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鸿,我们走着瞧!
调戏芙蕖,还想纠缠阿靖,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素颜转回房间的时候,上官靖羽已经走到了门口。
重锡坐在轮椅上,看着她淡淡笑着。那笑容,教人如沐春风。他的视线里,从始至终都只有她。
上官靖羽收好埙,手中拿着吃了一颗的糖葫芦,眼底的光,略显复杂。
“答应我的事……”他道。
她点头,摇了摇手里的糖葫芦,“言出必践。”
他这才放心的点头,“我亦如是。”
“走吧,从后门走。”素颜道。
上官靖羽一怔,“为何要从后门走?”
重锡一笑,“别的地方,到了这个时辰皆已关门歇业。眠月楼恰恰是个例外,越是夜深人静,越发热闹。前头怕是不便于行,从后门走吧,安静一些,免得那些人磕着你。”
她何其聪慧,虽不问,心里也明白。
方才妈妈过来,在重锡的耳畔低语了一阵,如今素颜又领着她往后门走,想必前面定然有人拦路。即便不是拦路,也应该是棘手的麻烦。
既然如此,她能避则避,不必惹得一身骚。
目送上官靖羽和素颜离开,重锡才算转动轮椅出门。隔壁房里,一名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缓步走出,站在轮椅背后,哑着声音道,“公子,现下回去吗?”
“再缓缓!方子交给素颜了吗?”重锡摆弄着手中的玉蚕丝,不紧不慢的绕着手掌,视线轻飘飘的落向不远处紧闭的房门。
男子“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但凡眠月楼里的人经过,都要毕恭毕敬的朝着重锡行礼,而后躬身退下,不敢叨扰分毫。妈妈快速行来,不似方才的嬉皮笑脸,只敬畏有加道,“公子?”
“走了吗?”他低头凝着自己掌心的玉蚕丝,不去看任何人一眼。神情淡然从容,不见半点情绪波动。
“走了。”妈妈躬身。
重锡点头,低低道一句,“那便最好。”语罢,他稍稍侧过脸,朝着身后的银面男子开口,“走。”
“是!”银面男子推着轮椅往前走。
前头,有人哄笑着走出门来,一人拥着一个如花美眷。恰是傅少鸿那一群人,只是当他们看见重锡时,瞬时哄堂大笑。
傅少鸿冷笑两声,怀中拥着美丽的俏颜,“一个瘸子也来逛花楼,真是天下奇闻。”
旁边的人,更是笑得人仰马翻,“也许活好,姑娘们也喜欢呢?”说着,其中一人当众吻上怀中姑娘的唇,而后恣意快活的大笑。
这笑声何其讽刺,何其冷冽。
便是一侧的妈妈也变了脸色,银面男子握紧了手中的剑。
重锡的脸上,依旧是淡然轻笑,手指微抬,示意身后之人莫要轻举妄动。
妈妈随即上前,紧忙笑道,“呦,姑娘们可要好生伺候着。各位爷,玩要痛快玩,来咱眠月楼,可要尽兴啊!”
傅少鸿笑道,“那是自然,眠月楼的姑娘,一个个都水灵着呢!”
下一刻,他忽然松开怀里的姑娘,缓步朝着重锡而去,借着酒兴饶有兴致道,“一个大男人眉心点一颗朱砂,倒是有趣。不知这两条腿,是真瘸……还是假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