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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第三百三十六
成亲真是一件很累人很累人的事情,不仅有不少琐碎的规矩,还要在酒桌上应酬众人。长辈亲戚还好说,那些同辈的朋友却不好应付,他们都起哄灌酒拽着韩晹不让他进洞房。
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眼下韩晹一下子就占了两个,岂能不让人羡慕嫉妒恨?
好在韩晹走南闯北滑头了不少,知道怎么推诿躲闪,不过还是喝得浑身是酒气。他进了二门脚下有些打飘,心里却极其明白。
他唯恐茹茹嫌弃自个身上的酒气,路过书房便进去洗漱一番,喝了一杯茶解解酒。感觉身上轻快了不少,他这才去新房。
进了新房,他一眼就瞧见茹茹端坐在床上,心登时扑通扑通狂跳了两下。旁边丫头见礼,喜婆过来说着吉祥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眼睛只一味瞧着茹茹,放肆又炙热。
喜婆见状满面含春的打趣道:“状元爷别担心,新娘子还能凭空跑了不成?老奴做了一辈子喜婆,还没见过像状元郎这样有意思的新郎!”别人娶媳妇再怎么高兴礼数还是周全的,他却毛毛躁躁几次出错,惹的众人哄堂大笑。
临接新娘的时候,她千叮咛万嘱咐,下了马要先用力的踹轿门,然后才能把新娘牵下轿子。这叫“下马威”,震慑住了新娘,以后才能扬男子威风。可这位状元爷蹭得一下就窜过去,若不是她拦得及时,怕是要坏了规矩。
这把新娘从轿里牵出来,意思意思就行了,他偏生紧紧攥着新娘的手一直进了大堂。好在这算不得什么坏规矩的事,不过是众人打趣一番罢了。
眼下总算是进了洞房,他又直勾勾瞧着新娘,那眼神似乎要把人掰碎了融化了。
茹茹感觉到火辣辣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再听喜婆如此言语,本就羞红的脸越发胀起来。她不好意思的稍微扭了扭身子,轻咬了一下嘴唇,心里庆幸头上蒙着盖头。
还不等她脸上的红潮褪去,只见眼前一亮,韩晹那张笑盈盈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只瞧了一眼,便觉心如小鹿乱撞,赶忙垂下眼帘。耳边传来喜婆的声音,丫头把一杯酒递到她面前,茹茹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要喝交杯酒了。
“先等一下。”韩晹从盘子里捡了一块梅花形的点心送到她嘴边,“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先垫垫再喝酒,免得伤了身子。”
茹茹低垂的脖颈立即变得粉红,连耳朵都在隐隐发烧。旁边传来喜婆吃吃的笑声,“状元爷还真是会心疼人!”
听了这话茹茹越发不敢用嘴接了,伸手拿过来匆忙塞进嘴里,倒是没吃出什么味道。
韩晹过去挽住她的手臂,轻轻一勾,两个人就脸对着脸鼻尖挨着鼻尖了。古人虽然讲究包办婚姻,可一旦成了亲,这闺房里的情趣却半点不少。新婚之夜先来个眼对眼的近距离接触,也算是提前沟通感情了。
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此刻宛如带露的桃花般娇艳欲滴,韩晹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娘子!”他轻声唤着,声音低沉略带着磁性。
茹茹闻听手一抖,酒杯里的酒差点洒出来。往日里韩晹总是唤她茹茹,眼下这一声娘子,却让她心慌意乱起来。
不知道喜婆念叨了两句什么话,茹茹只觉得大脑糊涂的很。胳膊被迫的被韩晹带起来,一杯酒下肚才略微镇定了几分。
她瞥见丫头给喜婆红包,喜婆又拱手又作揖,念叨了几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类的话下去了。
丫头、婆子也都鱼贯着走了,顷刻间,屋子里只剩下小夫妻二人。
茹茹只觉得屋子里的温度一下子升高,浑身发热不自在起来。
韩晹动手脱了身上的袍子,使劲把中衣的领子扯了扯,似乎也觉得有些热。
大庭广众之下他敢大喇喇瞧着茹茹,眼下真到了要洞房的节骨眼上,他也有些紧张忐忑。
自从韩晹心中有了茹茹,对其他女人是半点兴趣都没有。他身边没有通房丫头,平日里都是死心眼的小红在侍候,主仆二人全都没有歪心思,所以到现在为止他在男女之事上还是懵懂。
之前偷着跟茹茹见面,搂搂抱抱亲个嘴,全凭身体里那股子燥热趋势。每每如此,他都会觉得欲罢不能,而且下面有个地方在起变化还会胀痛。可偏生停不下来,想要进一步却又不敢、不会!
