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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谁说我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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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艳福不浅挑明了宋楚儿的态度。

她在吃醋。

她不喜欢客栈老板娘看着霍敬南太过赤裸的眼神,好像霍敬南是囊中物一样,她暗地里追求了那么久,都没把人追到手,可容不得半路出岔子。哼,竟然敢觊觎她看上的人,就别怕她不给面子。

老板娘似乎才发现宋楚儿,她不明所以地打量宋楚儿与霍敬南,一双勾魂眼扫来扫去,叫人看不出来她心中所想。

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年龄十八岁以上,一脸防备地看向自己,老板娘眼睛一闪,风情万种地看向霍敬南,“霍先生,这个小姑娘是?她今晚也要住店吗?”

天已擦黑,霍敬南冷着脸,看向客栈老板娘,“她是我老婆,请老板娘派人送一套洗漱用具到我房间,晚饭多算一个人份。”

她是我老婆。

老婆。

宋楚儿屏住呼吸,第一次听到他称呼她为老婆,不是女朋友,不是小丫头,而是非常亲密称呼的老婆,而且还是在人前!

哎呀,好开心,好激动,好想大笑,怎么办?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她猜出来霍敬南是为了杜绝老板娘的骚扰,但她还是开心,配合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晃了晃,“哎呀,霍叔叔,你好讨厌,你就说我是你的小蜜也没人怀疑,叫老婆,活生生把我叫老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

前一秒拉长一张脸,后一秒笑颜如花,多云转晴的速度太快。

这丫头。

霍敬南瞥了她一眼,然后从她的背包里取出她的证件,递给老板娘办理入住手续。

老板娘手里握着证件,低头看了一眼,宋楚儿,姓名与照片都楚楚动人,二十岁的小丫头。她的期待一下子落空,如此一个优质的有钱人竟然结婚了,老婆青春活力,怪不得看不上她这个半老徐娘。

“房费不算可以,饭钱要加的。”勾搭不成,自然不留人情,老板娘回去登记,很快出来,把证件还回去。

霍敬南领着宋楚儿转身回房。

房间在二楼,最西边的一间,楼下即是客栈大门与前台小房间。

霍敬南刷卡进门,率先踏进去,宋楚儿站在门口向里看,房间不大,四四方方的格局,走进去一看却发现不对,是一个阿拉伯数字七的格局。

门口左手边是全透明的卫生间,坐便器、洗手池、淋浴间全部分开,玻璃墙面上有米白色的窗帘。再往前走几步,转过拐角,她看见了床,一米八宽度的床,五彩斑斓的驱蚊帐罩在上方,床的侧边是阳台,阳台不大,却造型别致,有单人座沙发,还有小书架。

床的前面是沙发,沙发前面是茶几,茶几前面是电视机,电视机旁边竟然还有一台唱片机。不是那种老式的黑胶唱片,是经过现代艺术加工,一座喇叭造型,直接把碟片放进去的唱片播放机。

她走过去,随手选择按钮,须臾,属于篷布特色的小调传出来,音乐缠绵悱恻,情哥哥情妹妹的,她听了一会儿,就关掉了。

转身离开沙发,霍敬南已经去了卫生间,米白色的窗帘全部被放下,她只能听到流水声,他大概在洗澡。

她把随身携带的挎包丢到沙发上,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再次打量这间屋子。

不用说了,霍敬南今晚睡沙发。诚然他们在港地邮轮共度了两晚,共睡一张床,但此一时彼一时,眼下大概没必要在室内做戏。

她郁闷。

从港地来到篷布,他一路寡言少语,她先前跳船时的表白,他没有任何回应,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她,她好想问一问,看到他不苟言笑的脸,话到嘴边又溜了回去。

唉。

在她沉思的空档里,房门被人敲响,她起身去开门,老板娘亲自端着托盘站在门外,脸上带笑,眼睛若有似无往房间里看,“喏,霍先生点的晚饭。”

“谢谢老板娘亲自送来。”她伸手接过托盘,见老板娘还没走,故意问了一句,“老板娘还有事?霍叔叔在洗澡呢。”

老板娘闻言一笑,摆着手说没事,转身前却又看过来,“奇怪,你为什么称呼霍先生为叔叔,而不是唤他老公?”

宋楚儿咯咯一笑,“嘻嘻,老板娘,这你就不懂了,我们这叫情调,再说他确实比我大,我从小就一直这么唤他的。”

从小?

养成Play啊!

老板娘受到一万点暴击,羡慕嫉妒恨地看了几眼宋楚儿,然后捂着心口下楼去了。

宋楚儿小心机得逞,无声奸笑,开心地哼着小曲,用脚关上门。

“霍叔叔吃饭啦!”

