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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没在意凌霄脸上神色的变化,嘻嘻笑道:“哥哥,不知咋回事,姐姐自从你那天回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笑得比过去多了,对爸爸的态度我觉得比以前也好多了,是不是她良心发现,也觉得自己平日里做得太过分呢?能常这样就好了。这次收到你给她买的衣服,肯定会很高兴,兴许以后还能跟哥哥和爸爸相处得好了呢。”
他长松了一口气,却又非常纳闷,这是咋地一回事儿?美美除了没告发他那日的恶行,在家里的态度还居然有了转变,难道是应了人们常说的,女人就欠打,三日不打敢上房揭瓦,这是打怕她了?还是美美自认为那天唬住了他,有了胜利的心态,得意之下态度发生了转变?他还联想到那天美美后来的奇怪行为,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还不能跟娜娜探讨,不过总算敢回家了,顿时觉得轻松。
凌霄回到家里,不出所料只有美美在,但他没好意思直接进堂屋,先回自己的屋把给彩萍和秦水仙买的东西放好,然后犹豫了好一会才拿着她们的那两件过来了。美美在她的屋中没出来,凌霄硬着头皮进去,美美的神色还是那么冷艳坐在床边,可眼神很怪地看看他,然后又看看他手里塑料袋包着的衣服。这让他比刚才进院时在窗子看到美美时更不自在,强挤出笑脸把两件半袖衫递给她,说:“我去嵋泽市出差给你和娜娜一人买了一件衣服,你看合适不?”
美美先有些愕然地接过衣服,然后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问:“给我和娜娜买的?”
“嗯。”他答应一声就忙地返出了美美的房间,因为美美还穿着那天的裙子,这让他又想起那天的情景,很是臊得慌,很不好意思面对她。出来后他心里高兴地暗道:果真是张口不骂笑脸人伸手不打送礼人,美美见有礼物收,居然没给难看的脸色,还露出了好看的笑容,像是把打她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凌霄出来就到厨间张罗做饭,家里人一直是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他作为家里最大的孩子,从小就习惯早回来以后就张罗做饭,反正晚饭也简单,把粥熬好再热一热中午的剩菜剩饭就得。凌霄做得很熟练,电饭锅熬上粥后掀开一半锅盖不用去管,找到中午的剩菜剩饭先看够不够晚上吃,见不太够又找到了半捆韭菜,准备弄个韭菜炒鸡蛋。可正在大碗里哗啦哗啦搅拌鸡蛋,忽听身后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哥!”,这声哥叫得让他惊诧地一时忘了答应,因为这“哥”可是头一次从美美嘴里叫出。
美美已穿上了那件水红色的半袖衫,迷你连衣裙也换成了一件红花百褶裙,脸上带着娇羞的笑容,神采焕发得明艳动人。
“哥,你挺会买衣服,很好看,谢谢你了。”美美羞答答地说罢,冲他迷人地一笑离开了。
凌霄痴立在锅头前,琢磨不透美美为啥会有这样大的转变,更琢磨不透那让他心慌意乱的眼神。
刘丽华进了堂门就闻到一股蛋炒韭菜的香味,可看厨间没人,却欢喜地对跟在身后进来的丈夫笑道:“肯定是霄儿回来了,除了霄儿不然还会有谁呀?美美啥时能像霄儿我就宽心了。”
凌尚云很高兴儿子被老婆夸,正要说话,却见美美蓦地从她的屋子出来,张嘴就嗔怪母亲:“我又怎么了,哪里让妈不宽心了?像我这样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妈还不满意,那我也学我们那些同学们,每天上街晃悠去!”
“噢,是妈说错了,你是好女儿!乖女儿!”若论这方面美美的确不错,很让她省心,夸完了也发觉女儿身上艳丽漂亮的半袖衫没见过,伸手摸捏着半袖衫问,“美美,这衣服是哪的?”
美美俏脸飞上兴奋的红晕,扭捏地说:“是、是、是凌霄给我和娜娜一人买了一件。”她刚才在凌霄面前竟有勇气叫出哥来,可到了母亲和继父面前却没叫出来。
“是霄儿给你们买的?”刘丽华惊喜地问女儿。
“嗯,他去嵋泽出差买的,……”
“哥哥呢?”这时娜娜放学回来了,进来就找凌霄,见姐姐穿上了那件水红色半袖衫,不高兴的神色在脸上只闪了一下,随即喜笑颜开跑进她的屋子,还喊妈妈进来看哥哥给她买的衣服。
她们母女都欢喜地进那屋了,凌尚云洗了手开始摆放桌子碗筷。凌霄从自己的屋子过来见状便帮父亲,同时一边回答父亲的问话,一边还听着那屋母女们高兴的说笑声,再次感慨送礼物的确是讨好人的好手段,看她们都高兴成啥样了?那明天彩萍收到给她买的更会欢喜的雀跃,真想马上就见到她。
到吃饭时,美美和娜娜还沉浸在有了一件好衣服的喜悦中,娜娜是明着表达自己的喜悦和对哥哥的感谢,美美则难得在饭桌上欢喜的笑容。
刘丽华刚才在那屋,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穿上鲜艳漂亮的服装后更加娇艳俊俏,已分外欢喜,这会见姐俩异常高兴的样子,除了乐得合不拢嘴外,看凌霄的眼神更加慈爱。边吃饭边亲切地问询凌霄去嵋泽出差的事儿,当听到他马上要当乡里的食堂管理员时,十分高兴地夸奖他能干有本事,这也让老凌为儿子很是骄傲。
晚饭简单,在谈笑中很快就吃完了饭。凌霄为了进一步讨好继母,又主动承揽起洗锅涮碗的差事,娜娜照旧帮他收拾碗筷,连美美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竟主动帮着撤放饭桌和凳子。难得甩手清闲一次的凌尚云和刘丽华夫妇,看着今晚这兄妹三人都喜上眉梢,全家融和欢乐的情景终于看到了,他们真希望这情景保持到永远。
全家难得这样愉快,收拾罢齐聚到凌尚云夫妇的屋子,都坐到炕上看那已看了五六年的十四英寸黑白电视。刘丽华趁凌霄回来了,此刻又是这种好气氛,再次提起那个叫小红的女孩。
又是娜娜首先反对:“妈妈,小红姐真的不适合,看她跟陈姨每次来咱家的样子,娇里娇气的,哥哥要是娶了她,肯定要当奶奶顶戴她,不好!”
没想到娜娜小小年纪会说出这种话,一下把全家人逗笑了,刘丽华边笑边说娜娜:“你小孩子家懂个啥?人家小红现在变得可懂事了,我去他们家对我又亲热又礼貌,看着可乖巧了。再说,人家爸爸是交通局局长,对你哥多有利?调回城很轻松,就是提个官也很容易,再找不到比小红合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