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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手痒,拍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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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越郡王妃。”在场的多是一些未出阁的权贵闺秀,看到越郡王妃过来连忙上前行礼。

越郡王妃神态淡定雍容,全然没有在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面前黯然失色的意思。含笑道:“大家免礼,今日是中秋宫宴,大家随意便是。”众人纷纷谢过了元氏,也识趣的不在上前打扰。如今越郡王府的情形金陵城中的众人还是知道一些的。越郡王妃出身高贵,将偌大的越郡王府也是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样的女子本该和越郡王相敬如宾鹣鲽情深做一对人人羡慕的眷侣才对。可惜越郡王妃唯一差了一些的便是容貌,继承了鄂国公和鄂国公夫人的容貌说不上难看,但是也只是堪堪称得上清秀罢了。而越郡王却是皇室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当然如燕王和靖江郡王世子那样容貌肖母的有些犯规的人不算在内。

谁不知道自从越郡王妃进门之后越郡王虽然明面上维持着对王妃的尊重,但是却一边接二连三的往府里抬美女。以前的那些身份不高的女子也就罢了,这一次接连纳了两个身份不凡的女子为妾,就让鄂国公府有些不好看了。特别是楚国公府的二小姐,虽然不是原配嫡妻所生的,但是这些年来南宫姝在京城中一直都是以南宫家嫡女的身份出现的,足可证明南宫怀对这个女儿的疼爱。若不是陛下下旨以庶妃之礼将南宫姝抬进门,只怕如今越郡王妃的处境还要更加艰难。

原本还羡慕着越郡王妃的人们现在大约也只剩下同情了。

“郡主。”越郡王妃走到南宫墨和谢佩环跟前含笑道:“谢三小姐。”

谢佩环因为之前萧千夜的那些心思对越郡王府一直是敬而远之,也包括了元氏这个曾经还算说得上话的闺中好友。若是让元氏知道了萧千夜曾经打过谢佩环的主意,也不知道元氏这会儿还能不能如此从容的站在这里说话。谢佩环只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点点头道:“郡王妃。”

元氏一怔,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笑容有些无奈和苦涩。其实她出嫁之后跟谢佩环的来往也比从前少了许多。原本若是十九皇子还活着的话,她还要称呼谢佩环一声婶婶,而如今,谢佩环未出阁却已经等于在守寡,她虽然嫁了个人人羡慕的皇长孙,却也未必过得多顺心。

南宫墨微微点头,含笑道:“郡王妃,请坐下说话。”元氏的肚子已经将近五个月了,虽然穿着厚重繁复的礼服看不太出来,但是在这偌大的皇宫里走动只怕也有些费力。元氏谢过,在两人身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扫了一眼身后的两个女子道:“还不给郡主和谢三小姐见礼。”

谢佩环起身笑道:“王妃言重了,谢三可当不起两位...庶妃的礼。”南宫墨也就罢了,她是御封的郡主,这两个人虽然只是侍妾,但是倒地还是皇长孙的侍妾,谢佩环自觉跟他们没有交往,也用不着受他们的礼。

元氏道:“怎么会,莫说是她们,便是我行礼谢三小姐也当得。”

谢佩环淡淡笑道:“王妃折煞臣女了。”

“妾朱氏见过星城郡主,见过谢三小姐。”那穿着丁香色依然的女子盈盈一拜,娇声道。南宫墨仔细看去,原本是十五六岁的少女一朝作了郡王府中妾,梳着一个松松的近香髻,发间簪着两朵宫花,娇颜有余,却掩去了原本这个年纪的少女的娇俏无邪,倒像是凭空得长了几岁。倒是站在旁边一身粉衣的南宫姝,虽然碍于身份不能佩戴什么太名贵的饰品,只是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发间簪着一朵淡紫色的宫花,和几颗珍珠串成了的珠花。脂粉淡点,带着几分少女的清纯娇弱又有几分女子的妩媚婉约。之前听说南宫姝有什么金陵美人的称号,诚然南宫姝未必是金陵最美丽的女子,但是至少也是最美丽的女子之一。难怪折腾出这么多的事情,入了郡王府萧千夜依然宠爱有加。

