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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流景站起身,尴尬的摸摸脑袋。
以前他们倒是称呼舒槿画舒姑娘的,只是自从秦溯霸道的宣布了舒槿画是他认定的人后,这帮属下倒是改了称呼。
而且秦溯也是默许了的,这也就隐晦的表明,舒槿画是他们的主子了。
流景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可落蕊是他带回来的,惹了舒槿画不高兴,他也有直接责任。
舒槿画淡淡嗯了一声,没有看流景,也没有问什么,反而老神在在的喝起了茶。
“属下这就把人送回秀水城去。”流景一咬牙,下了决定。
舒槿画放下茶杯,抬头看了看流景。
“送她回去做什么?正好你家殿下没人伺候呢,这主动要来伺候人的,不用还要送回去?”舒槿画笑的甜美,一派天真的说道。
流景顿时觉得压力大增,看着舒槿画的表情,他怎么觉得这么瘆的慌呢。
干巴巴的笑了笑,流景连声应是,“是是,不送,不送。”
“不送?难道要带回泰安城?”舒槿画脸上的笑容不减,但是声音却冷了下来。听得流景浑身一颤。
我的姑奶奶啊,是您说的不送啊!流景心里苦笑,自己这是手欠!以后再这么手欠,非剁了不可!
“那您说怎么办?”流景一副狗腿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舒槿画放下茶杯,冲白子陌和李景隆点点头,无视掉狗腿表情的流景,施施然转身离去。
“小……”流景没敢叫出口,缩着脖子看着舒槿画走远。
“看你这副狗腿样儿。”流轩撇撇嘴。完全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被亲弟弟鄙视了的流景,转头怒视。
“那你说怎么办!”
“你弄出来的烂摊子,自己解决。”流轩冷哼一声,也转身离去。
另一桌吃早饭的护卫,见着了头儿吃囊,想笑又不敢,只好埋头苦吃。不敢出声。一面吃还一面在想。今天这饭有点儿多啊,不然也不会见着头吃囊了,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把火儿都发到他们身上……
“世子。白公子,您二位可要救救属下啊!”流景万分无奈,实在是想不出舒槿画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求助这两个看热闹的了。
李景隆骚包的摇着折扇。一脸同情的看着流景。
“这事儿啊……”李景隆晃着头,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这事儿,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流景刚刚挤出来点儿的笑容,也瞬间僵硬住。
一旁的白子陌看不下去了,拍了拍李景隆的肩膀。“景哥,你就别逗流景了。”
流景在一旁猛点头,感激的看着白子陌。
“流景你也不用担心。师妹又没有怪你。”白子陌笑着安慰流景道,“她就是有些小情绪。一会儿就好了。”
流景重新僵住,笑脸也垮了下来,“你这说了也是白说啊……”
白子陌摇了摇了,认真说道,“师妹不是小气的人,更不会迁怒人。她也都拎得清,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这事儿又不怪你,何况她也冲你撒过气了,你就不用怕她再怪罪你了。”
流景听了白子陌的话,放心的输了口气,拍拍胸口道,“真是要吓死我了,得罪了这姑奶奶,殿下非要了我的小命儿。”
“你小子看的倒是透彻。”李景隆眼神深邃,喃喃开口说道。
流景不明所以,没有接话。
白子陌看了看一脸怅然的李景隆,微微有些担忧。
他倒是看出来一点儿,李景隆对小师妹,是有些特殊感情的。但是他不能说,李景隆从来没有表明过心迹,他也就没有办法安慰他了。更何况,小师妹选择的人,也是他们二人共同的兄弟。
……
舒槿画有些郁闷。
虽然她看不上落蕊的惺惺作态,但也没有真的生气。毕竟秦溯是什么样的人,她也清楚。就算这丫头有爬床的心,恐怕秦溯都不会给她机会。
她也就是有些心塞罢了。
不过让她有些诧异的是,用午饭时,在秦溯房中竟然没有再见到落蕊的影子。反倒是在厨房,看到这丫头一直在忙活着做饭。
一问之下才知道,李景隆这骚包的家伙,竟然亲自开口,要求落蕊一日三餐,顿顿都要下厨给他做饭,而且每顿不得少于八个菜……
舒槿画扯扯嘴,知道这是骚包世子爷拐着弯帮她呢。虽然觉得做的有些过,但是她还是蛮高兴的。
反倒是改担心的秦溯,竟然不晓得有落蕊这个人出现过……
在驿站又休息了两日,秦溯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众人这才再次出发,前往泰安城。
