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娘,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琴娘的声音蓦地在身后响起,棋娘吓了一大跳。
“大姐!”她娇嗔着道,“你走路怎么跟个鬼一样悄无声息的,你要吓死我吗?”
棋娘习惯了大惊小怪,琴娘见怪不怪,只是答非所问道:“我刚从三妹那里回来。”
“反正死不了。”棋娘无所谓道。
毕竟是亲姐妹,棋娘的态度未免太冷血了些。
琴娘在心里腹诽,嘴巴上却说道:“书娘这回是遭了罪了,脚摔断了,大夫说接骨也怕留下后遗症,担心她以后无法痊愈。”
“这么说,书娘以后不是要变成一个瘸子!”棋娘终于有些担心。
“大夫只是这样担心而已,所以二妹你不要担心。”
棋娘撇嘴:“谁说我担心她了,书娘那个讨厌鬼,没事去爬表哥正房的围墙,摔死她都是她咎由自取。”
一想到书娘因为摔倒被袁弘德抱着回到后罩楼,棋娘又是满怀不忿。
琴娘也生了疑惑:“母亲也问书娘为何要去爬墙,书娘只是哭却什么都不肯说。”
“她怎么有脸说?她就是为了去摔这一跤,然后骗盛泽表哥抱她回来的。”
琴娘却不认同:“二妹你这样说不妥,怎么会有人如此傻?”
“那可不一定,书娘就是鬼迷了心窍也未可知呢。”
琴娘一惊:“二妹你说三妹她鬼迷心窍?”
棋娘重重点了点头。
其实,这平安侯府里鬼迷心窍的可不是书娘,而是另有其人。
董娘子神色急匆匆进了东厅,袁氏正在看账簿。
“夫人不好了。”
袁氏抬头,为董娘子打断了她手头的事而有些不悦:“是不是三小姐那边怎么了?”
董娘子道:“不是的,夫人,是二少爷。”
袁氏啪的阖上账簿,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董娘子也急忙跟上。
侯爷虽然和夫人亲近,可到底只是姑侄,这二少爷才是亲儿子啊。
英儒躺在床上,背上盖着厚被子却依然发抖说胡话。
袁氏焦灼地问郎中:“怎么样,怎么样,我家孩子怎么样了?”
郎中反复替英儒检查,半晌方才支支吾吾同袁氏道:“依老夫多年行医经验来看,二少爷他……他……”
“他到底怎么了?”真是急死个人,袁氏几乎发火。
郎中终于道:“看二少爷的症状,是得了相思之症。”
然后董娘子就傻呆呆看着她家夫人将那可怜的郎中打出了侯爷府。
“你说那个大夫是不是个庸医?他怎么可以红口白牙乱诬赖人呢?英儒才多大,他一天到晚除了姐妹们还见着谁了,居然说他得了相思之症?他还有没有医德,居然危言耸听,拿我们英儒的名声开玩笑?”
袁氏拉住袁弘德的袖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袁弘德已然发觉事情的严重性,那替英儒看病的许大夫在京城的名气也不小,虽然不如太医局的御医们,可也绝对不是庸医。
他不会平白无故乱下诊断的,难道说二表弟真的得了相思之症?
袁弘德突然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