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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聂凌峰,恐怕是殿内大部分人都觉得燕云琛大约是小时候脑子被门挤过,不大好使。这么好的机会居然就用在去定王府住几天?若是这会儿他开口求赐婚众人可能还会觉着合理些,不过,或许真如燕云琛所说的那样,他只是崇拜定王,与宁惠郡主并无关系。
想想也是,东齐的天之骄女哪能看得上这么一个草包!
云翼程上前低声道:“王爷,不可信口胡说!”
燕云琛哼了一声,懒得搭理他,兀自转过身等着齐浩南的答复,同时有一点点心虚地朝着齐子皓那边看了一眼,却不想他虽然脸色依旧紧绷,可并没有太难看。
齐浩南的眼睛在齐静沅和燕云琛身上停留了一圈,随后顿在了齐子皓这边,一口应下了此事。
燕云琛笑得一张脸上星辉熠熠,恍如天上那一颗最为光亮闪耀的明星一般。
……*……*……
齐静沅自从回府之后就一直神情恹恹的,与齐子皓和叶卿清说了一声便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看着她稍显落寞的背影,齐子皓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娇娇很聪明,你将事情做得这般明显,总得给她一点儿消化的时间。”叶卿清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齐子皓绷起的脸色略微松缓了一些,点了点头,随后道:“将燕云琛住的地方安排在茗水院旁边即可。”
叶卿清挑眉:“你这是打算就近看着他?”
齐子皓傲娇地自鼻间轻哼一声,没有回应,背着手往卿园走去。
叶卿清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小跑几步,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边走边说道:“这次春猎,带着娇娇一起去吧,小丫头前几天就特意来和我说了,正好也让她散散心。”
“这一次,去的人当是挺多,你也一起。”
“我也去吗?”叶卿清有些惊讶。
除了早几年的时候贪新鲜央着齐子皓带她去过几次,这几年她都是待在王府里的。
“这次其他三国的人都会去,里面也有不少女眷,所以咱们这边的臣子也是带着女眷一起的。到时候,不定还会有围猎比赛。”
东齐善武,猎物的多少向来是武力的一种象征。每年的砀山春猎,皇上基本上都会亲自来人前往,兴致好了甚至还会自己亲自下场。
叶卿清抿了抿唇,垂下的睫羽在脸上投下一片暗影,隐约有担心之色:“那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四国的人都在,到时候鱼龙混杂,难免有人灰暗中起乱子。
“该担心的也是他们才对。砀山咱们每年都去,而且这里还是咱们的地盘,不管哪个方面来说,总归都是占了优势的。”齐子皓的话成竹在胸,或许的确有人存了小心思,但是若连这一点都解决不了他们呢也白白做这遥领四国的霸主了。
蘅芜院
齐静沅的两个贴身丫鬟荷香、雪柳一见叶卿清亲自过来了,赶忙上前行礼:“见过王妃!”
叶卿清示意二人起身,看了看紧闭的屋门,问道:“郡主呢?睡了没有?”
荷香和雪柳二人都是自小在齐静沅身边伺候的,这会儿连她二人都被关在屋外,可想今日科林瑾的事情对娇娇打击有多大。
荷香摇头,又不放心地上前低声禀道:“王妃,奴婢们失职,郡主从回来到现在一直都不肯吃东西。”
她们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郡主这个样子,都吓坏了。端进屋子里的饭菜都换过好几回了,可每次都是纹丝未动。往常郡主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不管出了什么事,就没见郡主少过一餐的。
叶卿清也没想着怪罪二人,自己女儿什么脾气她还是清楚的,吩咐二人起身,朝身后端着奶露的小丫鬟道:“走,咱们进去看看。”
屋门推开,屋子里静悄悄地一片,氤氲着暗黄的微弱灯光,一眼便察出一丝寂寥之感。
走到床前,果然不出意外地见到了那个背着身躺在床上的纤细身影。
“你们都下去吧,在外面等着便行了。”
小丫鬟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桌上,福身退了出去,顺便将门轻轻地带上了。
叶卿清坐到床沿边上,也不急着将她的身子扒拉过来,而是笑着和她聊了起来:“娇娇,母妃记得上次你不肯吃东西的时候还是五岁那年和户部尚书家的小公子打架,被他说你太胖了,然后回来难受了好久,什么都不肯吃。难不成这会儿老毛病又犯了?可是母妃觉得我的娇娇现在长得很好看啊,就算是放在美人如云的定京城里,那也是个顶个地拔尖。”
齐静沅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只是依旧没有下文。
