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她轻轻一笑,道:“好好的,哀家难为她做什么?既然王爷你都这么说了,哀家就更不会难为她了!只是,庭芳、薛氏她们也都是你的女人,你这厚此薄彼也别做的太过便是!再有,你也得答应母妃,你是燕地之主,你肩上负有燕地的责任!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都不能越过这份责任!”
“儿子一直明白着,请母妃放心!”燕王说道。
“那就好!”元太妃缓了脸色点了点头,拂袖微笑道:“行了!说了这半响话,哀家也不留你了,赶紧去明春殿去看看吧!好好同徐氏说说话,告诉她,让她别记恨哀家!”
不得不说,元太妃真是太了解她的儿子了,知道如何把话说得漂亮。
燕王听了这番话,纵然心头还有不满,也所剩不多了。
“是,母妃!您多虑了,徐氏她不会记恨您的!儿子告退!”燕王拱手退了出去。
出了福安殿,燕王顿时心急火燎直奔明春殿。
担忧、关切、心疼各种情绪一时齐涌心头,燕王只恨自己的步子没有那么快。
踏进明春殿,气氛诡异。
众奴婢们神色皆不自在。
燕王不觉蹙眉:“怎么回事?王妃呢?”
徐姑姑上前屈了屈膝,回道:“王妃自福安殿回来后便一个人在东暖阁里,没让奴婢们打扰。”
不等她说完燕王暗道一声“该死!”连忙进了东暖阁。
打起帘子进去,就看到那贵妃榻上,一名身着玫红绣花裙袄的女子安安静静的靠坐在那,眉目清淡,连神情都是清淡。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萧瑟凉薄。
“盈盈!”看到她如此燕王心头大不好过,几步过去坐在她身旁揽着她的肩,尚未及得说出要说的话,瞥见她手上那赫然的淤紫殷红,不由恼道:“那些奴才怎么伺候的!怎么还不上药!”
“是我没让她们来!”徐初盈冷冷道。
燕王一滞,道:“这是为何?你心里有气也不该拿自个身体撒气,伤口感染了,好起来就没那么快了,何必多受那罪!”
徐初盈嘲讽一笑,在福安殿已经耽搁了这么久,她还真不在乎这一会儿!这会儿处理不处理,早一会晚一会其实没有分别!
她抬头,定定的望着他,道:“痛得久一点,便会记得深一点!”
燕王心中一凛,又气又痛,怒道:“什么话!”
他吐出一口气,嗓音低沉:“你——在记恨太妃?”
“没有!”徐初盈淡淡一笑,语气无比平静漠然:“每个人有自己的立场和身份,从太妃的立场来说,她并没有做错什么!非但没错,而且正该如此!臣妾又怎么会记恨!王爷这话,从何说起!”
再者,她记恨有用吗?无用反倒令自己心里不痛快的事儿,能不做还是别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