掉,以免别人发现。”
“因为,她还想要杀一个人。”楚钰秧说。
“什么人?”赵邢端心中一凛。
楚钰秧说:“秦诉。”
赵邢端眯眼,一把搂住了楚钰秧的腰,说:“跟我来。”
赵邢端带着楚钰秧立刻就冲出了房间,然后快速的几个起落往秦诉的屋里而去。
还未到门口,只听“哐当”一声,秦诉的屋里有动静。
赵邢端将门踹开,一眼就瞧见地上一滩血迹,秦诉看起来受伤了,倒在地上,但是受伤位置并不致命,是伤在胳膊上的。
而要杀他的人,正是手握利器的江/氏。
秦诉也是一脸的震/惊表情,江/氏进来的时候,他还没在意,还以为江/氏要来跟他找茬,没成想江/氏竟然拿着武/器,而且她会武功。
秦诉大吃一惊,江/氏疯了一样扑过来,劈手就往他脖子上一刀,秦诉连忙躲开。好在他是会武的,不然刚才已经着了道,死在了江/氏的手下。
江/氏看起来已经疯了,她不蒙面,也不辩解,只是红着眼睛又往秦诉身上扑去。江/氏手中一把类似匕/首的武/器,但是比匕/首/长了许多,单面有刃,看起来有点像是半长不短的小刀,的确非常适合割断人的脖子。
秦诉见到赵邢端,大喊起来:“端王爷,救命!”
赵邢端将楚钰秧放在门口,立刻上前去制/服江/氏。
楚钰秧在看到方氏尸体的时候,就猜到了,或许江/氏还想继续杀/人。她杀了一次人,杀了两次人,她已经打开了这个阀门,那些她讨厌她恨的人,都死在了她的手中,她感觉到愉悦高兴,甚至是上瘾。她隐藏在施信斐的身边,是施信斐身边来的最早的女人,江/氏是一个探子卧底,她或许一点也不喜欢施信斐,但是时间长了,她竟然入戏太深,方氏抢走了她的东西,后来的秦诉更是如此。方氏尸体上那么多的割痕,足以体现出江/氏对她的厌恶。那个令她讨厌的方氏死了,但是秦诉还活着,秦诉从她这里抢走的东西一点也不比方氏少,她有什么理由,不向秦诉报复呢?只是时间先后的顺序不同罢了。
江/氏隐瞒了她的武功,她的确是个高手,却仍然打不过赵邢端。
江/氏好像受了刺/激,她的招式看起来有点乱/了章法,一直想要尽快逃离。而且江/氏三番四次的瞄向门口,看向楚钰秧,好像想要对楚钰秧下手,拿下楚钰秧作为人质逃走。
赵邢端哪里瞧不出她的计划,立刻将人拦住,逼退到里面,让她与楚钰秧的距离拉到最远。
秦诉从地上爬起来,他害怕的厉害,不上去帮赵邢端,反而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出去,大喊着:“来人啊,救命啊,江/氏杀/人了!”
他这么一喊,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动静,全都从房间里奔了出来。
冯北司也听到了声音,他没有动,却看到梁祁站了起来。
冯北司不屑的说:“你要去演戏吗?”
梁祁说:“你就不要出去了。”
“你怕我露/出马脚?”冯北司说。
梁祁说:“你身/体虚弱,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