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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绛感觉所谓疼也就不过就是如此了。
手术室内,她一张小脸被一阵阵痛楚折磨得失去了血色而惨白万分,一旁几位医生也有些冷汗直下,瞟了眼那脸色阴郁的男人,心里也是不住的哆嗦,却只能不停的让她深呼吸,放松,再用力!
厉诺这次也亲自出马坐阵,想来几个月前商羽成生了漂亮的女儿,就等着黎绛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后两人可以凑个对儿的玩,可是此时此刻,黎绛只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的被崩溃和撕心裂肺折磨着,痛不欲生。
“啊……”她喊出声,泪水根本就是无法抑制地涌出,果真是比起分娩,以前那墨格拉算什么!她是真觉得圣母玛利亚太强大了,又是处子又怀孕,那生个耶稣得有多痛?
忙碌的手术室内,手术台边站着的那个沉默男人又再次被彻彻底底的忽略,他看上去像道灰败的影子,向来冷静的面容染上了几许焦虑,愈发惨白的脸色也没比黎绛好多少。
“阿斯,你赶紧给我咬一下!”黎绛费力的转头看向一旁的男人,只见他盯着她手术被单下隆起的腹部有些哆嗦了起来,闻声后立马反应过来,毫不犹豫的伸出手臂,“你咬吧,往死里咬。”
可恰好这时又是一阵宫缩,黎绛还未张口便开始竭嘶底里的尖叫起来!霍斯彦的手臂被她失控的力道抓得青紫斑驳,但他却顾不得自己的手臂,只能不停的给她擦着汗水,目光心急如焚地盯着这个小女人,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不知所措。
已经整整七个小时了,但是孩子依旧还是迟迟不出,虽说这都是普通状况,甚至有不少人十几个小时都生不出来,但是真见到这翻模样就得另当别论了。
“绛儿,要不咱们剖吧。”
“不要!”
霍斯彦的冷汗蓦地从额角流了下来,却不由回想起了两周前。
“你先去体验一下,然后再回来告诉我啊,乖。”
于是他被黎绛逼着去医院试了试那个所谓的分娩疼痛体验仪。
霍斯彦自认为自己忍痛的能力不错,又或许是男性惯有的大男子主义让他往往会忽略女人生孩子这个真正疼痛的过程,但是当仪器真正开始起作用时,他第一次感觉有种痛叫毕生难忘的摧残,当指数达到十级的时候,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腹部像是被硬生生的撕开般,脸也已经惨白,然后他坚持的过程却不到半个小时。
这让霍斯彦感受到了无比的挫败,连他都承受不了的疼痛,他是真的不舍得让黎绛受这份苦。奈何那天黎绛看见他出来那狼狈模样后竟捧腹大笑,声称自己一定要顺产。
被他娇生惯养的到大的女人怎么可能忍受?结果好样的,从昨夜到现在已经忍受七个多小时了……
算她狠!
“不行!医生,准备剖腹产。”
“我不要……啊!!”黎绛几乎要从手术台上窜起来,腹部又是一阵惊鸾到抽搐的疼痛,整个人痛的弓了起来。
“绛儿!”
厉诺见状连忙过来安抚霍斯彦,“别着急,女人顺产都是要个过程的,快了,很快了啊。”
“厉阿姨,我记得你两个小时前也是这么说的。”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清亮的哭啼声响彻了偌大的手术室。
霍斯彦猛的一震,浑身僵住。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见医生手里正托着的那个小小的粉团,医生看向霍斯彦的几乎就要喜极而泣,这几个小时的担心受怕终于结束了,“太好了,霍先生,是个小少爷。”
窗外的天边已有清晨的微熹,厉诺见状也忍不住的笑了,欣慰的拍了拍霍斯彦的肩膀。
数秒飞逝的瞬间,他的脑子如一片空白,如过了几个世纪的漫长,最终轻轻的呢喃,“这个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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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霍斯彦和黎绛的婚礼在纽约正式举行,奢华铺张的令全城咂舌!
那场整整七天的婚礼欢度,即使是过了很久也依旧被人津津乐道。
可却只有这两个人知道,当她真的穿上婚纱,而他真的佩戴玫瑰站在神父面前时,都不由想起曾经的有一天在化妆师,他所说的话。
我会说:我愿意。
因为我是如此爱你。
那你呢?
黎绛莞尔一笑,用红酒般深情的目光看着面前神情耐不住激动的男人。
我想我的回答是:yes,i do.
……
真正成为人妻后的黎绛在事业上也是风生水起,不仅是顶着“霍太太”这个头衔,单凭佐伊这个名字所具有的权威也足以阻挡一面。
“好啊!说什么进修,合着你那一年是去生孩子啦。”工作室内,嘉丽珊和来访的江御子一起坐在沙发上逗着几个月大的宝宝,黎绛站在一旁轻轻的笑着,江御子也不做回答。因为只有他们知道,那一年,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物是人非。
而她黎绛和霍斯彦的孩子——霍黎朗。
孕育于黑暗,诞生于黎明,云开明朗。
这个孩子实在太顽强,在黎格死后,林便带着他的团队被霍斯彦聘请进了曼雷克,而经过足足一个月的调制研究,第一枚墨格拉血清终于诞生。但是当时谁都没有意料到,血清与病毒中和也会产生那般痛苦,不仅是她,而带着腹中六个月大的孩子也同样要遭受着那种煎熬,好在最后都撑了过来。
“过段时间你在巴黎的画展是不是要开幕了,准备的怎样?”
“妥妥的。”
“对了佐伊,我们这一季又聘请几个职员,你要过目一下。”
“我不在这一年你们都打理的那么好,我就不必操心了。”
“但那个人声称一定要见你。”
“嗯?”
嘉丽珊笑了,拉着黎绛到了会议室,大门打开,只见那道高挑的身影窜入眼里。
她蓦地愣住了,“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