南宫姝怔怔地望着坐在跟前得南宫墨,心中的感觉更加复杂。眼前的南宫墨一身月白色衣衫,仿佛朴素无华的衣衫,衣摆衣襟袖摆出却以金线绣着繁复的缠枝花纹。简单却并不朴素,庄重却并不是俗媚。端坐在一群大家闺秀中间丝毫不见怯意,让人半点也看不出来这个女子在几个月前还是一个穿着布衣长在乡间的乡间民女。再对比现在自己的处境,尴尬不甘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南宫氏?”元氏皱眉,有些不满地望着南宫姝。

感受到不远处众人隐晦的传来的嘲弄的目光,南宫姝忍不住咬了咬唇角。做了侍妾之后,原本跟她交好的闺秀们也再也不肯往来了,即使是偶尔跟元氏出门遇上了,人家也只会当她不存在一般。到了如今这样的场合,甚至还落井下石......

“二嫂,你府上这些人果然还是要好好调教一番啊,真是没规矩!”永昌郡主带着人从另一边走过来,扫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南宫姝,轻哼一声不屑地道。元氏含笑拉着永昌郡主的手道:“是二嫂不对,永昌可别跟她们生气。”

永昌郡主瞥了南宫墨一眼道:“她们是谁啊,本郡主哪儿有空跟她们生气?只是看见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不顺眼罢了。南宫姝,你姐姐好歹也是御封的郡主,你连个侍妾都做不好么?”

南宫姝脸色煞白,南宫墨盯着齐刷刷透过来的各种打探的目光心中暗暗好笑。这个永昌郡主果不是什么聪明人,随随便便一句话便得罪两个人。当然,也不排除她故意的想要给她难看。抬起眼眸淡淡地瞥了南宫姝一眼,南宫墨悠悠道:“家母早逝,府中庶妹疏于管教,还请永昌郡主见谅。”

旁边有人忍不住点头道:“可不是么,国公夫人过世*年了,星城郡主又一直在丹阳休养。哪儿有人能教导楚国公府的庶女,倒是可怜...国公夫人和郡主白白背了教导无方的名头。”这世上从来不缺落井下石的人,也从来不缺阿谀奉承之辈。这话一出,不少人都纷纷点头称是。谁不知道自从楚国公夫人过世之后,楚国公就再也没有娶过继夫人。如今府中那位虽然人人称一声夫人,但是却是从妾抬上去的,皇家根本不承认,连个诰命品级都没有,就连今儿的宴会都没能来参加。

更何况,不少人都曾经在一些场合听到星城郡主称呼郑氏为婉夫人。这说明什么?说明郡主根本就不承认郑氏是楚国公府的继夫人。皇家不承认,楚国公府的嫡长女也不承认,郑氏这个楚国公夫人...许多人都在心中暗暗盘算着回家去一定要告诉家中长辈以后还是少来往一些的好。

“更何况...女子出嫁从夫。以后还要劳烦越郡王妃了才是。”南宫墨含笑看着越郡王妃道。

越郡王妃有些无奈地苦笑道:“确实是我教的不好,还请郡主见谅。”

永昌郡主有些生气,忍不住道:“什么你教的不好?二嫂,这个狐媚子就知道......”

“永昌!”元氏沉声道。永昌郡主愣了愣,这才恹恹地住了口。但是在场的众任心中却已经不知道脑补了多少。原来不是王妃不愿意管教,而是越郡王护着不让管啊。也是,不说这南宫姝貌美如花,娇柔如水,就是她身后的楚国公府越郡王也要掂量着一些。果真不愧是妾生的,做娘的能够熬死了正室夫人扶正做国公夫人,做女儿的也不遑多让竟然能逼得同样是国公嫡女出身的越郡王妃对她无可奈何。一时间,看向南宫姝的目光更多了几分厌恶,在座的不论家世如何,只要不是自己脑残或者是嫁入皇室一般都是要做嫡妻的,对妾这种生物自然是天然的有一种厌恶。

站在旁边一直不敢言语的朱氏突然福了福身,有些局促地道:“王妃...妾,妾能不能去跟长姐说几句话?”

