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孟然微微皱着眉，还是败给了这只狐狸。他透过手套抓起任明睿的手，郑重地正视他的眼睛，“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别骗我，我要听你说真心话。”

原本他除了心脏狂跳，看着也算淡定，但孟然这么深情地望着他告白，任明睿再厚脸皮也扛不住。他把脸扭开道：“我不。”

孟然从他的侧脸上见到，他耳廓与脸颊染上了绯色。眼前任明睿的反应，比他听多少句情话都要开心。

孟然抱住他，轻轻蹭着他的耳朵，“你害羞了。”

“别让我说，你知道就得了。”

暧昧的游戏结束了，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任明睿此刻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为孟然而跳动，这种感觉，比他想象中美好上几万倍。

八年来，他每天都体会不到还活着的感觉，像一具僵尸浑浑噩噩，但遇见孟然之后，一切都变了。

任明睿有点想哭，虽然泪水流不下来，但他的眼睛很酸。只有每次被孟然抱紧时，胸口清晰明亮的声音能让他体会到，他真的存在于这人世。

身体可以传递信息，任明睿紧靠他胸前，将为他而欢悦的心跳送给他听。任明睿也有说不出口的话，无法原原本本地告诉孟然，他对自己的意义有多重大，又是怎样深深地爱他，思念他。

帮彼此把凌乱的衣服穿好，任明睿拿纸巾轻轻擦着嘴角。

孟然面对镜子认真摆弄领带，任明睿忍不住想呛他：“看吧，你也是见色起意的男人，咱们没什么两样，以后少装高调。”

“我什么时候见色起意了，只是跟你而已。”孟然给自己整理得一丝不苟，和亲热前分毫不差。临到要走，他看着任明睿不放心地确认道：“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把我想得有多渣啊？”任明睿凑上他耳边：“当然是情侣关系。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纪瑾时不时打量他俩，总觉得气氛哪里奇怪，拐到走廊，她忍不住问道：“呃，你们怎么一句话不说？我有点害怕。”

完了，他俩这才发现，为了装清白，破坏了相处模式。可才刚刚表明心意，他嘴唇还在胀痛呢，现在让任明睿叽叽喳喳在孟然耳边说骚话，他怎么张得开嘴。就算他张得开嘴，孟然听了能不能把持住还是个问题。

“高咏思怎么样了。”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问。

“他不太好，在牢房里一会儿坐下动都不动，一会儿又突然跳起来砸东西自残，带到审讯室还是这样。没办法，只能找方哥拿绳子把他绑起来。”纪瑾说话间来到审讯室外，镜子里面一片狼藉，高咏思被绑着双腿双手，躺在地上。

“还有就是……”她有些担忧地看他们，“不论问他什么，高咏思都不回答，他只提出要求要见我们领导，还有陈老师。”

“以他现在的状况，必须要药物治疗，一会儿得转送他去医院。”任明睿沉下眼睛，和孟然交换了一个严肃的目光。“走吧。”

打开审讯室的门，任明睿去搬了把翻倒的椅子。孟然走到高咏思身边，解开绳索，将他搀扶到椅子上。

孟然：“我是刑侦队长。这位你见过的，他是我们队的侧写师。”

高咏思抬起脸，有种不该他身上出现的凄凉在脸上浮现，他张开嘴，又紧闭上，如同千言万语，在他哑声中倾泻了出来。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说话，没关系。”任明睿平静地望着他。当下，他们只想确认一件事。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傅千蔓，她还在么。”

高咏思嘴角颤抖着，双眼没有焦点地晃动。

“她不在了。”

一行清泪，沿着他的脸颊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