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么了?”吕萌挂了电话,忍着咆哮的怒火瞪他。
秦川轻轻的瞧了她眼,不急不慢讲:“车没油了。”
吕萌:……
最后等吕萌和秦川去到二环的新公司时,都过中午了。
郑哥和小莹他们也已经趁着这段时间把公司收拾的差不多了。
“吕总,现在就差网线和电话这些问题了。”郑哥向她汇报进展。
“我刚打过电话,电信公司下午会派人来解决。”小莹汇报解决进程。
“嗯,大家都辛苦了,剩下的等下午再弄,你们都去吃饭吧。完了早点回来,我们早点弄完晚上去聚餐庆祝。”吕萌说完把刚买的水果给小莹。“去洗了先给大家吃。”
“好的吕总。”小莹提着两大袋水果,走出去的时候还瞧了下秦川。
吕萌把事情吩咐完后,就颇为无奈的看梁君煜。
“对不起君煜,让你等了这么久。”吕萌扑过去,拉着梁君煜的手道歉。
吕萌很多时候是战斗状态,她好强、自尊心更强,通常很难看到她柔软或撒娇的一面。
所以当她撒起娇来……杀伤力没几个人能抵挡的了,都恨不得把星星摘下来给她,哪还会则怪她或是生气?
梁君煜握着她手笑着讲:“没事,你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你真好!”一听他没生气,吕萌立即笑眯眼睛,刚才那点娇嗔荡然无存,连让人回味的时间都没有。
朱朋程看他们两个歪腻的,怨气极重的讲:“吕总,你们两个洒狗粮别在公司好么?要在公司,也别在我们这群单身狗面前洒好么?”
吕萌惊得反头看他们。
郑哥和李瀚生还有小莹都望着他们,同时点头。
吕萌立即把被梁君煜握着的手抽回来,呵呵讪笑。“你们怎么还不去吃饭?快去吃饭,下午接着整理东西。郑哥,给公司门口做个门牌,前台这里做个形像墙。”
郑哥应下。
李瀚生故意大声讲:“洒完狗粮还虐狗,真不人道。”
“都别怨声载道了,我这个未来老板晚上请你们这群单身狗吃饭。”梁君煜大方讲:“地点随你们挑。”
“哇噻这么好!谢未来老板,我们一定会看好老板,不会让她出去浪的。”
吕萌:……
秦川看几个拍马屁的人,心想:等我成为你们的老板了,第一件事就是炒掉你们。
吕萌搬公司的这一整天,秦川和梁君煜都在她的公司,不过他们中途都接过好几通电话,有时一讲就是半小时。
看他们忙碌的样子,吕萌说了好几次让他们走,可他们没一个挪屁股的。
“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去吃饭了。”吕萌端着水果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对里面的两位大BOSS讲:“秦总,君煜,吃点水果。”
梁君煜从她果盆里拿了半个梨。
秦川在看吕萌的书,随手拿了颗葡萄,看到梁君煜吃梨便讲:“吕总,梨不能分。”
吕萌和梁君煜看他。
秦川把葡萄扔进嘴里,咬破,等葡萄的甜香填满味蕾,才眯起眼睛看他们两,吐出两个词。“分梨,分离。”
“我看秦总是吃葡萄酸的吧?”梁君煜一怔后,轻松的怼回去。
“这葡萄甜的很,我看是梁总吃不到葡萄才说葡萄酸。”
论耍流氓功夫,秦川都成精了,更让人气愤的是他还能耍的这么有气质和高雅。
吕萌拍的把果盆放桌上,再把另半个梨给梁君煜,逼视着秦川。“这样还有问题吗秦总?”
秦川凑上前,对视她愠怒的眼睛,冷笑着道:“吕总,已经分过了。”
“对,已经分过了,秦总你比谁都清楚!”
忽闻此话,秦川呼吸一窒,沉默的看着她。
秦川是坐在吕萌的老板椅上,吕萌是站在办公桌前,她背对梁君煜,面对秦川。
背后的梁君煜虽然看不到她表情,但从言语中听出她的愤怒,可是从他们两人对峙的气氛中,又感到丝不可察觉的亲呢?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便讲:“萌萌,秦总跟我们闹着玩的,别当真。”
“我也是跟他闹玩的。”吕萌冷眼望着秦川退开身,转向梁君煜时讲:“君煜,我们去吃饭,我想秦大总裁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就不算他的份了。”
梁君煜礼貌的问秦川:“秦总真不跟我们去了吗?”
秦川看脸色紧崩的吕萌,挺直的背脊放松下来,俊朗的脸也恢复平常。他站起来讲:“真不巧,我今晚没约。走吧梁总,你们准备去哪里吃?”