叶卿清嘴角仍然挂着狡黠的笑容:“你可记得那次你不肯吃东西,后来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好一会儿,齐静沅才转过了身,双眼通红的活像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兔子一样。
叶卿清叹了一口气,眼神温柔,仿佛陷入了久远的记忆之中:“那次,你父王急了好久,和母妃一起怎么哄你,可你怎么都不肯听话。最后他气得直接深夜便跑去了户部尚书的府上,硬是将那老头子从被窝里吓得连滚带爬地带着儿子来给你赔罪。”
小孩子不懂事随口说几句都很正常,但若是大人掺和进去了难免就有仗势欺人之嫌。可齐子皓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啊,娇娇就是他手心上最闪耀的那颗明珠,别说是为了她仗势欺人了,就算是她想要星星要月亮只怕齐子皓都得想办法给她弄来。
齐静沅不争气地再次瘪着嘴,一抽一搭地接了叶卿清后面的话:“那小公子是户部尚书的老来子,平日里也是被他心尖尖上的那块肉。因为那晚的事情,那小子吓得大病了一场。后来,户部尚书直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父王告到了皇叔面前,说是不给他一个公道,就一头撞死在御书房外面的大柱上。”
说到后面,已经梗咽了起来:“那次还是我第一次见父王受罚,被皇叔命人请出了专打皇室宗亲的蟒鞭狠狠地抽了二十鞭。”
那个时候,她悄悄地躲在了屋外头踮着脚看母妃给父王上药,父王背后那些鲜血淋漓、纵横交错的伤口她一辈子都忘不掉。自此以后,她就再也不敢随意任性了。
叶卿清的眼睛也红了起来,不只是齐静沅对那件事印象深刻,她也一辈子都不会忘。身为皇家之人,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哪有那么多为所欲为。可是齐子皓一如他很早之前就说过的那样,用他所有的一切来保护她和他们的孩子,他自己可以有事,但绝不会让他们受半分委屈。
齐静沅扑到了叶卿清的怀里,放肆地大声哭了起来:“对不起,母妃,对不起……”
她不该因为一个不值得她留恋的男人去怪自己的父王,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让这世上最爱她的父王和母妃担心。
“乖,母妃就知道娇娇最懂事了!”叶卿清将手轻轻地放到了她的发顶上摸了摸,柔声道,“虽然这次参加武比是你父王特意安排的。你可能会觉得他故意设下这么个局,硬逼着科林瑾当着你的面将你脑中仅存的那些遐思击了个粉碎是件残忍的事情。可你要知道,这世上绝对不会有比他更爱你的男人。你都不知道,你小时候第一次睁开眼看他,第一次对着他笑,第一次喊他‘爹爹’的时候他有多激动。真的,那时候母妃都恨不能和你吃醋呢!”
齐静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眼眶更加地涩了起来,那往外喷涌而出的咸涩液体怎么也止不住。
叶卿清摸着她散在背后的柔软秀发,嘴角轻勾:“虽然你父王真的有很多小毛病,可他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不管是作为父亲还是丈夫,他都是最完美的。不怕你笑话,母妃年轻的时候,也经常和他闹矛盾。可是你一定想象不到,像他那么骄傲的人每次都会先和我低头认错,甚至还会想尽各种法子哄我开心。”
叶卿清忍不住低笑了起来,脸上漾着的满是幸福而又甜蜜的光芒。
齐静沅好奇了起来,接过叶卿清手中的帕子将脸上胡乱擦了擦,双手握着她的手臂,眼睛一眨一眨问得甚为急切:“母妃,父王都做过些什么呀?”
叶卿清抬起食指轻轻地在她额上点了一下,嗔笑道:“你这丫头,竟打听起父王和母妃的事情来了。”
“母妃,你告诉我嘛,人家好奇……”齐静沅不依地摇着她的胳膊撒起了娇来。
叶卿清轻笑了一声,然后将那年除夕夜小榭之上的美丽蓝宝石、还有那嫣红一地的绝美红玫瑰以及齐子皓这些年来做过的大大小小的浪漫之事一一和她说了起来。
齐静沅听了之后忍不住张大了嘴巴,久久都未合上,不敢相信叶卿清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在她眼里,父王绝对是一个温柔而又体贴的父亲形象,可大多数时候也是严肃威严的,和细心浪漫这些事儿绝对是沾不上边。鲜花宝石,恐怕哪个女人都会爱的吧,光是听着母妃口中的述说,她就能想到那个场景有多美了。
心里隐隐有了一些羡慕,男人对女人是否有爱,真的不是看他嘴上说说,而是看他是不是一言一行都将你真正地放在了心上。
这么些年,她就从没见父王当着别人的面对母妃哪怕大声说过一句话,他和母妃之间的单独相处时光,若是被他们几个孩子分去了一点点都会不高兴。
爱一个人,应当是时时刻刻都能希望和她在一起吧!
齐静沅窝在了叶卿清的怀里,双手搂着她的腰肢,双眼迷茫,似看不清方向,声音里满是疑惑:“母妃,你当年是怎么看中父王的啊?怎么就确定他会一辈子都对你这么好呢?”
