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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研究所出来的人心理脆弱，内心自卑，有些甚至心理扭曲，极端排斥外界，对任何人都抱有敌意。他们没有正确的世界观，进入研究所的年龄越小，对外界的常识越是一无所知，在研究所出生的人甚至就是白纸一张，什么也不懂。

而炼狱空间出来的人内心强大，他们的戒备不是基于对他人的害怕恐惧，而是由残酷的现实养成的下意识习惯，有自己的分辨能力，虽然同样和外界断绝联系多年，但他们仍然知道外界的基本信息，对人性的了解也绝不是研究所逃出来的人能够相比的。

如果黎安和萧涵晓相处的时间再久一点，了解的深刻些，就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但显然，现在先入为主的黎安是不可能发现。

萧涵晓虽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粥，但速度极快，没多久一碗粥就见底了。她已经一年没有吃过正常的食物，哪怕是一碗毫无味道的白粥，对她而言，也是人间的美味。

而这样的做法，再一次让黎安的坚定了她之前的想法，对那个被捣毁的研究所更加厌恶。

萧涵晓放下碗，默不作声，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黎安就是能从她的动作中感觉到她对食物吃完的惋惜，想着眼前的少女还是个孩子，她神色柔和下来，忍不住说道：“你现在的身体虚，还不能吃太多，等过几个小时后才可以。”

萧涵晓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表示理解，虽然食物很好吃，但最重要的是身体。尽管她十分想再来一碗，但和身体比起来，还是算了。在炼狱空间，她唯一养成的好习惯大概就是对身体健康的重视了。毕竟，没有健康的身体，即使空有能力也发挥不出来。在随时死人的贫瘠区，这样的人和等死没什么区别。

吃吃饱喝足，就该服用药品了。黎安把之前医生给的治疗药物交给萧涵晓，“这是抗精神力衰竭药物。每八小时服用一次。”

萧涵晓看了一眼，发现这是给普通人吃的，顿了一下，回想起自己在昏迷前听到的话，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普……通……人？”

声音听上去比之前好一点。但还是很沙哑，一字一顿。

黎安一怔，没料到萧涵晓识字，认出了包装上的“普通人专用”字样，把她竭力隐瞒的事暴露出来，她本打算等眼前的女孩情况稳定下来再告诉她，但现在……她犹豫了一下，决定把之前发生的事告诉她：“抱歉，关于这一点，我希望你听了以后能冷静下来……不要激动。”

“什么事？”萧涵晓掩下眼中的情绪。安静地坐在位子上，脸上的伤口在治疗下早已经恢复，露出精致的样貌，极具欺骗性，使得她看上去像无害的女孩。

面对这样的萧涵晓，黎安顿了一下，有些不忍告诉她残忍的事实，但想到现在不说，她早晚知道，黎安还是开口解释：“说起来是我的失误。本以为医院能尽职治疗你，就先离开了，没想到他们会在未检测你是否修炼的情况就把你当成了普通人治疗。”、

听到黎安的话，萧涵晓神色一变。哪怕对医疗方面什么都不懂的她也明白，把修炼者当作普通人治疗，是医生的大忌，通常情况下病人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

“由于药物的刺激，你的精神力发生暴动……虽然及时抢救，但还是降到了普通人的等级。”黎安顿了顿。语气低沉，缓缓地说道，“抱歉，你的异能在药物的排斥作用下也……”

经过后来的检测，萧涵晓的体内出现过异能的反应，但后来消失不见，身体里找不到它的存在，恐怕也被药物废了。

黎安叹口气，联盟已经有千年没有出现过精神系和异能双修的修炼者了，如果不是这件事，以她的天赋，在未来必然有一番成就，然而……说什么都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