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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源天芒境内,靠南晴川脉上,一座直上九霄的剑楼,犹如要将整片都给刺破,有股大道无锋,且天下独我的决然气势——这里是天芒地域内的九霄双剑门。
九霄双剑门虽然并非是天芒第一剑修门派,不过也是仙源的一流门派。这个门派最有特色,也是最强之处就在于他并非独练剑,而是两者双修。这里的双修说的不是男女道侣的双修,而是两人一起**,像唐念念身边的叶氏姐妹两人现在**的双生经就是双修**之一。
一般来说双修的**都是实力极强的**,因为它代表着**这种**的两人一般都会形影不离,几乎和一人一样。并且**这样**的两人都需要极为强大的默契,随着**和实力的加深,两者的之间的默契也会越来越强,对敌的时候对于敌人来说,要面对的不是两个敌人,却是可以说以二合一的对手,这威力可不是壹加壹等于贰可以相比的了。
九霄双剑门是剑派,最底层的**到高层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底层的**必然都是单独一个人,还没有主剑或者副剑的人。高层的**一般都是两人一起行走,主剑和副剑的身份一般也一眼可以看得出来。
九霄双剑门的**按理来说是有些不公平的。每个主剑的人是御剑的那个,副剑则是持剑近战的一个,两者的关系有些类似于主仆。在九霄双剑门里副剑的名字一般都是数字,这就类似于副剑和主剑的副手差不多,要利用得和自己的双手一样默契、灵活自如,这是一个需要时间的必要。
也是这个原因,所以对外人甚至是九霄双剑门的人来说。在他们的眼里,九霄双剑门的**一直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主剑那位,副剑就形同主剑的鼎炉或者一柄剑,根本无需去在意。事实上这也是有原因的,主剑和副剑一旦双修,那么副剑的生命就控制在主剑的手里,这样而来副剑又怎么能够得到主剑的尊重?
在九霄双剑门里面随处可见一个个身着剑袍的男女,身后跟着一名脸色冰冷木然的男子或者女子。无论前面的男女是否在和其他的人聊天欢笑,后面的这些人面上都没有什么表情,似乎这些都和他们无关,就和一柄真正没有感情的剑一样。
不过,这些并非说是绝对的。
至少,九霄双剑门不时就会出现一些特别的人。
在九霄双剑门的历史上,就曾经有一位一路从**走到长老级的男性**对自己的副剑很好,他的副剑是一名女子,甚至最后爱上自己的副剑。两者的关系在九霄双剑门有人羡慕支持,更多的则觉得有违常理。只是面对这样言语,这位长老都毅然不为所动。
这位九霄双剑门的长老并没有活多久,在一次秘境中竟然为了自己的副剑死了。
这是九霄双剑门不公平的地方之一,主剑若是死了,副剑必死。可是副剑死了,主剑不会有事,只是实力大减而已。可是这位长老却为了救副剑,以自己的性命去救她,明明知道他死了,那副剑也活不成,却偏偏毅然这样去做了,毫无反悔。
这件事情让许多**为不解,倘若真的要救副剑,自己死了又有什么用?到最后那个副剑还不是一样得死?甚至有更多的人在骂那位九霄双剑门的长老痴傻,好好的一个天才人物却为了一个副剑死了。本来以他的天赋想要站得更高,走得更远也是必然的。
不过叫人意外的是,那名副剑在长老死后并没有立即死亡,反而活下来了。
虽然活得不长,不过三年而已。
这名女子副剑并没有对九霄双剑门有任何的隐瞒,将自己还活着的原因还有的能活多久都交代出去,其中的原因就是那名惊采绝艳的长老研究出来的,可惜还没有完全成功,他就已经死了。
女子交代了这一切后,只求九霄双剑门掌门能够准许她都苟且偷生这三年的时间,她一定不会给九霄双剑门带来任何的麻烦。
那名长老本就是九霄双剑门掌门看好的**之一,对于女子的哀求终于还是答应下来,不过却将他禁锢在禁闭崖内,和她一起的还有她和那名长老的三岁儿子。
这件事情成为九霄双剑门的一个教训门下**的例子,让他们明白绝对不可以对副剑产生感情,修仙之人若是感情过深的话,只会伤人伤己,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好处,也无法走到最后。
这件事情也成为整个仙源几个感情告诫之一,让仙源中的道侣们都更加的自私无情,告诫自己不可对双修的道侣产生感情。
无论这件事情的影有多大,那名天才长老为什么要为女子副剑去死?这也被无数人猜测,真正的原因整个天下却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
“朱禅!”
