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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悄无声息地溜走,眨眼便要入夏。
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贺琦年需要抽出大量时间准备毕业论文,放弃了出国比赛的机会。
他刚飞回B市的那段时间,盛星河特别不适应。
身边少了个人,遇到好笑好玩的事情也不能及时分享,甚至连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想吃草莓的时候,会想到贺琦年;想喝米糊的时候,会想到贺琦年;看综艺的时候没人搂着,会想到贺琦年;新上映了一场精彩的悬疑片,会想到贺琦年……
无时不刻,随时随地。
之前也不是没有异地恋的情况,但都没有这回严重,大概是因为之前一直住一起的关系,全天24小时黏在一块儿。
一定要形容的话,那感觉就像掉了颗牙齿,浑身别扭。
不过贺琦年不在的话也有一个好处,就是精力比较旺盛。
盛星河觉得前辈得出的那套“性/生活频繁会影响成绩”的理论,那绝对是有医学根据的。
贺琦年在的时候,怎么着也得玩一两个小时,兴致上来,再弄个什么小道具,绑手腕捆脚踝,折磨他好几个钟头,隔天的精神状况欠佳。
贺琦年这一走,他的注意力就全部投回比赛当中,三月末就出国参加巡回联赛。
之前几次成绩都一般,维持在2米26左右的高度。
很多人质疑他当初换脚的这个决定,甚至连他自己也怀疑过自己能不能做好,因为没有前辈的经验可以参考,一切都得依靠自己日积月累地摸索。
很可能这些时间、精力、努力换来的只是一个失败的结果,但是新的肌肉记忆在慢慢形成,他已经无法回头,必须一路向前。
贺琦年也给了他不少鼓励,几乎每场比赛,贺琦年都会守着直播,在赛后跟他分析出错的地方。
跳高运动很难靠意识去控制起跳点的位置,或是起跳高度,角度,运动员能做的,就是坚定信念,调整心态,然后风雨无阻,日复一日的训练,练到最后,一定是依靠神经反射去控制角度,弧度。
练到能够闭眼过杆。
曾经跌落至谷底,如今不畏惧深渊。
不管别人多不看好,盛星河还是相信自己,相信这是老天爷设下的最后一道大坎。
他就想要越过去,不光是证明自己,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用成绩来告诉后辈,“梦想”并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词汇,只要你愿意努力,愿意尝试,就一定是在靠近它。
这一路有伤痛有失落有迷茫,但他没有放弃,也不舍得放弃。
终于,在五月末的亚运会上,他成功越过2米31的高度,为中国队摘得一枚金牌,且达到了曾经用左腿起跳时的最好成绩,也就是那个令他面临禁赛的高度。
然而这一次,药检通过,金牌稳稳地收入怀中。
这一突破对他来说意义重大,甚至比自己第一次跳过时还要兴奋。
这个成绩,证明了他是可以做到的,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年初刚答应贺琦年住一起时,他们买过一个透明的玻璃柜,展柜一共五层,里面收纳了他们在运动生涯里拿到的所有奖章、证书、奖牌、奖杯以及参赛时拿到的吉祥物。
如今又添上一个新的奖杯和纪念物,柜子都快摆不下了,他准备等贺琦年回来之后,再添个新的。
在国际大赛上获得金牌,爽的肯定不光是他一个人,而是整个田径队乃至全国上下所有关注体育项目的观众。
田径组的各大官微齐齐送上祝贺,各路媒体争相采访,就连综艺节目都邀请他上,不过除了几个采访,其他节目他都委婉地推掉了。
做任何事,最怕的就是分心,而综艺节目会将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推到大众视野里,优缺点都被无限放大。
遥想去年和贺琦年上的那档综艺,他仍然心有余悸。
当时节目组想要制造一些舆论,后期剪辑很有针对性地留下了一些暧昧镜头。
宣发部就专挑他们有肢体接触的部分当热点拿出来炒,频频上热搜,虽然给他们带去不少人气,但也有太多复杂的声音扰着他的思绪。
最直观的变化就是评论和私信数量的飙升,有夸的,自然也就有贬的。
印象最深的是几个恐同网友发给他的私信,骂他们恶心,给国家队丢人,甚至大言不惭地让他们滚出田径队。
虽然谈恋爱这事儿是事实,但这也不是被人用来发泄和攻击的理由。
还有网友冷嘲热讽:腿受伤还有精力出来捞钱啊?上综艺能让你成绩提上去呗?
总有那么一些人在网上肆意宣泄着负面的情绪,无法阻止,也没工夫去解释。
他不想因为这些干扰而分心,只得推掉一些机会,就连在记者的采访中,他都很明确地回答:今后不会考虑进入娱乐圈。
他最爱的永远都是赛场,能让他兴奋起来的,也只有赛场……
还有贺琦年。
有了亚运会的那次突破,盛星河整个人的比赛状态都被调动起来了,之后两次比赛,一次过了2米28,一次过了2米30,总之发挥得还算稳定,教练也夸他这一赛季的竞技状态越来越好。
另一边,贺琦年的毕业答辩非常顺利,在毕业典礼那天,还受邀上台演讲,向青春和梦想致敬。
典礼结束之后,又被同学拉着去唱歌吃饭,他和别的同学还不一样,班上的叫去吃了一顿,田径队里的老队友们也拽着他谈天说地。
心情好,在KTV玩游戏,结果被一大帮同学给灌醉,张大器和秦沛一起将他送回公寓。
凌晨的时候,贺琦年滚到床底下摔醒了,整个人迷迷瞪瞪,一摸床上没人就憋屈,睡不着,于是盛星河便接到他的电话。
贺琦年醉意犹在,前言不搭后语,聊两句就嘟囔:“那你想我了吗?”
“当然想了。”
贺琦年带着点埋怨的语气:“那你都不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白天不还给你发信息吗?”
“有吗?”
“当然有,你不是还回复我了。”
贺琦年的脑子转不过弯了:“什么时候,你说什么了?”
盛星河琢磨着他这状态肯定是喝多了,没挂电话,陪他聊天,直到对面响起了很低的呼噜声。
隔天下午清醒后,贺琦年便收拾起公寓的行李,他爱臭美,衣服巨多,收拾出整整四个大箱,打包寄往A市,让盛星河帮忙签收,回头再装回家里。
飞机穿透缭绕的云层,从一座城,飞往另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