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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欧阳旭也从来不掩饰自己对凤玖澜的在乎,他只知道他心悦澜澜,不因她是谁的未婚妻而有所改变!
这下子宣政殿中所有人顿时尴尬了起来,欧阳旭熟若无睹,清华绝世。
“皇上,天璃西部遭受蝗灾,很多农田深受其害,地方官员束手无策,这可如何是好啊?”吏部侍郎见周围无人再揪着凤玖澜的事情不放,走了出来,向老皇帝禀报道。
他想到天璃每年的蝗灾就头疼不已,眼里尽是担忧之色。
“是啊皇上,如今乃盛夏之季,再过两个月就到了秋季,到时地里颗粒无收,不知会有多少百姓食不果腹……”吏部尚书赵大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在天璃朝堂上颇有威信,以正直清廉著称。
宗政凌蹙了蹙眉,他是天璃太子,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如今适逢父皇五十大寿,他报喜不报忧,便将这西部是灾情给压了下来,却没有想到吏部尚书和吏部侍郎竟然会在朝堂上向父皇禀报,一时间脸色有些难看。
“赵爱卿,不知西部的蝗灾到底严重到了什么程度?”老皇帝目光炯炯,坐在龙椅上,心里想着是不是赵大人危言耸听,如果真有这么严重为何之前没听说,反而是快到他寿辰时才说,这摆明了不想让他好好过寿嘛!
老皇帝再过几天就满五十岁了,他肚子比年轻时大了一圈,可说是中年发福。
“回皇上,据西南巡抚所言,西南腹地很多庄稼都死了,今年的收成恐……恐怕不及去年三成……”吏部尚书实事求是,不敢有丝毫隐瞒。
老皇帝一听,更加不悦,这一次他过的是五十大寿,仙云四国来贺,此次寿宴务必要办得风风光光,万万不能让国宾看低了。
天璃是仙云第一大国,地域辽阔、物产丰富、人口众多,乃五国之首,然而五百多年来,积弊渐深,内部腐朽,门阀的垄断让朝堂之上人才凋零,繁华的外表下实则千疮百孔,老皇帝深知其弊,却鞭长莫及,所以才有了之前的丞相大选之事,目的便是遴选出有真才实学的人才,担任丞相,除积弊,兴天璃。
“丞相大人有何看法?”老皇帝居高临下,看了一眼站在大殿中央沉思的凤玖澜,声音浑厚低沉地问。
在他看来,不管凤玖澜当初怎么痴傻,但是如今的她能够让欧阳旭都向着她,足见她才华过人,老皇帝对欧阳旭也算颇有研究,这个男人最讨厌的就是没用的人!
就在凤玖澜抬头准备回答之际,宗政凌抢先一步,极力贬低,“父皇,她一个女人懂什么?这样的军国大事怎么能听一个女人在朝堂之上胡说八道呢?”
“凌太子是在说本国师有眼无珠吗?”欧阳旭面色清冷,他脸上原本柔和的线条一下子冷硬了起来,如玉的容华上仿佛盖上了一层轻纱般的寒霜,目光凌厉扫向宗政凌。
宗政凌没有想到欧阳旭竟然这么在乎凤玖澜,不仅帮着她登上丞相之位,还为了她跑到朝堂上,如今更是为了她与自己撕破脸……欧阳旭这个男人,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这个问题让仙云五国的君主们头疼不已,因为欧阳旭根本就是个无法贿赂的人,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迫使他为你做事。
这个男人,就像是一个云端之上俯瞰芸芸众生的神祗,无欲无求。
“不敢,本太子只是觉得澜澜难以胜任丞相之位。”宗政凌毫不犹豫地在所有人面前对凤玖澜的能力做出如斯否定的论断。
这句话,可以说是道出了在座很多官员共同的心声,或许他们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但他们更不愿意相信一个十八岁多的女子会比当了二三十年官的他们还要强,大男子主义在他们的思想中有着根深蒂固的地位。
就在这时,缄默不语的凤玖澜开口了,“请太子殿下称呼我一声丞相,澜澜是我的闺名。”
“你……”欧阳旭看着凤玖澜那冷漠的眼神,和过去那痴迷于他的眼神截然不同,如果说过去的她是一朵娇嫩的花儿,那么如今的她更像是一颗滟华璀璨的明珠。
“澜澜还未出嫁,所以请凌太子不要逾矩了。”欧阳旭本就不喜欢别的男人那么亲密地唤凤玖澜的名字,听到凤玖澜这么说自然会跟着帮腔。
“本太子不能这么叫,那国师大人难道就能对一个未嫁女儿的闺名呼来唤去?”宗政凌冷哼一声,拂袖质问。
“澜澜长这么大,本国师救过她两次,难道本国师作为救命恩人还不能喊她的名字?”欧阳旭的眉梢染上几丝怒意,宗政凌竟然抢走了澜澜十一年的喜欢,而那份喜欢本该是属于他的……
“够了,凌儿,这里是朝堂,注意你的一言一行!”老皇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这个儿子如此不成器了,竟然和欧阳旭在朝堂上公然做对!
这个男人虽然年纪轻轻,可迄今为止,连自己都看不清他的底细,凌儿就更不是他的对手了。
“父皇……”宗政凌眼底尽是浓浓的不甘,狠狠地瞪了欧阳旭一眼,某国师无比任性地瞪回去,此情此景,令大殿中所有人大跌眼镜。
国师大人不是什么都看不上,什么都不在乎吗?怎么偏偏和凌太子过不去?