霍敬南洗澡很快,出来后穿着整齐,要不是头发是湿漉漉的,宋楚儿都怀疑他只是去上了一趟厕所。

“霍叔叔,你穿成这样防贼呢?”长衫长裤、袜子也穿着,脚上的鞋换了一双,干净的登山靴。

他不会在防她吧?怕她控制不住扑倒他?一想到此种可能,她顿觉受伤。

霍敬南瞥了她一眼,走向电视机旁边的饮水机旁,抽出纸杯接了一杯水,他仰首一口气喝完,之后又接了一杯,转身走向沙发,“随时会接到消息,这样穿为了节省时间。”

“噢。”原来是这样。

霍敬南陪她在房间里用了晚餐,他吃饭速度很快,不再是港地扮成霍阙时的不紧不慢,他又恢复了他缉毒队长的身份,食不言寝不语。宋楚儿赶不上他的速度,也不敢提起话题,生怕耽误他的工作,见他吃得快,她主动去给他添白开水,以防他噎着。

饭后,霍敬南把茶几上的饭盒打包收起来,黑眸扫向正在喝水的宋楚儿,“我要出门一趟,你晚上哪也别去,院子里也别去,就待在房间里,有事打我电话。”

宋楚儿没问他为什么不能去院子里,八成与那讨人嫌的老板娘有关,她好想多问一些他的工作,见他拎着袋子站起来,只好乖顺点头,“好,那你早点回来。”

他的队员都不在,想来都有事在身,她不能打扰他。

车舟劳顿,宋楚儿疲乏,她在房间里闲逛了一会儿就去洗澡,出来时,她才察觉到冷,她还穿着先前的裙子,夜凉如水,更冷了。

从港地飞篷布本就匆忙,她的背包里没有多余的衣物,她环视一圈,霍敬南先前递给她的外套还在沙发上,她忙走过去,拿起来穿上。刚把衣服套上,房门被人从外打开。

她惊讶,转身看过去,霍敬南手里拎着袋子走进来。

“霍叔叔,你怎么又回来了?”

霍敬南扫了一眼她的穿着,眉头微蹙,低头见她还光着脚,他把袋子递给她,“给你临时买的衣服,换上吧。”

他去给她买衣服了?

宋楚儿内心一动,她打开袋子,把衣服取出来,一套白色的秋季运动服,布料厚实保暖,两套内衣、五双袜子,尺码没出错。

她感动地看向他,“霍叔叔,谢谢你。”

霍敬南点头,再次叮嘱她别出门,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旋即出门。

初到陌生地,宋楚儿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她打开电视,遥控器按得发热都不能静下心来看节目,最后,她关掉电视机,拿起手机玩游戏。

晚上十点钟左右,院子里传来一阵吵闹,男男女女的笑声、打闹声,依稀还能听见老板娘迎来送往的调笑声。没多久,她的房门被敲响,宋楚儿不予搭理,奈何敲门声一直响个不停。

“美女,在不在?”老板娘油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她趿拉着拖鞋,打开房门,没有全开,只开了一丝缝隙,手里把玩水果刀,锋利的刀片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这么晚,老板娘还有事?”

老板娘见到她手里锃亮的水果刀,明显一愣,而后笑着,“噢,是这样,客栈每晚都提供免费夜宵,见你一个人待在房间,就想问你要不要出来与大家伙一起用,年轻人聚在一起热闹。”

有意思。

无事献殷勤。

宋楚儿没有立即回答,似笑非笑地看着老板娘,恰巧有蚊子在老板娘耳边嗡嗡飞,她眼也不眨地投掷水果刀,咚地一声闷响,水果刀飞入老板娘身后的木质柱子上,讨人厌的蚊子没有了。

宋楚儿倚着门框,佯装一脸郁闷,“都快十月份了,这里怎么还有蚊子?讨厌!”

“呵呵,是啊,这里草木多,蚊子要入冬了才会没有。”老板娘怔忪了半晌,随口解释了一下,而后尴尬离开。

宋楚儿冷笑一声,走出门拔出水果刀,哼,想算计她,没门!

快到十二点,霍敬南才回来,外面下起了雨,他全身湿透,脸色不是很好,她忙跑进卫生间,把他的浴巾拿出来,她递过去,“霍叔叔,小何大国他们有消息没?”

“没有。”霍敬南拿着毛巾擦拭头发,而后走向卫生间,很快换了一套干爽的衣服走出来。

宋楚儿给他倒了热茶,顺便把晚间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一杯热茶下肚,身上的凉意消散,霍敬南走到沙发旁坐下,“你做得不错,这些驴友名义上是来旅游,实际上不问家庭不问背景干着龌龊之事。”

约炮。

宋楚儿早就耳闻这种事,戴美丽与她聊过这些,“老板娘眼瞎,以为我好骗,你没看到当时她快吓尿的眼神。”

“我随时会出门,把你一个人留下来不妥。”霍敬南看向她,“这样,老幺的剧组离这里不远,等天亮,我送你过去。”

啥?霍敬北在这里拍戏?

宋楚儿睁大眼睛,她紧紧锁住他的黑眸,“霍叔叔,你一定要把我送过去吗?我与霍敬北传过绯闻,你就不怕我们再次上热搜?”

