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我身体不由一哆嗦。
“这么晚了,去哪呀?”艾米丽娅汉语发音很准确。
“我想去散步。”我头也没回。
她把我肩膀慢慢转过来,她的脸上还是戴着网罩,“亲爱的,钱有粮绅士,我们这儿夜里是禁止散步的。”
“我,我,我就想走走。”我说。
“有问题吗?”艾米丽娅问道。
“没毛病。”我说。
“没毛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没有问题,一切都很好。”我说。
“好的,我接着跟你学中国话。”艾米丽娅说。
艾米丽娅牵着我的手,回到房间,她坐在我对面,腰挺得很直。
“开始吧。”艾米丽娅说道。
我看着她的嘴唇,心里忐忑不安,她会不会突然扑过来,咬断我的脖子?不会让我这么快就死吧?除了教她汉字,或许我还有别的用处呢。
“请讲?”艾米丽娅说道。
“说什么呢?”我说。
“说什么呢?”
“今天天气不错。”我看了看天花板上的水晶灯。
“今天天气不错。”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很快来了一阵风,乌云滚滚而来,哗啦啦下起了瓢泼大雨。”我说道。
艾米丽娅也接着跟读,阳光明媚,万里乌云~~。她说完冲我竖起大拇指,“中国话,非常beautiful,我喜欢。”
学了一夜,她依然兴趣盎然。天色已经大亮了,而我口干舌燥,又困又累,看她没有张嘴咬我的意思,我也不去想什么吸血鬼了,只求她别把我身上的血吸干了,留两三斤吧,我沉沉睡去。
再醒过来后,看到艾米丽娅坐在我床边,我摸了摸脖子,看了看肩膀,又看了一下手指,没有什么异样,昨晚她们没有吸我的血,真是上帝保佑啊,或许她们还有存货。
艾米丽娅拿着纸笔,放在我腿上。尼玛的,这老女人也太爱学习了。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要是我没有字可教了,她很可能就把我宰杀喝血了。
我指了指肚子,“让我吃点东西好吗?”
艾米丽娅问道,“你想吃什么?”
“吃什么东西都行,只要能填饱肚子。”我说。
“填饱肚子,填饱是什么意思,是怎么写的?”艾米丽娅问道。
“我他吗的要疯了。”我说。
“疯了?”艾米丽娅说道,“疯了是什么意思?”
“神经病?”我说着推开她,下了床。
“神经病是什么?”艾米丽娅追问着我。
我实在被她弄烦了,“麻辣隔壁的,还有完没完?”
“麻辣隔壁?是什么意思?”
“fuck!fuck!”(姓jiao)。我喊道.
艾米丽娅突然沉默了。
我看着她那张戴着网罩的脸,不想再和她废话,她那张脸是不是丑陋无比,才不敢见人?
“fuck。”艾米丽娅摇了摇头,“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