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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墓山,宇宙神殿。
新来的神卫冯斯洛正一丝不苟在神殿门口站岗,挺胸抬头,目不斜视。
然而这只是一个幻象,真正的冯斯洛正背靠在一根粗大的殿柱上,席地而坐,一副懒洋洋打不起精神的样子。
“卫斯理,你说真主到底去了哪里啊?我这一辈子有没有可能见到祂一次?”
冯斯洛有点丧气地问道。他之所以会来竞选成为神殿的神卫,就是想亲眼见一见伟大的主,可是没想到主却早在几年前就去遨游世界之外的异空间去了,让他白跑一趟。
他身后的柱子上,一个毫无特色的人面缓缓凸显出来,开口道:“主人以前也曾经外出过,我记得最长的一次是十六年,这一次祂已经离开了七年,而神殿的神卫是十二年轮换一批,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是可以见到祂的。”
“我希望你是对的。”冯斯洛有气无力说道。
柱子上的人面是神殿的大管家卫斯理,是宇宙之神用各种生物的灵魂碎片拼凑出来的一个虚拟人格,类似魔法塔塔灵一样的角色,负责在祂不在的时候管理神殿。
冯斯洛这个新来的神卫,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和卫斯理成了好朋友。或许是比较珍惜第一个朋友的原因,在不违背宇宙之神命令的情况下,卫斯理对冯斯洛的一些不过分的要求都不会拒绝。
就比如它经常会像现在这样制造出一个冯斯洛在认真执勤的幻象。迷惑其他一起执勤的神卫,帮助他偷懒。
而在偷懒的时候,冯斯洛就会闲得无聊开始和卫斯理聊天。讲一些他故乡的趣事,让卫斯理了解到许多神殿之外的风景,因此它也是乐此不疲。
正当冯斯洛和卫斯理聊得开心的时候,神殿面前的广场上突然荡漾起一股时空波动,紧接着就是一阵银铃般的欢笑声传来。
冯斯洛躲在柱子背后偷偷看去,只见广场上有三个美丽动人的女子正在欢笑打闹着。
右边一个一袭翠绿色衣裙,头上戴着一个橄榄叶织成的头环。看到她使人情不自禁联想到春天,明媚动人。
左边的女子则是一套贴身轻甲。左手上提着一个圆盾,腰间挎着长剑,英姿飒爽,是美与力的结合。
中间是一个有着一头齐腰的银色长发的精致少女。罩着一条宽大的黑色金边长袍,上面不规则地点缀着一颗颗银星,冯斯洛只看了她一眼,就感觉时间好像已经过去了千年,待得回过神来,又发现她的身形模糊,像是隔着层层空间。
冯斯洛顿时不敢再看,收回目光,悄声问卫斯理道:“这三个应该是主的神妃吧?果然美的不像人!”
卫斯理面无表情回答道:“不。祂们没有一个是主人的神妃,右边绿色衣裙的是春之女神,左边的是战争女神。而中间的,则是主人祂本人。”
冯斯洛张大嘴巴,不可置信问道:“真主居然是女的?!”
“不,主人并不是女性。你可知神灵是没有男女之分的,祂们没有性别,是男是女完全由祂们一念间决定。有时候主人前一天还是男性的外表。睡一觉醒来后就变成了女性。用祂自己的话说就是:活得太久把性别都给忘记了。”
卫斯理慢条斯理解释道,而冯斯洛还是一副怔怔出神的模样。显然三观正在刷新中。
广场上宇宙之神和另外两个神灵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挥手和祂们道别,再度打开一个时空之门将两神送走。
当祂重新转过身来的时候,面容已经有了细微的调整,原本柔和的线条变得硬朗,五官分明,充满阳刚气息,虽然看上去还是原本的样子,却是不会再让人觉得是女性,而是一个俊朗的男性。
阿特直直走入神殿,路过冯斯洛身边的时候,斜眼瞥了一下这个思维陷入冲击中的家伙。
卫斯理的面容一直跟着阿特的脚步在神殿墙上移动,随时恭候主人的吩咐。
阿特走入了一间平时被紧紧锁着大门的偏殿之中,这里面就像是一个黑魔法实验室,摆放着各种用途不明的仪器设备,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笼子,关着各种各样的奇怪生物。
祂走到一个黑色的台案面前,看着上面被一枚匕首般的牙齿钉着的断手。
这是一只右手,五指修长有力,泛着莹玉一样的光泽,断口处不停有金色的血液流出,沿着台案上的凹槽,流进一个圆底玻璃瓶中。
玻璃瓶只有巴掌大,金色的血液不断注入,但从外面看去,液面却永远维持在玻璃瓶一半的高度上,一直无法装满这个瓶子。
“魔鬼的血还没有流干吗?”
阿特微微皱眉问道。
“是的,这只魔鬼很顽强,虽然力量陷入最低谷,但却一直保持着清醒没有陷入沉睡。”
“有意思,我倒想看看它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