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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小沫，我们回干休所。”杨鹤年长吐一口气，拉着杨沫就往外走。

这时，被杨沫踩到地上的杨度艰难的站起身来，恶狠狠的咒骂道：“滚，都给我滚。”

杨度这话说的，杨沫当下就转过身去，要抽那王八蛋。杨鹤年却伸手扯住了杨沫，自己回过头，颤抖着指着杨度：“好，好，好，我杨鹤年养儿不肖，出了你这么个孽种，你好自为之吧。”

杨鹤年气得直颤抖，杨沫赶紧扶住老爷子，生怕他气出什么毛病来，伸手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膀，道：“没事，您还有我呢。过了年，您就跟我回沪海，我那边的条件不会比这儿差。”

杨鹤年深深地望了杨度一眼，满眼睛都是失望，痛下决心说了一声：“走！”

杨沫赶紧扶着老爷子往外走去，走到外面，伸手拦下一辆的士直奔干休所走去。

回到干休所里的山间小别墅，老爷子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神情，杨沫见此，赶紧给他冲了一杯热茶。老爷子端着热茶抿了两口，很是伤心的对杨沫说道：“小沫，你说爷爷是不是杀的人太多了，所以…子孙才一个个这么不肖？”

“不是这样的，您千万别多想，这跟那没关系。”

“不，一定就是这样的。”杨沫这么劝没起半点作用，反而让老爷子走进了死胡同，较起了真：“你，小铖，就不说他的个性是如何乖张了，他整个人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我是不出他哪点像个有能力的人。还有小琣，他虽然性格没小铖乖张，但也是不务正业，吊儿郎当，比烂泥都不如。杨度，倒是稍微有一点点能力，可你他对家人这个态度，像什么？比敌人还不如。你二伯家的两个闺女倒是听话懂事，可…那毕竟是孙女啊。”

“……”杨沫本来还想劝两句，可一听老爷子这么分析，想了想，还真都是些扶不起的阿斗，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老爷子见杨沫都不出声的，当即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哎，不争气啊。”

老爷子这么叹气，杨沫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沉默在那里。

过了好半响，老爷子太缓缓说道：“好在还有你，小沫。以后我们杨家第三代就得靠你来撑了。”

“放心吧，爷爷，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杨沫张口立下保证。

听了杨沫这话，老爷子忍不住又叹了口气，道：“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咱们老杨家没人好你，却没想到，到最后你才是杨家最优秀的后人。造物弄人啊！”

老爷子说完这话，又继续说道：“但是，小沫你的个性太过刚强了。以前的你很怯懦，现在却有些矫枉过正了。你这个性格只适合去军队发展，年后我给你安排安排，好好混，给咱们老杨家出个中将。”

“爷爷。”杨沫听了老爷子这话，稍作犹豫，还是实话实说道：“我其实…并不想入仕更不想参军，我觉得我这样挺好，无拘无束。人其实并不一定要在仕途取得一番成就才叫成功。”

“爷爷的资源全部都在军队，你一进军队，起步就会比别人快很多，将来成就也会高很多。你要是一个人出去闯，能不能成功另说，辛苦肯定是加倍的。”老爷子很关切的说道：“你还是听爷爷的，高考就报考军校，直接走快车道。”

尽管老爷子的话说的很有诱惑力，但杨沫还是坚定的摇头，道：“我不想当兵，我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军队不适合我。”

“这……”杨鹤年虽然不理解杨沫选择自由，但他还是点头，道：“人各有志，我就不勉强了。在外面遇见什么困难就来找爷爷，爷爷虽然是一把老骨头了，但也有点人脉，能管点用。”

“嗯，谢谢爷爷。”

杨沫的话刚落音，杨鹤年身边的老式电话就叮铃铃的响了，顺手拿起电话：“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之后，杨鹤年的脸色立即变了，语气也极其生硬：“不用了，我跟小沫在干休所挺好。”

说着，就将电话直接挂断。

老爷子这个样子，不用猜，也知道是大伯杨伟中打过来的。

“走，小沫，我们吃饭去。”老爷子起身就拉着杨沫的往外走去。两人步行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小食堂，本来临近年关，首长们们都去儿女们家里团聚了，所以厨房基本没人开伙，但见杨鹤年来了，赶紧打电话叫人过来炒菜做饭。

杨沫杨鹤年坐了一会儿，饭菜还没上桌，只见杨伟中急匆匆的来了，身后还跟着被杨沫打的鼻青脸肿的杨度。

“爸，跟我回去吧。”杨伟中一过来就言辞恳切的请求道。

杨鹤年闻言，脸色铁青，带着无尽怨气，幽幽说道：“伟中啊，我老了，讨人嫌了，还是不要去麻烦你了。今年，就让我在干休所跟小沫过年吧，你们忙你们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