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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海岛水师

后半夜,破浪当然是把自己的房间让给海棉。海棉睡了大半夜,却也睡不着了。船还停在海岸边,她从舱里走到甲板上。这是一艘巨大的战船,这时候却没有丝毫戾气。它安静地停泊在海岸的怀抱里,海浪千层拍打着它的身躯。

甲板上月朗星稀,海面倒映着天幕，星光破碎。

海棉依着桅杆坐下来，破浪也正倚着桅杆看着大海。海棉觉得这个场景,必须有几壶酒。可惜这个世界还没来得及酿酒。

“海边的夜色真美。”她轻声道,破浪点点头,随手把外衣给她披上。因为好感度不够,双方还不能交流自如,虽然破浪能够听懂她的话,但也不太喜欢比比划划。

海棉一时也找不到别的话说，海风咸湿，却温柔。海棉靠着桅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睡在破浪房间里的大床上了。

启明星已消失，东方泛起鱼肚白。海棉坐起来，一开门，却看见破浪在外面。她揉着眼睛：“怎么不叫我？”

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刚刚睡醒的样子就像是懵懂无知的小鹿。破浪手里捧着为她新准备的水军训练服，示意她进去换衣服。他在外面站了半小时，只等掐着时间叫她起来。

只要不迟到，能多睡一秒也是好的。

海棉换了衣服，发现今天这套衣服在容易被擦伤的部队都缝了柔软的皮料。她穿戴整齐走出去，外面的水军已经集合完毕。见到大领主过来，所有人举枪大喝：“大领主早！”

是ＮＰＣ的语言，海棉是听不懂的。但是大抵意思腾蛇翻译过。士兵们喝声直入云宵，毫无接连几天训练的疲态——大领主都跟着一起训练了，谁好意思说自己累了？

海棉也声音洪亮地回了一声：“摩天岛的水师们，早！”

士兵又是举枪致敬。

然后大领主就没有别的特权了，海棉走到第一排站定，破浪开始训话。今天的训练科目除了突刺，还有隐蔽和格斗。

突刺的时候胳膊和腿当然还是酸痛难忍，但是大腿根上的磨伤好多了。海棉最开始是刺不破那个在海面漂浮的红色汽球的——那东西，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将其刺破。

它浮在水面上，一刺不得跑么？

但是偏偏破浪就行！她又试了半天，最后发现力道和角度很重要，努力了几次之后，终于一下子将汽球刺了个洞。手脚都要累断了换来的努力成果啊！她忍不住大叫了一声，破浪看过来，举右拳，冲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式。

海棉顿时信心爆涨，又刺了好半天，这才渐渐小有心得。

随后，便是今天的格斗课程。

水上格斗，不仅仅要考虑对方的招式、水的阻力，更重要的是和座骑的协调配合。怎么样让座骑明白你的心意。

海棉学得有点吃力，毕竟破浪的话她听不懂。虽然破浪一直有用手式在跟她解释，但是她也不可能完全看懂。本来可以派腾蛇过来翻译，但是腾蛇是谋士，作为摩天岛唯一一个谋士，他很忙的。

既然听不懂，那就只有笨鸟先飞了。海棉一边看别的水军格斗，一边自己慢慢揣摩。

破浪先是让大家列队散开，教了几个最基本的格斗动作。这个海棉还是能看懂的，不需要耳朵。等这几个动作练熟之后，就要捉对练习了。

没有士兵敢跟海棉一队——万一失手把大领主捅死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破浪也没有安排人，等士兵分配完了，他自己跟海棉一组。

他的座骑大白鲨也是眼高于顶的座骑，从来不把其他大白鲨看在眼里。但独独怕海棉的大白鲨——那可是大领主的座骑。

每次交手之前，破浪向海棉行礼，他身下的大白鲨也要头冲下、尾巴朝上摆动三下，向海棉的大白鲨行礼。

海棉每次看到这个都觉得特别可乐。

第一次格斗，大家都是用的枪，破浪尺度拿捏得准，海棉只觉得先前练习的招式，在实战之中一下子就乱了。她试了好几次，终于慢慢掌握控制大白鲨的窍门——足蹬可以先给大白鲨暗示自己要向左还是向右。

水上座骑的鞍跟陆战座骑是不一样的，因为水上座骑非常光滑，所以鞍是从头套在座骑身上的，而且上面有固定绳。跟安全带一样将人固定在鞍上。

这样人的一举一动、重心的偏移，其实都可以通过感觉传给座骑。而如果提前做出暗示，座骑就会随心所欲地按照自己所想的方位移动。

海棉越来越得心应手，渐渐地跟破浪也能够打个几回合了。

破浪依然话很少，但却很严厉——对待其他士兵，一个动作不对，一脚踹海里。但是离开训练场，他跟士兵们关系就很好。

中午在食堂里吃饭——食堂也是军营的一个必要建筑。里面有两个伙头兵会挨个发放水果、浆果、肉等等。这取决于大领主和谋士为这支部队配发了多少粮食，哪种粮食。

今天的午饭是两个水果、五个浆果、两块烤肉，一杯果汁。倒不是因为腾蛇多慷慨——海棉要在这里吃饭呢！

破浪坐下来时，身边本来是有很多士兵跟他吱吱哇哇地说着ＮＰＣ语言的，但是海棉一过来，他们就非常默契地呼啦一声全散开了。破浪周围顿时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空座。

海棉哭笑不得，破浪把她的那份午餐已经领了，海棉在他身边坐下来——手上全是血泡。破浪握着她的手看了看，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海棉倒是没事，血泡就血泡吧，回去找白术要点药剂，好了之后也是不会留疤的。

吃饭的时候，破浪的口粮是比别的士兵都要多的，他分给海棉一部分，身后有士兵悄声说着什么，他一眼瞪过去，顿时没人敢说话了。

到下午，再重复了上午的格斗之后，又开始隐蔽科目。大白鲨的颜色，在海水里并不太显眼。所以水军的制服也是灰绿色，破浪要教会大家怎么隐蔽在水里，让远方的人以为是块漂浮物。

大家先是研究木头的漂浮方式，后是研究布、浮石等等在水中的形态，然后和座骑一起伪装。

接下来的课程，还有布置水中陷井、保护战骑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