天气已经不似在白留山时那般寒冷,秦溯也就又把舒槿画拉出了马车,同程一骑。
因为距离泰安城已经不远,秦溯渐渐放下心来,偶尔和舒槿画会脱离队伍,在前方驰骋。
这一日,距离泰安城不过大半日的路程,秦溯带着舒槿画,令其他人继续赶路,二人骑着踏云,飞奔而去。
舒槿画骑术不错,但是自从来到这大夏朝,她还没怎么痛痛快快的骑马飞驰过,数的过来的几次,竟然都是骑的踏云。
今日有了机会,她也来了兴致。
把秦溯撵下马,她精神抖擞的一夹马腹,向前奔去。
不知跑了多久,舒槿画心情舒畅了,这才想起来被她遗忘在后面步行的秦溯。
“乖孩子,咱们得回去了,不然你主人要修理我啦。”舒槿画摸摸踏云的棕毛,咧嘴笑道。
再次跑回秦溯身边时,秦溯正老神在在的半躺在路边的一棵大树枝上,见舒槿画驾着马跑回来,他也潇洒的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回来了?”挑挑眉,秦溯笑道。这阵子都没有再见到舒槿画这么畅快淋漓的笑容,他现在自然也是欢心。
“嗯。”跳下马,舒槿画脚步轻快的来到秦溯身边。
秦溯自然的拉了拉舒槿画的手,可走到踏云身边时,秦溯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啦?”舒槿画注意到秦溯的表情,忙问道。
看着踏云身上缺了一半儿的白玉鞍鞯。秦溯无语的问道。“绯儿,你回来的时候,就不觉得难受?”说着。指了指缺了一半的鞍鞯。
舒槿画愣了愣,这才发觉。她说呢,怎么回来的途中觉得平衡不好,原来鞍鞯竟然掉了一半……
踏云不满的喷着鼻子。脚下也不停的刨着土,似是在控诉舒槿画。
“哎呀。不就是一个鞍鞯么,堂堂摄政王还在意这个?”舒槿画打着哈哈,浑不在意的说道。
现在她身上连一两银子都没有,可不会傻了吧唧的主动说要赔偿的事呢。
不要说赔他的鞍鞯。就是那一个垫子她都买不起。
反正现在那鞍鞯已经没有了,没有了物证,他没有把柄。她就来个死不认账。
他又能把自己怎么样?
秦溯:“……”
他叹了口气,“你现在扮成一个男子。行为动作倒也似摸似样,不过男子汉做事要敢作敢当,没想到你现在连这样的担当也没有……”
他这是激将法,嘿,她才不上当!为了行动方便,这两日舒槿画一直穿的男装,骑马也确实方便了很多。
反正她是堂堂女子,又不是男子汉……
所以她笑了一笑,摇了摇手指头,“秦溯,你这一番话有两处错误,第一,我不是男子汉。第二,判罪是要讲究证据,而你,现在连证据都没有。你想让我担当什么?又怎么担当?”
又瞧了瞧秦溯,接着道,“倒是你,贵为堂堂摄政王爷,富可敌国。对待身外之物本应该如浮云,不放在心上。却没想到这样斤斤计较,不过就是丢了一个鞍鞯而已,非要扯着一个弱女子硬逼着人家赔你,你于心何忍呐?”
舒槿画口才很不错,这猪八戒倒打一耙的本事也很不错。
一番话说完,她甚至还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秦溯:“……”他瞧了她半晌,忽然笑了一笑。
手掌抵住额头,像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好吧,算你有理。我说不过你。”
他的声音温柔如水,笑如春风,柔柔滑滑的,直渗进人的骨头里去。
舒槿画心头一跳,转开眼睛。
这人不亏是大夏朝第一美男,简直就是妖孽。一颦一笑便让她心中小鹿狂跳。
她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认输,愣了一下。心中升起一抹歉然。
秦溯可是难得这么温柔如水,自己这么欺负人家貌似有些不厚道的说。
她咳了一声,摇了摇秦溯拉住自己的胳膊,“好了,好了,这件事无论怨不怨我,你到底有了损失,一会儿我请你吃饭。”
秦溯一双星辉似的黑眸侧过来,看了看她搁在自己肩头的手。
那双手柔白细滑,美如春葱。掌心指腹却微有薄茧,是她常年练武而形成的。
她行为豪爽大方,还又有点鬼精灵。懒懒的样子像个正在阳光下嗮太阳的猫咪。看上去可爱无害,却又让人不能小瞧……
他不动声色揽上了她的纤腰,薄唇抿了一抿。
问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你有银子吗?”
舒槿画顿了一顿,她因为是跟着大家一同出门,身上从来不带钱的。她现在就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一个。
不过,她有的是生财之道。短时间内虽然发不了大财,但吃饭却没问题。
“放心,我有办法。你想吃什么?我请你!”舒槿画对他心中有愧,很大气地夸下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