鹤头山上,巅峰亭榭,一名身穿赤红长裙的女子临空御剑飞来,黑发在风中飞舞,娇嫩的面庞,一双高飞的眉目,英姿飒爽。在她的身后跟着一名面色木然的男子,男子身穿黑袍,面容普通,像个没有感情的傀儡。
亭榭里,朱禅正在喝酒,听到声音一双眼睛凛冽的瞥向女子。
红衣女子被吓得一跳,差点从天空摔下去,嘟起小嘴,气恼道:“你这是做什么啊!无缘无故的瞪人,我惹你啦?”
朱禅目光收敛了一些,神情却还是不好看,一改他平日的无赖模样,又将目光收回在面前的酒杯上,不甚在意的说,“你来做什么。”
女子满脸不高兴的嘟着,怎么看都像在脸上写着‘快来安慰我’几个字,可惜朱禅这时候丝毫没有陪这位大小姐玩的心思,皱眉道:“没事就离开这里。”
商玉立脸色也更不高兴起来,不过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朱禅,叫她就这么走了是怎么都不甘心的。
“哼!谁说没事了!最近你老是不见踪影,不知道躲到那个山缝里去了,哪里会知道在仙源里面发生了大事情!”
朱禅目光一闪,这些日子因为特殊,他的确没有关注外界的变化。能被他商玉立说成大事的,那么事情一定不小。
商玉立就等着朱禅询问,不过等了一会都不见他反应,脸色就更不好看了,口气也多了一些尖锐,“这大事还和你认识的人有关哦!知道唐念念吧?”见他终于抬起了目光,商玉立不但没有任何开心的心情,反而更加难受不高兴了,冷冷讽刺道:“她和凝真姐姐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胆敢和慕容家族斗,也不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现在好了吧?听说司陵无邪那小东西被人毁了灵根,残了魂魄,这样的伤势是致命的,根本就没有办法根治,这司陵无邪运气好点就只是一个废物,运气不好的话那就是一个白痴!”
最后‘白痴’两个字,商玉立似乎怕朱禅听不清楚,尤其的咬重了音。
朱禅瞳孔急速的收缩了一下,握着酒杯的手一紧,手中的酒杯随之一碎,化为一手的粉末,酒水也洒了一桌,空气中也弥漫上一股这酒水的香。
商玉立心里又得意又难受,冷冷的看着朱禅,讽刺道:“你这是做什么?那唐念念可是有夫之妇,还有了孩子的!真是不要脸,有了夫君还勾引其他人,哼!这样的人活该受苦受难,最好是丢到炉鼎派去,做一个任人乘骑的炉鼎最好不……”
“住口!”朱禅冷厉呵斥,打断商玉立的话
商玉立一怔,当看到朱禅有些狠戾的脸色后,心中有些惊怕,更多的还是愤怒。
朱禅问:“你走不走?”
商玉立没有言语。
朱禅撇嘴一笑,“你不走,我走。”
说完,他站起身。
商玉立猛的比他还快的站起来,尖锐的叫道:“我走,我走,我走可以了吧!你就这里继续你的伤怀吧!反正你想要的永远都得不到!永远,永远!”