她不想去,她就想留下来跟着他。

霍敬南眼也不眨地摇头,“娱乐圈捧高踩低,新人辈出,网上热度早就没了,你白天当他的助理,稍加打扮一下,没人会注意到。”

宋楚儿不想离开他,抓住他的手腕,试图说服他,“霍叔叔,我可以帮忙的,在港地,我们合作的不挺好?”

霍敬南低头看向她的手,手指白静纤细,小何与大国身陷囹圄,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好,他不确定他们是否能够扛得住,人的意志力有限,他必须走一趟虎穴。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抬头看向她,一脸慎重,“不一样,这里比你想象得还要危险,我不能让你出事。”

涉及他的工作,又事关小何与大国,宋楚儿不敢再与他呛,闷声抽回手,坐回床上不说话。她不能阻碍他去工作,人命关天,她不能小家子气,这节骨眼上逼问他的态度不合适。

不合适。

霍敬南坐在沙发上没动,须臾,他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与香烟,走向卫生间,他需要冷静一下。

宋楚儿躲在布帐里看不见他的身影,竖起耳朵偷听,打火机的声音,她瘪嘴,他又抽烟了,他心里一定很乱,唉,等吧,等他解决完工作之事,她再问他。

一夜无话。

宋楚儿架不住困,睡了过去,心里一直记着事,以至于梦里梦到的都是霍敬南。

一大早,天未亮,她就被霍敬南推醒,她一睁眼就对上他凝重的目光,她恍惚问他,“你又要走了?”

他点头,“嗯,我现在就得走,你待在客栈,暂时不要乱跑,早饭可以出去吃,自己注意安全。”

他转身就走,她立马清醒,猛地拉住他,“霍叔叔,我跟你去好不好?我保证不添乱!”

霍敬南转头看她,他蹙眉,摇头拒绝,“不可以,你听话。”

他从未用过如此严厉的口吻说话,甚至比他们刚接触的那段时间还要严厉,他眉峰微蹙,黑眸不带任何感情,深邃又深不可测,她下意识地松了手,不敢再烦他,低头,失落地嗯了一声。

眼角余光里,男人身形一顿,而后很快提步离开。

房门被他关上。

她泄气地瘫倒在床上,拍打了几下床铺,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她抬起双手碰触心口,这里很难过。

了无生趣地躺了十几分钟,再也没了睡意,宋楚儿干脆翻身起床,她跑向卫生间,很快收拾好自己,天际已经泛白,她拿起房卡揣进兜里,背着包出门。

枯坐房间伤春悲秋不是她的风格,她又不是没了男人保护不能独自生存的娇花,她可是生命力顽强的杂草,没有阳光的沐浴,她可吃不消。

一楼很安静,前台小房间的门半开着,里面有音乐声传来,她踩上台阶,快步走进去,老板娘不在,一个年轻男孩子守着前台,正在打瞌睡,听到动静,睁眼看向她。

男孩子大概还没睡醒,打着哈欠问她,“这位同学,你要住店?”

宋楚儿笑着摇头,简单解释她是客栈的住客,问他拿了一份小镇地图,还问他附近哪里有好吃的早点铺子。男孩很热情,详细说了一番,还在地图上标注出来,并且递给她一张客栈名片,如果她迷路或者有问题,可以直接打电话来问。

宋楚儿接过名片,谢过对方,转身离开。

出了客栈大门,她根据男孩的提示,向左转,进入一条宽敞的巷子。巷子两边皆是民居改装的客栈,越往前走,越能闻到豆浆的香味,她抬头向左看去,前台男孩介绍的早点铺子近在眼前。

早晨六点多的光景,早点铺子里人满为患,宋楚儿站在店门口,问老板要了包子与豆浆,要求打包带走。她在等待的时间里四处观望,欣赏小镇不一样的人文景观。

小镇地处边陲,各种人口混居,黄皮肤、白皮肤、黑皮肤应有尽有,偶尔也会出现早起的背包游客,他们脖子上挂着单反相机,走在巷子里,与她一样捕捉美景。

一分钟后,她接过老板递来的塑料袋,抽出吸管戳破豆浆封塑,没急着喝,扎紧袋口拎在手里。

一路上边吃早餐边欣赏风景,时间一晃儿而过,她不知不觉间远离了小镇风景区,来到了镇中心。

篷布镇占地面积比湖城老家还大,人口多且杂,分住在不同区域,风景区附近的原住民少,多数都是外地人在此开的客栈,镇中心就不一样了,满眼望去皆是穿着当地服装的篷布人,他们围坐在镇中心的一颗古树下,闭着眼睛,揉搓手里的麻绳。

宋楚儿谨记霍敬南的话,她站在角落里没过去,静静打量周围,心里有了猜测,大约今天是当地人的某个节日,就像湖城乡下老百姓初一十五赶集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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