吕萌:……
踏马,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天秦川真是将赖皮两字发挥到极致,可偏偏除了吕萌,他还不招人嫌?梁君煜要另说,他们是竞争对手,比这更流氓的事都见识过,所以不存在讨不讨厌。
“秦总,你会英语又会法语,你大学是在哪里读的?”小莹不知是因为梁君煜是老板男友,还是因为秦川太帅,总之是变成小迷妹了。吃饭的时候挨着他坐,还会给他倒水夹菜,就差两眼冒心了。
秦川没得到吕萌青睐,只能充分展现他的个人魅力来迷倒她身边的人,所以对小莹喋喋不休的话都会回答。
“大学是在美国读的。”
“哇,美国!美国哪所学校?”
“哈佛。”
“哇哇哇!哈佛!”“我居然认识哈佛学校的人了,啊啊啊!秦总我能跟你合影吗?”小莹激动的语无伦次,不知情的人恐怕以为她疯了。
吕萌一脸懵逼的看她。“小莹,哈佛的学生很多。”意思是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小莹挥手讲:“吕总你不知道,我朋友群里有个在剑桥留学的,整天在群里瞎逼逼,天都快要被他吹破了。我今晚上就把秦总的照片发过去碾压他!哈哈!”
秦川很配合的讲:“手机放正点,这样人会拍得更清楚。”
“不要,放上点人好看。”
“我哪个角度都好看。”
“对对,秦总你最帅了!”
众人:……
看他们两个兴奋的拍照,吕萌问公司的高才生李瀚生。“为什么他们这么兴奋?”知识份子的世界她不懂。
李瀚生微微一笑,又有点无奈的讲:“哈佛和剑桥不对付。他们两所学校总想一争高下,可是一百多年来都是不分伯仲,但两所学校的学生竞争意识很强,这大概也是秦总为什么同意小莹拍照吧。”
郑哥讲:“那秦总一定能把小莹那个傻逼同学碾压。”
朱朋程加一句:“而且是完胜。”
梁君煜看抢了全场风采的秦川,想说他才是请客的吧?他才是未来老板吧?
最后不仅是风头被抢,连送女朋友回家这样的权力都莫名其妙没了?
“梁总,小莹住的离你近,现在时间晚了,你顺路送她回去怎么样?”秦川客气的问。
梁君煜看小莹,想说她要是拒绝,他便不送。
谁想……
“好啊,谢未来老板!”
梁君煜:……
秦川这次的车速正常,也一路没有说话。
吕萌也没有。
两人相安无事的回到凤凰城小区。
秦川在吕萌要下车的时候叫住她,望着她眼睛略有迟疑的问:“我们分过吗?”
吕萌一怔。
他们分过吗?好像确实没有,因为他们都没开始过。
“秦总,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了。”吕萌冷漠道:“我现在喜欢上了梁君煜。以后我不知道还会喜欢上谁,但一定不会是你。”
但一定不会是你。
说出这句话的吕萌心里一空。
秦川也是听得心凉。
最后秦川没再说什么,开车走了。
吕萌看从眼前飞驰而去的车,心里有种预感。秦川要从她的世界消失了,不会再回来。
就这样吧,她已经过了可以不顾一切的年纪,那些未知而冒险的事情不适合现在的她。
吕萌转身走进小区,一如从前,未再回头。
而就在这时刚才离开的车又回到小区,直接撞断小区保安亭的栏杆冲进去,停在吕萌身后。
吕萌被刺耳的急刹车吓了跳,刚想大叫就被人给紧紧抱住。
嗅到熟悉的气息吕萌忍下到喉咙的尖叫,可还是压不住剧烈喘息,心脏都似快要跳出来了。“秦川!你个神经病!”
“随你怎么说。”秦川紧紧抱着她没有松手。他用的力气很大,但说话却极轻、极为平静。“给我个开始的机会。”
“晚了!”她现在只想揍他。
“不晚,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晚。”秦川深深的吻了下她头顶,用尽所有克制力放开她。“吕萌,你这辈子只能喜欢我。”
吕萌忍着颤栗,大睁着眼睛看走向保安的秦川,攥成拳的指甲扣进手掌心里。
秦川给保安甩下一千块钱,就开车走了,在这途中他没再看吕萌一眼。
他怕……
看了就回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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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总,你又在想什么?”东方晟从观马台回到席上,问频频走神的吕萌。
吕萌抱歉的笑了笑。“在想公司的事。”
“公司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没有。”吕萌摇头。她坐起来看马场上奔跑的马,有些意外。“晟总你喜欢赌马?”赌马可烧钱。
东方晟看巨大屏幕上奔腾的马,宠溺的笑着讲:“不赌。我只是在这里养了匹马,它赢了我会很高兴,它要是跑输我也无所谓。但它每次比赛我都会抽空来看看。”
“晟总对我的兴趣,和对养的这匹马一样吧?”