连续狠狠说了两个永远,商玉立招出飞剑,和来的时候一样踏空而去。
朱禅默然的再次拿出两个杯子,对旁边站着的沈九道:“一起坐下来,陪我喝一杯。”
沈九没有拒绝,冷着脸站在他的对面。
朱禅亲自给他和自己倒了一杯酒水,端起杯子和沈九的杯子碰在一起,抬起目光看向远方,那样是禁闭崖,他从三岁以后生活了一百年的地方。
这天是他的生日,也是父母的忌日。
朱禅哑然一笑,仰头喝酒。三岁那年生日,他爹死了。六岁那年生日,他娘死了。这天道真是让人好笑不已,一切巧合的叫人无力。
除了沈九,谁也不知道今天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特殊的日子。
朱禅一杯接着一杯的倒酒,沈九一杯接着一杯的陪着他喝,什么话都没有说话,什么话都没有问。这样的情况从两者开始双修,真正从心底认同对方后,每年的今天就一直这样持续着。
“沈九你知道吗?”朱禅似乎有些醉了,呢喃的笑道:“天底下的人都说朱逡傻,那么好的天赋,那么好的悟性,偏偏为了一个副剑死了,死去的多不值啊!天下人都说那个副剑无情,朱逡为她死了,她却苟且偷生,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沈九没有说话,亲自给他倒酒。他知道,朱逡就是朱禅的爹,那个曾经惊采绝艳一时的云霄双肩门最年轻的长老。
“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什么不懂!”朱禅脸色平淡得看不出心情,双眼内闪动的悲戚却浓郁逼人,“他们不知道,我却知道,因为她总在我耳边说,说了整整三年。三年后她死后的模样全是解脱,她是想要跟朱逡走的,只是为了那个三岁无用的小儿,不得不留下来。”
“禅儿啊,你爹说过,只要他活着就不会让娘死,倘若娘死了,那一定是他不在了。”朱禅呢喃着,这句话似乎是在重复着谁的言语,低笑着,“朱逡完成了他的承诺,只要他活者,她就不会有事,哪怕是死也一定会死在她的前面啊……”
清风徐来,吹散满庭的酒香,吹醒了人被酒迷醉的头脑。
朱禅沉默着,沈九也陪着他沉默着。沈九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些多年来,两者就和一个人一样,他的一切他几乎都知道。
许久。
朱禅突然挥袖,桌子上还剩下的酒水全部被他收了起来。他脸上被酒水染得微醺的醉色也散了,神态半点看不出来刚刚的失魂落魄。一双眸子用精锐和平和掩盖了刚刚的伤神,嘴角勾起一抹看不出意味的笑容,“沈九,看来这次唐念念要有动作了。”
“恩。”沈九打量着他的神色,知道他已经从刚刚的情绪中走出来,也没有再提及他刚刚的失态,与他一起说着正事,“司陵无邪的伤势,足以让她对慕容家族展开猛烈的报复。”
“呵呵。”朱禅突然发笑,摇头道:“你该不会相信商玉立那丫头的话,司陵无邪被断了灵根,残了魂魄吧?”
沈九拧眉,“既然她说出来,那么一定是有根据的,绝对不会是胡乱自编。”
朱禅再次摇头,眼中闪烁着精光,呵呵笑道:“当然不可能是胡乱自编的,不过她说了两个字,‘听说’,道听途说,传言这种东西,总是十有**是夸大了的。甚至有可能,司陵无邪的确受伤了,但是没有伤到那样的程度,这传言更有可能是有心人故意夸大传出来。”
沈九听了这话,细想了一番就明白了朱禅的意思,“你是说,这些传闻实际上是为了迷惑慕容家族的那些人?”
“不止是慕容家族,还有仙源中对唐念念一家人感兴趣的所有人。”朱禅平静的说着,突然露出一抹有些幸灾乐祸的无赖笑容,“事情要变得有趣了,敢对司陵无邪出手,这慕容家族还真会找唐念念和司陵孤鸿的逆鳞啊!倘若只是对他们两人出手的话,以他们的本事想要真的伤了只怕不容易,唐念念也不会为此过激,可是司陵无邪可不一样,那可是……”
“他们的儿子啊。”朱禅眼里闪过一缕恍惚。隐约记得当年那温柔慈爱的女子将自己搂在怀里,对自己说着这世间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儿子和丈夫了。
沈九看着他的模样,眼中闪过关切,却并没有去挑明他的失神,问道:“你觉得唐念念会怎么做?如果唐念念有动作了的话,那么我们是不是……”
朱禅摇头,神态看起来好像没有半点的异样,也好似没有发现自己刚刚的失神,笑道:“放心,别看唐念念好像很天真,但是她绝对不傻!”说到这里,朱禅很是无奈的摊摊手,“你可别忘记了,我都在她手里吃过几次瘪了。”
“……”沈九对此不发表言论。
朱禅见他的表情,哈哈一笑,说道:“唐念念不会随便鲁莽动手,别忘记了她想要对付的是整个慕容家族,并不是对付慕容家族的某个人,所以她一定会的有计划,这个计划的时间不会长也一定不会短。不过,想来慕容家族这些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朱禅也想起来了,唐念念炼制的那些傀儡。
沈九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询问些什么。朱禅已经说出来,“我们不用着急,现在要紧是提升实力。这一代的擂台赛就要到了,你忘记了吗?”