他隐约知道这是正常男人的表现,纾解的办法在女人身上,至于具体怎么做却不甚明白。成亲之前,他有心想要找个人问问,又怕被人笑话憋住了。
眼下看着娇滴滴的茹茹害羞的坐在床上,他熟悉的酥麻窜了上来。
“娘子!”他搓搓手挨着茹茹坐下,茹茹身上有股好闻的香气,让他越发的心旌摇曳。
茹茹一直喜欢素一些的衣裳,平日里也不怎么化妆。今个儿的她穿着大红的嫁衣,云鬓高绾堆叠,面红齿白眼带秋波,眉毛化作远山长,一张小嘴涂得红通通像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吃下去。
韩晹从未见过这样的她,不错眼珠的盯着,忍不住伸手想要抚摸。
“我……先去洗洗。”茹茹惊慌失措的站起身,说话有些不利索。
还不等韩晹回答,她就逃跑似的进了净室,心跳的异常快似乎要从胸口蹦出来。
韩晹的靠近让她想起喜婆的话,心中忐忑不宁。疼也不要紧,咬牙忍一下就过去了!为什么会痛呢?韩晹亲吻她的时候明明很舒服,那种好像小手在挠心口的感觉,很……上瘾!
她穿着厚重的嫁衣有些不舒服,一件件除去,脱到只剩下中衣。头上的霞帔、首饰也被她摘下来,长发解开顺直的披散着。
茹茹迟疑了一下,扭身把净室的门从里面插上。她在浴桶里放满了热水,瞧见旁边放着皂角、干花瓣,还有毛巾,洗发用品等物,最让她惊喜的是还有一罐子牛奶。
“我知道你洗澡喜欢放些花瓣和牛奶,就吩咐人准备了,不知道可合你的恶心意。”这是韩晹在若溪跟前说了多少小话,才换来一些茹茹的生活习惯。
茹茹听了眼神一怔,心中顿时暖暖的。不过一想到外面有个男人听她洗澡,这浑身就难受起来。
片刻,她又听见韩晹在外面说道:“你慢慢洗,我去外间看会儿书。”说罢传来一阵渐远的脚步声。
茹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在浴桶里加了花瓣和牛奶,穿着中衣就坐进去了。
韩晹生怕她会不自在,便躲到外间看书,可是他哪里能看得进去?他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只听见桌子上蜡烛爆开的声音。端在手中的书半晌不见翻页,他站起坐下又站起身,在他的大书架上翻找起来。可惜没有一本是他想要的,没有关于圆房细节的描写。
半晌,他失望地坐下来,又竖起耳朵听内室的动静。这么久不见茹茹出来,连点声音都听不见,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想到这里,他急切的站起身进去。
“茹茹,茹茹!”他唤了两声,不见里面有回音,便真得急了。
他使劲推着净室的门,见推不动伸脚就踹起来。门被踹开的那一瞬间,里面传来一声惊呼,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鼻子淌了下来。
“血!”茹茹顾不上捂住春光外泄的胸口,急得跑过来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事。”韩晹低垂眼帘瞄了一眼,鼻血再次涌了出来。
他赶忙仰起头,不敢再看茹茹一眼,却不忘安慰她,“别怕,拿毛巾给我。”
茹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拿了一条毛巾,踮起脚尖轻轻擦拭他的血迹。
这一垫脚,她雪白的胸口再一次在韩晹眼前晃荡,带着花香和奶香,让他再次血脉沸腾。
“怎么就突然出血止不住了?”茹茹见了着急的红了眼圈,“我去打发人找大夫!”
“找什么大夫,我知道怎么回事。”韩晹急忙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出去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