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宁喘息着终于被解救出来,脸上火辣辣的疼,伸手摸了下,竟然有血迹。
“疯子!”低低骂了句,她没再停留,拽着协议便匆匆离开了病房。
“方若宁你给我站住!回来!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这个死丫头贱女人!”徐美慧还在上窜下跳地叫嚣着,两个年轻的实习医生将她牢牢困住,骂不到已经离去的方若宁,她又一回头看向病床,“方秉国,你这个王八蛋!你当初怎么承诺我的?你出尔反尔!你不得好死!你要是不把公司从那个死丫头手里拿回来,我天天来闹你!”
主治医生正给在方秉国做检查,闻言皱眉回头,呵斥自己的学生:“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拉出去!实在不行叫保安!”
徐美慧一边嘶吼咆哮着一边被医生拽了出去,后又被上楼来的保安强行拖出住院部。
卫生间里,方若宁对着镜子看了看脸,用手轻轻一碰便忍不住一阵刺痛。
小时候,徐美慧欺负她时,也曾把她的脸划伤,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逃不脱这噩梦。
坐上车,她把手里的协议往副驾驶一扔,顿了两秒,突然想起什么,她又伸手拿起。
重新翻了翻,她蓦地皱眉,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致远地产之前已经陷入财务危机,资金链断缺,导致开发的项目不得不暂时停工,后来是霍凌霄投入了一个亿,工程项目才得以继续进行。
她匆匆翻了几页,脸色露出懊恼与纠结。
前阵子陈航给她打电话,让她签署一份类似的协议,她没答应。那时候,她已经知道霍凌霄在外面跟女人暧昧鬼混的事,不想再接受他的“馈赠”,可如今看来——这份协议换汤不换药,最终还是让她签了名字。
方秉国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突然肯把公司交给她?
这整件事疑点重重,她刚才被方秉国的话气到失去理智,后来又被徐美慧一闹,完全忘了这么重要的细节。
下午,李权又打电话要求接方昀轩时,被她拒绝了。
从幼儿园接到儿子,母女俩坐上车,方若宁温柔地询问晚上想吃什么。
小家伙眼神敏锐,一下子看到她脸上的划痕,担心地问:“妈妈,你的脸怎么了?”
方若宁编了个理由,“我从高处取东西,不小心东西砸下来,划到脸了。”
方昀轩很担心,“那还疼吗?”
“唔……如果轩轩能替妈妈吹一吹,应该就不疼了——”
天才儿童方昀轩,当然知道这么幼稚的话都是哄小婴儿的,但还是很贴心地凑上去吹了吹。
“谢谢宝贝!”
启动车子上路,方若宁想到一事,“轩轩,你快放寒假了,妈妈带你去旅游好不好?”
后座上扣着安全带的小男孩,闻言面色一喜,可随即又担心:“妈妈你不用上班吗?”
“嗯,妈妈可以申请休假。”离职的事,犯不着跟孩子提起,她打算出去散散心,等春节后再回来,到时候再规划职业。
“就我们两个人?”
“嗯,应该是……”
方昀轩不知想着什么,低头抠着自己的手指,方若宁从后视镜中看了看他,温柔轻快地问:“你不是最喜欢滑雪吗?”
方昀轩三岁时,方若宁带他去瑞士玩了趟,第一次接触滑雪。性格内向沉稳的小家伙,居然对滑雪这种紧张刺激的冒险运动特别喜欢。又因为智商高有天赋,他们在那边住了几日,方昀轩已经熟练掌握了滑雪技巧,玩得不亦乐乎。
提到自己最爱的运动,方昀轩终于有了几分精神,“我们是去滑雪?”
“唔……我们时间充足,可以先去滑雪,再去海边,一定让你玩得尽兴!”
小家伙笑了笑,应该是答应了,不过片刻后笑容又落下来,不知心里琢磨着什么。
能旅游度假固然好,可是没有爸爸陪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