“恩。”沈九点头。
事已说完,两者又是一阵的沉默,却没有半点的尴尬气氛,显得异常的平和。
朱禅瞭望远方,微微的勾唇,神情文雅柔和,眼中却锋芒毕露,轻轻的挪唇,声如同细蚊,“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永远?”
正当九霄双剑门的朱禅得知了唐念念和慕容家族的事情,天芒的其他家族门派也同样知道了,消息还在往外传递,连一些秘境也不例外。
北冥密境是九大奇境之一。所谓的奇境说的不止是其中的神奇,还有里面的奇险,偶尔会突然出世的奇宝。当着三奇和列,才能够被称之为奇境。整个仙源里面只有九大奇境,这九大奇境每一个都是被仙源人知道,且人人艳羡又不得不顾忌的地方。
北冥秘境是整整一片的海域,海域的海水常年蔚蓝平静的像是一面镜子,偏偏你明明能够感受到它的平静,当你站在海面的时候却半点印不了自己的身影,好像这脚下的不是海水,而是一片像海水的蔚蓝水晶地面一样,无暇得印不出天地的任何人物。
谁也不知道这北冥海域的源头在哪里,结束点又在哪里。这秘境就好像是一处独立的世界,虽然可以在相连的特殊入口进入,但是仙源地域和这北冥海域实际上根本就不在一片天地中。当然,这只是某些人的感受和猜测,谁也无法证明这些的真假,倘若是真的,那么做到这一切的人显然也不是他们这些还在修仙却还没有成仙的修士可以接触的。
北冥海域内,一座座的岛屿漂浮在其中,这些岛屿有大有小,有些看起来荒凉一片,有些却宝光四射。
如果这个时候,天空有着仙裔的话,他们就会发现这些大小不一的岛屿并非静止不动的,反而在四处的漂游。甚至有些岛屿会突然的沉入海底,从而消失不见。但是可能下一刻也有可能是许久,这些沉默的岛屿又会从别的地方冒出来。
这也是北冥秘境的特色之一,也是它的奇险之一。
衍家,知道北冥秘境的人,一定知道这这个家族。只要提到北冥秘境,那么也一定会提到这个家族。北冥秘境和衍家几乎可以说是同体。
衍天岛,这是一座可以上天入海的岛屿,这个时候它正处在无边的北冥海底。
衍天岛很美,美宛如仙境的景色,哪怕是一草一木似乎都被特殊照顾打理,透着股灵动,水晶的阁楼,七彩的灵光,玉砌的装饰,在海底的水流里,游鱼的嬉戏中,一圈圈的水泡上涌,动与静的结合,造就夜这座岛屿的绝美。
此时,岛上的某处阁楼内。
一名女子和男子相对而坐,一个脸色严肃,一个脸色是清冷。在男子的身后还站着一名中年人,中年人略微垂着头,恭敬的一言不发。
女子肤白细腻,双眉细长如柳,丹凤眼犀利中透着一股妩媚,头发挽了一个雍容的鬓,一枚水晶簪子有些松散却不轻佻的固定着。女子的容貌看不出年纪,只是气质风华中透着一股长者才有的典雅。
这时候女子面色严肃,让她身上的那股妩媚散去不少,看着对面年轻男子的双目中闪动着温柔关切。
“你决定了?”衍嫦楣忍不住先开口。
