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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位无与伦比的演说家,利物浦传奇主帅比尔·香克利能够像贝多芬弹钢琴那样,在许多人面前发表演讲。
1974年,当利物浦赢得英格兰足总杯冠军后,他站在利物浦市内圣乔治大厅的台阶上,让他面前的10万多名球迷安静下来听他讲话。
香克利将一只手插在衣袋里,另一只手在空中挥舞,似乎连利弗鸟们也正聚精会神地倾听。
“自从我来到利物浦,来到安菲尔德的那一天起,我无数次告诉球员们,为你们踢球是他们的荣幸。”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随后接着说:“如果过去他们不相信我,那么现在应该相信我了。”
今年1月,库蒂尼奥也对利物浦俱乐部发表了类似的感言,与利物浦续约5年,成为俱乐部历史上收入最高的球员之后,库蒂尼奥滔滔不绝地表达他对利物浦的忠诚:“不需要再等了,我知道。我喜欢这里的每一天,我能闻到这个城市的气息。我看到了俱乐部,队友和教练的雄心。这是我的生活。”
“我知道利物浦意味着什么。我们都知道达格利什、拉什、汉森、索内斯、苏亚雷斯和杰拉德。之所以与这家俱乐部签署新合同,我的目标是有朝一日,能够像这些球员一样被人们所记住。”
但短短两个月后,库蒂尼奥就对利物浦发起致命一击——向俱乐部提交了转会申请。
巴萨似乎决心用惊人的价格将他招入麾下,而他的“变节”也让人们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你究竟是用一名球员的忠诚,还是冠军奖杯来定义他的成功?”
当库蒂尼奥闻到加泰罗尼亚的气息时,后一种欲望似乎将前者打败了。
虽然利物浦主帅尤尔根·克洛普坚持说,他将“百分之百地”张开双臂欢迎库蒂尼奥归来,但作为球迷你也许会想,倘若香克利遇到这种情况,他是否会举起步枪?
与这位苏格兰教练当年激情澎湃的演讲相比,当代球员(库蒂尼奥只是其中之一)的陈词滥调显得近乎毫无意义。
克洛普似乎无法改变现状,从史蒂文·杰拉德、杰米·卡拉格到绝大多数利物浦球迷,或许还包括教练和管理层的一个共识是,库蒂尼奥应当再为球队效力一个赛季,然后双方互不亏欠。
对于当代球员叛离球队,球迷们似乎不再像过去那么愤怒了,也许习惯了哀莫大于心死。
如果杰拉德走在安菲尔德球场外的大街上,恐怕没人会观看他烧毁库蒂尼奥的球衣——在2005年7月份,当杰拉德与切尔西传出绯闻时,部分利物浦球迷曾烧他的球衣。也许香克利会借他一把火?
杰拉德在自传中这样描述他所承受的巨大压力:当利物浦球迷聚集到安菲尔德球场和梅尔伍德训练基地,进行大规模抗议时,他的感受就像“把扑热息痛当巧克力豆吃。”
虽然谁都不愿意倒退到球员们像吃豆人那样吞药片的年代,但当代球迷的现实主义难免让人觉得缺乏热情。
球迷们为库蒂尼奥希望离开利物浦的想法找了很多理由,例如他是巴西人,所有南美球员都喜欢为巴塞罗那和皇家马德里踢球——但这种逻辑就好比以君子爱美为由为已婚男人出轨开脱。
利物浦也许不是巴萨,但他们同样是一家有历史底蕴的足球俱乐部。精英球员的巅峰期确实没有几年,抓住时机加入西班牙双雄的愿望可以理解,但这名球员刚刚与俱乐部签署了一份长期合同。
无论如何,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当然,球员可能会认为俱乐部在许多时候比他们更无情。
罗伊·基恩当年在谈到曼联抛弃前队友雅普·斯塔姆时曾说:“他到拉齐奥的转会表明,在足球界,球员们的权力太小了,合同毫无意义……他发现对足球俱乐部来说,球员就像价格昂贵的肉。残酷的现实如今依然存在,当一家俱乐部想要卖掉某个球员,当他们开始行动时,你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毫无疑问,路易斯·苏亚雷斯离开利物浦的方式值得库蒂尼奥学习。
2013年夏天,利物浦拒绝了阿森纳对这名乌拉圭球员的4000万英镑转会报价,而在接下来那个赛季,苏亚雷斯表现出色,几乎帮助利物浦夺得英超联赛冠军。
苏亚雷斯重建了自己在利物浦球迷心中的声誉,而在加入巴萨时还为俱乐部留下了8100万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