这世上如她母妃这般幸运的女人真的是凤毛麟角,莫说三妻四妾了,更多大户人家的男人都是红颜未老恩先断,做的更过分的宠妾灭妻不将自己的结发妻子放在眼里都是数不胜数。
叶卿清勾了勾嘴角,眼里星光闪闪,仿佛这个时候齐静沅和她不是母女,而是一对亲密得无话不谈的知交姐妹:“如果他爱你,就会时时刻刻为你考虑,至少不会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来伤害你,甚至是让你为了他委曲求全。这世上,有的事情能忍能过去,但有的事情不能原谅。”
听得叶卿清的语气渐渐严肃起来,齐静沅从她怀里抬起身,皱着小脸,丰唇微张:“比如说呢?”
“比如说,科林瑾当众承认了他有未婚妻的事情。”叶卿清也想就此将这件事和齐静沅说个清楚。
齐子皓说得对,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以后看着她受伤,不如现在让他们做一次恶人,亲自将这件事情剖开来摆在齐静沅面前。
“或许……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呢?”齐静沅微微垂首,声音不难听出低落。
此刻的她穿着一身粉色锦缎亵衣,盘腿坐在床上,那微微垂下去的白皙颈项使得她多了一分落寞之感,就像个被人抛弃的宠物一般。
“娇娇,你平日里不是总是自诩聪明吗?可母妃看,你还比不上宝儿。别看她年纪比你小,但看事情可比你透彻。且不说这件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科林瑾既然当着四国使臣的面应了下来,至少说明了在他心里你没有那么重要,他可以为了别的事情选择牺牲你。”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看人的眼光到底是比齐子皓差了一些,科林瑾今日既然认下了容家女婿的身份,那就再也不会有回旋的机会了。就算他有苦衷,就算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但是他没有替娇娇想过。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和容家姑娘的婚约,如果以后他再和娇娇在一起,岂不是会让娇娇被牵连进去和他一起背上一个始乱终弃的骂名?
“他是为了家人报仇的……”或许是不甘心自己这么多年的幻影就此成为泡沫,齐静沅还是低声替科林瑾辩驳了一句。
叶卿清嗤笑了一声:“若是你们将来真的会结为夫妻,难道你父王还会对科林瑾的事情置之不理吗?就算不方便明面上帮着他,可暗地里肯定会对他施以援手。但是三年前他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很明确地拒绝了你父王的提议,不愿意借助定王府一分一毫的力量。”
其实,科林瑾对齐静沅的隐晦心思齐子皓和她一早便看在了眼里。
本来念着当年和科林勇的兄弟之情,还有科林瑾这些年到底是他一手培养的,齐子皓也曾想过齐静沅许配给他。
三年前科林瑾离开之际,齐子皓便曾和他摊牌,但是科林瑾很明确地拒绝了齐子皓想要帮他的想法,甚至还说过就算他要娶齐静沅也绝对会凭着自己的实力有一个配得上她的身份来娶她。
其实科林瑾的这种想法叶卿清很清楚。他在五岁之前一直是金尊玉贵的大家公子,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即便后来家族覆亡,身份没落,但是骨子里的那份骄傲依旧存在。他想的是若是他借助了齐子皓的力量报了仇回过头来再娶齐静沅,大概这一辈子在齐静沅面前都无法抬起头来。
身为一个血性男儿,能有这种想法,叶卿清当初也是对他十分欣赏而又怜惜的。这也是这三年来,她时常都会在齐子皓面前替科林瑾说上有些好话的原因,毕竟自家女儿的心摆在那,她舍不得看她难过。
可是如今科林瑾借了容家的势,又让之前昂然拒绝齐子皓的事情显得苍白而又可笑。说到底,科林瑾之所以不愿意让齐子皓来帮他,不过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罢了,所有的源头只是在他那过于骄傲的自尊,又或者说潜意识里他面对娇娇的时候就是自卑的。
这样一个人,就算他对娇娇真的有心,可那份爱意最多也只会有三分,剩下还有七分是属于他自己的。如果以后娇娇真的嫁了他,等到她和齐子皓无法再为她遮风挡雨的那一天,谁知道又会是什么情况呢?
齐静沅颤动的睫羽上还挂着尚未干涸的水珠,一半是因为科林瑾而伤心的,一半是气恼自己也气恼齐子皓非要让她用这种残忍的方式看清现实。
可刚刚叶卿清的一席话,使得她心里豁然开了一道口子,似是在慢慢地将所有因为科林瑾而产生的情绪在慢慢流渡出去。
她抬起头朝着叶卿清扯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母妃,你放心吧,我不会再钻牛角尖了。每个人年少的时候都会有一个美好而又旖旎的梦,我的那个梦就是科林瑾。虽然醒得这般猝不及防,但总比一直浑浑噩噩下去得好。虽然现在刚刚醒过来可能还会有些起床气,但是我是东齐战神的女儿,我父王是这天下最优秀最出色的人,他的女儿也不会差。所以,母妃你就别为我担心了!”