在她对面坐着的男子,模样看来约莫二十好几的年纪,面容俊美让人看之不由轻叹一声姿兰玉树。一头柔顺的黑发被打理得干净简练,用青玉发框扣在脑后,额中的地方像是与身具来一般生着一块蓝玉石,玉石半个身子都深陷入他的血肉,留下半个遗留在外,苍蓝色的玉石内似乎有水波流淌,让人看久了不由目眩神迷,失去神智。
男子额生玉石不但看着没有一点的奇怪,甚至还会让人觉得两者本该就是天生一体,这块苍蓝的玉石就如同男子的本身,一眼就看出他的不凡。在苍蓝玉石下就是一双入鬓的漆眉,眉下的一双狭长的眼睛和他对面的女子有些相似,只是比起女子拥有这双眉眼的妩媚犀利,男子这双眼却透着一股如锋如刃的傲,傲气逼人,傲气入骨。
“恩。”男子点头。
衍嫦楣又沉默下来,眉头轻皱,劝道:“慕容家和袁家的事情早就不新鲜了,从这次的事情来看,慕容家族是非要定唐念念那一家人死地。我们衍家一直都是中立,从不管外事的。何况慕容家族是仙源道修第一家,哪怕衍家和慕容家对起来,也太不到任何的好。”
见对面的男子没有说话,衍嫦楣继续劝道:“哪怕你是衍家的太子,衍家也不会因为他的原因出手。单凭你一个人能帮上什么忙?你现在的修为的确成长的很快,但是快说一回事,境界是另一回事,心动巅峰就出外行走的话,没有衍家人的保护,你……”
话语停了下来,她也不是故意打击他,毕竟不过三年的时间就从即将突破金丹,这样的**速度可谓是衍家第一人了。只是**速度快,天赋好那又怎么样,现在他的修为在那些活了几千年几万人的老不死眼里就是一只蝼蚁,怎么去和人家斗?
她说得这么直白也不过是为了打消男子的念头而已。
“我并没有打算帮他们。”男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衍嫦楣一怔,不是打算帮助他们,那么决定外出又是为什么?“那瑾墨的意思是?”
在她对面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同从念鸿**来到仙源的宫瑾墨。
宫瑾墨冷淡道:“他们不需要我的帮也能拿下慕容家。”
衍嫦楣忍不住再次一怔,脱口说道:“你在说什么傻话。”
宫瑾墨不在意她信或者不信,“倘若我要毁灭慕容家,只需时间罢了。”
衍嫦楣被他平淡的言语给镇住,也为他眼中的孤傲自信而自豪。这就是她的儿子,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对此,衍嫦楣扬眉笑道:“自然,只要给瑾墨你时间,飞升成仙也是肯定是事情,到时候一个仙源的慕容家族,根本不足为惧。”
宫瑾墨没有回应她的话语,只是说道:“我能做到的事情,他们也能,并且只会更快,更彻底。”
衍嫦楣还在为宫瑾墨刚刚的言论自豪,突然听到这个话,当然知道他话里的他们说的是谁。能够被宫瑾墨这么断定说出这番话的人,衍嫦楣也忍不住认真起来了,拧眉问道:“那唐念念和司陵孤鸿真的像你说的这么厉害?这样说来的话,他们也必能成仙不成?”