元氏看着朱氏的目光温和了几分,淡淡道:“也罢,你刚刚入府难免有些不习惯,趁着这个机会去跟家人说说话吧。”

“多谢王妃。”朱氏感恩戴德地谢过,转身往朱初喻所在的地方去了。

永昌郡主高傲地盯着南宫姝,道:“同样都是做妾的,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南宫姝抬起头来,水眸微红,含着淡淡地泪光咬牙道:“妾身自问并没有得罪郡主,郡主为何处处与我过不去?”永昌郡主道:“本郡主看你不顺眼需要理由么?一个做妾的处处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给谁看?”南宫姝咬牙道:“郡主若不是身在皇室,不也是做妾的命!”

“放肆!”永昌郡主平素最恨的便是被人提起自己庶出的身份,她从小就讨好太子妃,长大了几个嫂子里也唯独跟越郡王妃关系最后,太子妃自然投桃报李几乎将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养着,如今被南宫姝当众说出来,永昌郡主怎么能不怒。

“贱人!”永昌郡主抬起手狠狠地一个耳光便甩了过去。

“郡主。”一只手轻轻拉住了永昌郡主挥出去的手,永昌郡主回头怒瞪着南宫墨道:“你也想护着这个贱人?!”南宫墨敛眉浅笑道:“郡主身份尊贵何必跟她一般见识?”说话间,南宫墨放开了永昌郡主的手,就在永昌郡主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闪身啪的一个耳光落在了南宫姝的脸上。看着捂着脸一脸不敢置信地等着自己的南宫姝,南宫墨淡淡道:“永昌郡主已经生在皇室,龙子凤孙血脉贵不可言,能跟你一样么?你若一定要说,那就只能怪你命不好,没能一样投身到皇室。”

说完,南宫墨转身对着越郡王妃福了福身,道:“南宫墨逾越了,还请王妃见谅。”

越郡王妃也被南宫墨突然出手弄得愣了愣,这才回过神来笑道:“长姐教训妹妹哪里说得上逾越?本妃还要谢谢郡主呢。”瞪了南宫姝一眼沉声道:“看看你什么样子,还不下去!”南宫姝哪儿受过这样的委屈,死死地瞪着南宫墨好一会儿,咬牙道:“你们...你......”眼睛一翻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宫宴还没开始就有人昏过去了可不是好事,众人都吓了一跳。南宫墨皱了皱眉,上前看了看她抬手两指点在胸口的穴道上,不一会儿南宫姝眼皮动了动,慢慢挣开了眼睛。元氏也跟着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南宫墨一眼连忙叫人将南宫姝带下去。倒是忘了若不是南宫墨那一个耳光和那句话,南宫姝也未必会被气晕过去。

“你这个妹子,可真不是聪明人。”和谢佩环并肩漫步在花园里,谢佩环低声叹息道。南宫墨笑道:“她若聪明,怎么会将自己作到这个地步?”谢佩环莞尔一笑道:“说得也是,不过,看来越郡王对南宫姝当真不错,不然也不能将越郡王妃逼到这个份上。”

刚刚在花园中的这一场闹剧聪明如两人自然不会看不明白。只怕越郡王妃在争宠上当真不是南宫姝的对手,才想出这么一招来毁了南宫姝的名声同时也打了楚国公的脸。方才若是让永昌郡主那一耳光在南宫姝身上打实了,不只是楚国公府,南宫墨的脸上也不好看。毕竟关系再怎么淡漠,有没有昭告天下断绝关系,一笔也写不出两个南宫来。

“你可小心一些。虽然你是好意,但是郑氏却未必能懂,便是懂了也未必会领情。”谢佩环提醒道。

南宫墨嗤笑,浑不在意地道:“我若是真想动郑氏她还能留到现在?我还能怕她不成?更何况...我哪儿是好意?我就是看南宫姝那要哭不哭的模样不顺眼,又突然手痒,顺手拍一耳光而已。”

谢佩环愣了愣,忍不住低声闷笑起来。笑够了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坐着说话的朱初喻姐妹俩,道:“看看人家,再看看咱们...人家才是姐妹情深呢,咱们呢...你只能跟我情深我也只能跟你情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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