听起来的语气虽然有些伤感,可也不想是勉强为之。
叶卿清欣慰了笑了笑,努着嘴道:“喏,特意为你送了奶露来,先喝一些。若是饿的话就让丫鬟上些清淡的粥上来,这会儿太晚了,也不宜吃得太多。”
齐静沅搂着叶卿清的脖子“吧唧”一口就亲了上去:“母妃真好,我最爱母妃了!”
叶卿清好笑地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脸,打趣她道:“没大没小的,这么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来这一套。难怪靖晖到现在还嫌弃你!”
齐静沅小嘴儿一翘,气势十足:“那小子没一点儿规矩,压根没拿我当姐姐看,早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不就是因为小时候觉得他长得好看像个女孩子一样,时常忍不住在他脸上糊上一些口水,再加上偶尔贪玩偷偷地给他穿上自己的衣裳比比谁好看吗,居然这么记仇!一点儿风度都没有!
叶卿清眼角弯弯,虽然知道要将科林瑾从女儿心里彻彻底底地拔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可娇娇现在这般态度,倒是让她放心了不少。年少时候的感情,虽然清晰难忘,但最缺乏的就是时间的考验和刻骨的印记,如他们两人这样,一切都未来得及开始,甚至是这三年的分离,都是让叶卿清庆幸不已的事情。
看来,是该和齐子皓商量一下给女儿找个合适的夫婿了。她相信,只要有了一个能够相伴娇娇一生的人,科林瑾早晚会成为过往云烟。
翌日一早,齐子皓正好休沐,难得地陪着叶卿清在床上多睡了一会儿。等到用早膳的时候,便见齐静沅一如往常那般笑着奔了进来。
齐子皓眉头微动,他还以为女儿至少得和他生气个十天半个月呢,毕竟上一次扣了科林瑾的信她就整整七天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可今儿这是转性子了?怎的第二天一早就忽然乌云转晴了?
他偏头望向叶卿清,只见她俏丽的脸上嘴角含笑,仿佛一点儿都不意外似的。
“父王、母妃,我来陪你们一起用早膳。”齐静沅甜甜地喊了一声,特意坐到了齐子皓身边,而且破天荒地亲手夹了一个水晶虾饺到妻子好面前的小碟里。
这要是在以往,基本上都是反过来的,所以齐子皓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地呆在了那里。
“父王,你不喜欢吃这个吗?”齐静沅将脸伸了过来,关心之色不掩,仿佛之前科林瑾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叶卿清推了他一下:“女儿和你说话呢!”
齐子皓这才回过神来,夹起了碟中的虾饺,直接放入了口中。一个大男人,还是个做了父亲的男人,怎么看怎么觉着有些傻气。
这顿饭吃得很是和谐,或许是因为心情好,齐子皓甚至命人多添了一碗粥。
齐静沅离开后,眼见着丫鬟们都退了下去,齐子皓才一个用力将叶卿清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说说看,你是怎么将咱们的宝贝女儿给哄好的?”
说起哄孩子,齐子皓对叶卿清绝对是甘拜下风。这些年,他对女儿娇养,难免宠了一些,对儿子则是极其严厉,有时候不可避免地就会有一些小摩擦,但只要叶卿清一出手,一准能将这里面的火药味抹得干干净净。
严父慈母,大约就是如此。
叶卿清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学着他以往那样神秘地卖起了关子:“不告诉你!”
齐子皓眼角上挑,潋滟流光的双眸里闪过一阵促狭,将手搁到了她的腋下挠了起来:“说不说,嗯?”
叶卿清忍不住“咯咯”地笑出了声,身体扭动着去躲避他的故意使坏,好不容易将他的手紧紧抓在手里,又小心翼翼地朝门口看了看,嗔道:“不准胡闹了,一会儿给丫鬟们听到了多丢脸啊!”
“咱们关起门来的事怕什么?你不说我可就不客气了啊,反正今日也没事情!”齐子皓菲薄的唇瓣一张一合,嘴角的笑容暧昧而又邪肆,一眼便望进了她的心里。
叶卿清赶紧认输:“我说我说!”
于是把昨晚的事儿原封不动地和他说了一遍,提起往事的时候,两人都难免有些共鸣般的伤感。尤其是觉得似乎前一刻还是娇娇嫩嫩的让他们抱在怀里的女儿就要到了嫁人的年纪,气氛顿时就沉重了起来。
“以后,不管把娇娇交到谁手上我肯定都是不放心的!”齐子皓将她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圈着她的腰,脑袋倚在了她的肩膀上,低沉失落的样子极少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