宫瑾墨:“会。”
在没有接触修仙之前,他无法断定唐念念和司陵孤鸿的实力到底到了何等地步。只有接触到了这片天地,他才能更加明确的知道两者的恐怖。他从来没有怀疑两者无法**到大乘,然后飞升成仙。现在他即将突破金丹,可是唐念念却早在之前就金丹中期了,司陵孤鸿的修为更难以想象。
现在的他们或许还无法撼动慕容家族,但是只要他们实力一到,那么单凭两人就可以直接毁了慕容家。不过,以他们两人的性子,不会一直忍耐着**,一直等到修为到了的时候才报复。
“三千年之内,若无旁人相阻,慕容家必灭。”宫瑾墨说出这句话,眉心的沧海心内波澜壮阔。
衍嫦楣听得心神再次一震,看着宫瑾墨的眸光波光闪烁。
慕容家族,仙源天机道修第一家族。哪怕是衍家也不敢说能够和他们对抗,如果是在利于衍家的北冥秘境里面,衍家自然不惧慕容家族,可是如果是在北冥秘境之外的普通地域,那么衍家的确不是慕容家族的对手。在仙源里真正能够和慕容家族一对一对抗的,也只有天芒剑修第一门派碧穹剑宗了。
不过剑修大多都是一些剑痴,对于家族门派上的争斗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兴趣。慕容家族也知道碧穹剑宗的实力,所以向来和他们交好,碧穹剑宗自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找慕容家族的麻烦。
袁家身为药修家族,本身的实力或许不够,但是当初袁家还是药修第一家族的时候,整个仙源中无论的碧穹剑宗还是慕容家族,甚至九大秘境的家族人都对他们客客气气的,只为从袁家求药,那时候的袁家当真是风光无量,可怜竟然落寞到现在这样需要忍气吞声过日子的地步。
如今,她的孩儿和她说,慕容家族在三千年内,若是没有旁人相阻的话必灭?这样的话要是其他人说出来,她一定不会去在意,可是这话却是宫瑾墨说出来的,她就不得不在意了。“瑾墨这么相信那两人?”衍嫦楣目光有些复杂。她可知道,宫瑾墨对唐念念的不同心思。
宫瑾墨道:“我只信自己。”
他只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实力,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自己的直觉。况且,他的话语实际上没有说完,倘若唐念念和司陵孤鸿真的失败了的话,那么三千年却是给自己的时间,三千年他一定站在高峰,然后处理慕容家族。不过他相信,让他出手的机会很小,太小。以唐念念和司陵孤鸿的手段,只怕千年就足够了。
在宫瑾墨的眼里,司陵孤鸿是他的对手,也是他需要追赶的人。在他还没有达到司陵孤鸿同样的修为,他并不会否认自己不如司陵孤鸿。
衍嫦楣眼中的复杂更多了一些,她发现他们虽然是**,自己一直以来也在努力的和他交流感情,只希望能够和他更亲近一些。只是这些时日过去了,宫瑾墨虽然和她说话次数不少,也没有对她冷言冷语或者不理不睬,可是她始终不了解他,这份不了解随着宫瑾墨的修为增强,也跟着更加的明显增强起来。
甚至,因为她的修为都追不上宫瑾墨,在他的面前有的时候都有些难以自在的相处。
“好了。”衍嫦楣收敛自己心里面的念头,摆手道:“既然你不是为了帮唐念念他们,那你到底是为什么想要出北冥?这原因要是你不想说,娘也不逼问你。”其实倘若宫瑾墨真的不想说的话,哪怕她逼问也是问不出来的。
“不过,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最近正是多事之秋,想要出去北冥是怎么都不可以的,除非你突破金丹了,那么到时可以去和家主商量下。”衍嫦楣越说,口气就越软和,安抚着他道:“这也是为了你好,况且你突破金丹也只有最后一步了,到时候你要出去哪里都行。还有五十年后就是仙源新一代的擂台赛,到时候说不得你不想出去我们还得求着逼着你出呢,呵呵。”
宫瑾墨没有言语,看了衍嫦楣一眼,起身离开。
青色的双襟长袍,对接的宽袖,将他的背影衬托得清傲贵雅。
“哎。”衍嫦楣张了张口想多说点什么,最终叹了一口气。传音给跟上宫瑾墨一起离开的中年人,“叶岐,好好的劝劝瑾墨,现在的他还是**要紧,不要将心思落在无用的事情上。”
叶岐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没有言语。
出了阁楼之外,又走出了庭院,周围的海水没有半点沾染在宫瑾墨的身上。
宫瑾墨突然道:“她对你说了什么。”
叶岐毫无迟疑的将衍嫦楣刚刚说出来的话重复了一遍。
“打算怎么做?”宫瑾墨问。
叶岐面色不变,恭敬平稳的说道:“我是太子的人,只听令太子一人。”
从宫瑾墨来到衍家,得到沧海心的传承之后,衍家的**都得尊称他一声太子。
宫瑾墨点头,从始至终脚步都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