听到这话东方晟抬头看她,颇为错愕。“为什么这么说吕总?”
“那么晟总为什么喜欢找我出来陪你?”吕萌或许没有他们这么聪明,但也不傻。东方晟做为一个集团的董事长,不会闲着,想玩的时候也有的是人陪,他现在又不是对她别有企图,又不跟她合作,又不给她投资,一两次还好,四次五次是什么意思?交朋友?
东方晟对她直言不讳的话没有生气,反而笑起来。“吕总,你比我预期的还要晚暴发。”“你想知道为什么是吗?”
吕萌直定的看着他。
东方晟不着急的给她倒茶,又给自己倒了杯,才看着她喟然长叹。“你和我女儿很像。”
“我哥哥叫吕谨林,爸爸是吕忠,我爷爷是吕爱国,他有个战友叫秦建国。”所以你看,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东方晟被她这一串人名给惊到,好会儿才爽朗的笑着讲:“我是说像,没有其它意思。”
吕萌:……
“是性格像,长得不像。”东方晟从钱包拿出张照片给她看。“她从小就很让我和她妈妈头疼。我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因为孩子还算多的原因,我们渐渐会对其他两个有些偏爱。”
“她是三个孩子中最小的,以前我们都非常宠她,当她发觉自己失宠后,她总喜欢做些危险的举动来获得我们的一个关注。”说到这里的时候东方晟目光有些溃散,陷入一种深深的自责中。“有次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她说自己被绑架了,然后绑匪问我们要五千万赎金。她当时声音很害怕但又非常的镇定,或许她是以为这样我们会担心她,会着急的去找她。可是我们当时没有,我们都以为这是她的另一个恶作剧。直到第二天她都没有回来,老师也说她没有去上学,我才想起那通电话。我立即让财务准备钱,但当我再次联系那通电话时,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我们报了警,最后警察找到了她的尸体。”东方晟说的比较平静,眼眶却有些发红。“后来老师把她在学校的遗物送回来,告诉我们其中有两样是她一直在准备的父亲节礼物。一共是两样,我和她母亲都有,她老师说这样我和她妈妈就能过两次节日。”
“她很调皮,也很玩劣,但她和姐姐哥哥不同,她能想到常人不会想到的事,总是会给我们不一样的惊喜。”东方晟看吕萌。“因为我们从来不知道她下一刻想做什么。”
吕萌沉默许久。“对不起晟总,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东方晟似一下苍老几岁的摆手。“这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
“最后绑匪抓到了吗?”
东方晟点头。“抓到了。他们先撕了一票,还再次绑架了我的儿子。他们不要支票只要现金,这正是我和警方想要的。我准备五千万的现金放在他们指定的地方,趁他们搬动赎金的时候营救出了我儿子,同时我在绑匪逃跑途中制造了点小车祸,再而引爆了现金里的炸弹。”
吕萌在听到炸弹的时候心头一跳,瞳孔放大。“炸了吗?”
“为什么这样问?”东方晟疑惑看她。“你难道不是问人死了吗?或是我为什么没进牢房?”
吕萌有点窘迫。“我更关心那五千万。”
东方晟莞尔而笑。“炸了,五千万没了。”
“真可惜。”吕萌出谋划策的讲:“晟总你应该中间夹点假钞。”
“吕总,你为什么不问他们死了没有?”
“好吧。他们死了没有?”
东方晟肯定的点头。“全死了。我雇了雇佣兵,他们不死都难。”
吕萌又蹭的瞪大眼。
看她双眼放光,东方晟笑得更开怀,刚才那点忧伤挥去了不少。
“晟总,您、您告诉我这些,不怕我说出去吗?”吕萌被他笑得挺不好意思的,收敛收敛心神的问:“你这是犯法的。”
“我管不了这么多。我只想让他们为我女儿偿命。”“至于为什么告诉你。吕总,你说出去有人信吗?我每年都会做慈善,同时用我女儿的名字成立了公益基金会,谁会相信你说的话?”
吕萌遗憾的垂下肩膀。“本来想讹你的,这下看来美梦破灭了。”
“呵呵……吕总,你比我富有,记住我这句话。”东方晟说得高深莫测。
吕萌很想说:我现在很穷,你要不给我投点资?
“晟总,秦董在这里,要不要和他见个面?”东方晟的秘书进来,站在门口寻问。
听到秦董这个称呼,吕萌好奇。“晟总,为什么您总是能碰到秦家的人?”
“是秦尚武,老秦家是秦川直亲。”东方晟起身,跟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他在这里也养了匹马,会遇到也正常,不过我看他最近是想多走动走动。”
“走动?”吕萌缓了下才悟过来。“晟总是指他想重出江湖?”
东方晟点头,没多说半句。
吕萌便没多问,跟着他走出包间,穿过叫喊的马迷,看到和秦希雅站在一起的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