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叔教我们书法。”张屷指指不远处的紫藤,“繁花满树,老桩横斜,别有韵致。书法也是如此,要布局,要留白,有疏有密,八面玲珑,方才好看。”
“原来如此。”谢延年、谢棠年、岳澄都明白了。原来这两个小淘气溜出来玩耍,还是被老师逮着给上课了!也行,寓教于乐,不拘一格,没准儿这两个小淘气就此能开了窍呢。
张屷心里有事,行礼告辞了。岳澄拍拍他的肩,“阿屷,我跟你一起走,今儿跟你一屋住。”南宁侯府里,张雱和解语给他和岳泽都收拾有单独的院子,不过岳澄总爱跟人挤着睡。要不是沈忱,要不是岳池,要不是张屷。
你很讨厌知不知道?张屷摔开岳澄的手,沉着脸走了。岳澄放声大笑,“小阿屷又乱发脾气了,怎么了这是。”追上张屷,一起回了南宁侯府。
“娘亲,我有当紧事要跟您说,您看看他。”张屷这会儿看着岳澄实在不顺眼。解语温柔笑笑,“这还不好办。”没过一会儿,靖宁侯府来人了,“侯爷说了,有事跟二少爷说。”让岳澄回去。
岳澄只好站起身告辞,岳池殷勤送他出去,“阿澄,赶明儿你再来,跟我挤着睡。”岳澄高高兴兴答应了,出门上了马,回靖宁侯府去了。
“……真的啊?”岳澄走后,南宁侯府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凑在一处,都是脸带笑意,“谢探花很开明啊。”这老爹有趣,答应把小不点儿人定偷走,破晓送回。
张雱和沈迈都奉公守法很久了,前盗匪那颗作奸犯科的心都是蠢蠢欲动,“我来偷!”两人互不相让,最后决定“同去同去。”这么好玩的事,爷儿俩谁也不能拉下。
不过,等到爷俩轻飘飘如树叶般落在谢府静馨院,看见夜色中悄然独立的谢四爷,都斯斯文文、彬彬有礼的,“晚鸿放心,破晓一定回。”谢四爷没说话,也没动,张雱卖弄轻功,如一缕轻烟般飘入房中,抱着笑咪咪的谢流年又如一缕轻烟般飘出来。沈迈真想跺脚,阿雱啊,你怎么能一个人偷呢,还有阿爹呢,阿爹也要偷。
张雱轻轻一笑,身姿优美上了房,瞬间消失在夜色中。沈迈冲谢四爷拱拱手,宽袍大袖,如老鹰一般飞起,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谢四爷轻轻抒了一口气。幸亏这一家子是官,不是匪!幸亏他们如今遵纪守法,不敢肆意妄为。否则,他们若真想偷什么人,哪有偷不走的。
“小不点儿想吃什么?”“想玩儿什么?”谢流年到了南宁侯府受到热烈欢迎,张家四兄妹热情围着她询问。谢流年盘腿坐着,眉飞色舞,“打牌!”好久没打牌了,想念啊想念。
“成,小不点儿你真是同道中人。”众人大乐,围着大圆床坐了,沈忱熟练的洗着牌,“小不点儿,大哥教你一个新玩法。”八个人一起玩,不打双升了,玩干瞪眼。
“炸了!”“还有谁一张牌没出的?伯伯没出,伯母也没出,大哥二哥也没出,阿爷您呢?也没出?”谢流年大乐,潇洒的扔下三张牌,“三张枪!”赢了,关了五个人!
一直玩到凌晨时分才散,宾主尽欢。谢流年赢了一大堆银子,都数不过来了。“明儿换成铜钱,散给穷人吧。”谢流年这话一说出来,有种挥金如土的快感,视金钱如粪土!张屷认真的点头,“成,我让人换去。”小不点儿真善良。
“小不点儿你跟我睡吧。”张屷命人把大圆床上换好干净被褥,洗漱过后上床睡觉。谢流年打着哈欠,“伯伯,我若睡死了,您直接把我送回去便好。”莫吵醒我。
张雱笑咪咪答应了。果然破晓时分也不叫醒谢流年,也不叫醒张屷,抱起熟睡的谢流年,人不知鬼不觉的送回到谢家。
回到南宁侯府,张屷醒了,但是还没起床。张雱钻到儿子被窝里,父子二人躺床上说话。“爹爹您今日休沐?”“是呢,总算能歇上一日。”张雱最烦天天上朝。
“爹爹,娘亲昨晚问我,为什么对小不点儿这么好。”
“这还用问。”张雱乐了乐,解语也有犯傻的时候。
“是啊,这还用问。她都答应嫁给我了,我自然要待她好。”
“嗯,儿子,男人要待媳妇好。”
“爹爹,你说谢世叔是不是个傻瓜。”
“怎么了?”
“他不疼自己媳妇。”要是谢世叔待他妻子也像爹爹待娘亲一样,那便不会有小不点儿了。
“唔,他媳妇,好像不是自己挑的。”
“也挺可怜的。”
“嗯,有点儿。”
“爹爹,大哥二哥娶媳妇,您也要让他们自己挑。”
“嗯。”
“还有丫丫,女婿也要自己挑。”
“那可不成。”
“怎么了?”
“女婿可不成,爹娘一定要把好关。”媳妇只要儿子喜欢就行,女婿可不是。丫丫这么小,涉世不深,知道什么人情冷暖世事炎凉,非要父母帮着掌眼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想把阴谋诡计跳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