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苗家五毒教的?!不对...五毒教不是被...!”雅竹瞪大眼睛叫道。
纸鸢手一挥,刚才的蜈蚣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五毒教是什么?”她歪头问道。
雅竹讪笑着,“纸鸢...你要做什么就动手吧!”
纸鸢笑的肩膀都在颤抖,“我能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你走吧。”
雅竹垂下了头,想说些什么却觉得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对不起...”
纸鸢却没有听到他的对不起,她没有一丝留恋地走远了。
他举步无措,该何去何从?帐子已经回不去了,看来他只能和旭斌挤在一个帐子里了。
而另一边,宴会仍旧在继续,莫志凯几杯酒下肚脸上泛红,“翕然啊!我至今都会梦到我大哥...可能他是真放心不下你吧?”
东陵翕然听到后筷子一个没拿稳,落在了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动静,她赶忙隐藏下自己慌乱的情绪,“是吗...父亲听到肯定很开心...现在还有人记得他。”
莫志凯苦笑着摇摇头,“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知恩图报我还是懂得,所以翕然,以后若真的到了不得不兵刃相见的那天,我会报恩的。”他话中有话的说道。
东陵翕然笑着举起茶杯,“有小舅您的这句话,就够了。至于手软什么的,也没必要,毕竟我现在是漠北的人。”
莫志凯拍了拍大腿,“没想到你兜兜转转这么久竟然准备在漠北安家了?不过也好,兰殇戾气太重,你在那也光吃苦头了。”
东陵翕然近些年一直强迫自己不去回想过去的种种,原以为过去的能过去,原来有些事真的过不去啊...
“旭斌一晃也这么大了,时间太快了!唯一没变的就是我仍旧孑然一身。”莫志凯笑着摇摇头。
当初元培和他的事传的满城风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东陵翕然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身边竟然没有伴侣。
“小舅我记得您之前不是和尹家小姐相处来着的吗?”东陵翕然问道。
莫志凯摇了摇头,又灌下一杯酒,“等我要挽留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今天和你说这些翕然你别嫌我烦,我只是想和你谈谈心,人这岁数越来越大,身边连个能去说说心里话的人都不见了...”
东陵翕然懂他的感受,自己之前何尝不是这样?
“没事小舅,您说吧,我听着。”东陵翕然说道,不会是个需要安抚的脆弱的灵魂,等过了今晚又会穿上各自的铠甲武装自己。
莫志凯揉了揉脸,“单于啊!你可一定要好好对我外甥女,她前半生受的苦太多了...”
巴特尔握紧东陵翕然的手用力点了点头,“那是一定。”
莫志凯羡慕地望着他俩,“真好啊...我看着都想找个伴儿了...”他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东陵翕然竟有些同情他,时间磨掉了他的棱角,却也赐给了他无边无际的孤独。
他喝着喝着就停不下来了,嘴里一直絮絮叨叨着什么,东陵翕然却一句话都听不清,或许他只想发泄一下仅此而已。
东陵翕然叹了口气摆摆手,“来人,扶着羌王下午休息。”
这下整个帐子里只剩下巴特尔和东陵翕然两个人,巴特尔将她拥在怀里,“就这么一会没抱你怎么感觉过了这么久一样?”他的嗓音闷闷的,撒娇一般。
东陵翕然揉了揉他的头,自己现在的处境就像是梦一样,太幸福了,幸福的不真实...或许是不幸惯了,她现在有些患得患失,总觉得幸福背后肯定藏着什么不幸...
第二天,所有人又换上了自己该换上的样子,仿佛昨晚就是一场梦。
纸鸢为东陵翕然按摩着后背,丁旭斌和雅竹就走了进来,“母亲!我发现羌王莫志凯的阵营里有不少女人用的东西。”丁旭斌迫不及待地说道。
雅竹的眼睛紧盯着纸鸢,就盼她看一眼自己,可纸鸢对他的态度,又回到了最初,冷淡至极,就仿佛这没有自己这么一号人一样。
雅竹抿了抿嘴叹了口气,“姐姐,我能和纸鸢说点事吗?”他打断了东陵翕然的思路。
东陵翕然勾起一抹笑,“这妳得问她愿不愿意。”
雅竹心沉了下来,连东陵翕然都不站在自己这边了。
“阏氏,奴婢要去照顾孩子。”纸鸢垂着眼帘说道。
“去吧。”东陵翕然轻声说道。
雅竹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丧气地摇了摇头。
“旭斌,你刚才说什么?”东陵翕然问道。
丁旭斌耸耸肩说道,“我昨晚趁你们喝酒的空档去他的帐子里转了一圈,我发现他帐子里有很多女性用的东西,不像他说的孑然一身。”
东陵翕然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那他为何要骗我们呢...?”
“对了母亲,我在他的营地内没有看到一个尹家人。”丁旭斌压低声音说道。
一个尹家人都没有...?东陵翕然转了转眼珠,看来此事有待考究啊...
“旭斌,你打探来的消息很重要,不过你腿刚好,一定要注意安全!”东陵翕然严厉地说道。
丁旭斌撅着嘴显得很不甘心,“夸完我还说我...”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东陵翕然摇摇头。
“母亲,您要是真关心我就好好劝劝纸鸢,让她差不多得了,昨晚有他在我都没睡好...”丁旭斌挠了挠头说道。
东陵翕然扑哧一下子笑了出来,“我就说娜仁大白天的怎么不来服侍我。”
丁旭斌这下后那个不好意思了,他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啊,“嘿嘿,母亲,我这也是为了保持我自己的战斗力啊!”
东陵翕然却摇了摇头,“纸鸢的事,雅竹你在对霏儿动心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这个你们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