“关于西部蝗灾一事,凤爱卿但说无妨。”老皇帝心知肚明,或许在国宴和宫宴上他可以和过去一样唤凤玖澜一声“澜丫头”,但现在,这个女子的身份是天璃百官之首——丞相。
“回皇上,据我所知,国师大人的女儿通晓歧黄之术,不仅会下毒杀人,还会下毒杀虫,所以蝗灾一事不足为惧。”凤玖澜无比淡定地禀报,她的声音平稳无波,可是让人听了却忍不住嘴角抽搐,什么叫做下毒杀虫?
还有就是,国师大人年方二十又一,哪儿来那么大的女儿?难不成是当初和他们在御书房有一面之缘的那个小不点?
“本国师的女儿身体微恙,所以蝗灾之事还是由本国师代劳吧!”欧阳旭妖孽一笑,澜澜呀澜澜,从你招惹了我开始,你就别想摆脱我了。
他深不可测的眸子里流转着异样的光芒,西部蝗灾么?能够和澜澜两个人跑到西南相亲相爱,无人打扰,他求之不得!
凤玖澜额前三根黑线直冒,要是和那个男人单独在一块儿,她还得时时刻刻防狼,那多累啊!
于是她撅着嘴,恨不得眼睛能够发射激光把欧阳旭射出一千一万个窟窿,过了好一会儿,才对老皇帝说,“皇上,西南路途遥远,国师大人地位尊崇,怎能纡尊降贵呢?”
吏部尚书和吏部侍郎交头接耳小声讨论了好一会儿,才拱手一揖,“微臣以为,丞相所言有理,国师大人身份尊贵,这万一有什么闪失,实乃天璃之大祸也。”
“父皇,儿臣乃天璃太子,肩负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西南蝗灾,无数百姓愁苦度日,儿臣请旨与同澜……同丞相前往西南重镇宣城查看灾情治理蝗灾,还请父皇成全儿臣的一番心意!”宗政凌这话说得大义凛然,好似一个爱民如子的储君,任谁看了都忍不住为之一片赤胆忠心和孝心感动不已。
可是,这里就偏偏有个小气的男人和他唱反调,“凌太子确定自己的身体能够支撑到宣城?”
欧阳旭问话的同时,雪袖之下一只玉白的掌心好似流转着一团无色的雾气,他手指轻轻一拨,刹那间宗政凌只觉得自己的腿好似被什么重重击打了一般,他一阵吃痛整个身体不可避免地倒了下来,原本一张俊美的脸此时扭曲一片,所有的大臣对这一突如起来的变故紧张不已,环视周遭,以为刺客来了。
凤玖澜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珠子轻轻转动三百六十度,却依旧不明白宗政凌怎么突然就倒了下来,莫非是传说中的抽筋?就在她准备上前查看一番时,头顶上却传来欧阳旭清晰无比的声音,“皇上,凌太子身体如此虚弱,想必是和凤侧妃夜夜*,如此一来,怎能和丞相大人前往西南呢?”
“……”此话一出,群臣齐齐黑线,国师大人,就算太子殿下真的和凤侧妃夜夜*,您也不用这么不给面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捅出来啊!
老皇帝只觉得自己一张老脸通红,看着宗政凌的眼神多了几分愠怒,他本来就不喜欢凤晓珊,如今听到欧阳旭这么一说,对那个勾引他儿子的凤家庶女更是没有好印象!
“凌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太子府里怎么能就一个侧妃呢?为皇家开枝散叶是你的责任!”老皇帝义正言辞,语气之强硬前所未有,说什么也不许宗政凌再推三阻四。
凤晓珊嫁入太子府都四年了,肚子一点消息都没有,别说是生儿子,就连怀孕的迹象都没有,老皇帝不会怀疑他儿子有什么难言之隐,而是会觉得凤晓珊就是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自己生不出儿子,凭什么不让他儿子纳妾?
宗政凌尴尬无比,在凤玖澜面前摔了个狗吃屎,大出洋相,他觉得非常的没有面子。
很多大臣一听到老皇帝这么说就立刻推销起自家的女儿来了,太子府一枝独秀四年,如今太子殿下终于要纳妾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是能让自家的女儿嫁入太子府,将来生个儿子,那么极有可能是未来天璃的太子,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皇上,微臣家中小女林甜甜,年方十四,生得是花容月貌冰肌玉骨……”
“微臣家中尚有一个女儿,才刚及笄,博览群书,知书达理,如若有幸得太子殿下垂怜,定会成为太子殿下的贤内助……”
“启奏皇上,小女周夕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
下边大臣们七嘴八舌地启奏了一番,差点因为禀报的先后顺序吵起来,本来凤玖澜还站在大殿中央,结果这群大臣人人像打了鸡血一般“卖”女儿,她整个人都被挤到了宣政殿的另一侧……
老皇帝津津有味地听着下边的臣子们介绍家中的适龄女子,时不时开口询问几句,这个时候,就连平日里那些不怎么说话的臣子都开始扯着嗓门将自家闺女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凤玖澜抚额长叹,这究竟是什么状况?
某女斜睨了倒在地上如今还未起身的宗政凌,很猥琐地想着,那个人渣的身体能吃得消么……?
凤玖澜思考之际,莫名地想起了欧阳旭在床上无比彪悍的情景,刹那间被自己的想法雷了个外焦内嫩,她恨不得拐自己两巴掌,在宣政殿这种无比严肃的地方也能想到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晚上,这简直是羞死人了。
朝堂上一片沸腾,大臣们的情绪已经很久没有如同今日这般高涨了,就连一年前的选秀都没这么积极过,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众位大臣才将自家闺女推销完毕,此间欧阳旭的眸光一直落在下边那个拽耳挠腮的可爱身影上,指关节在自己的白玉椅上一扣一扣,不知道心里又在算计着些什么。
“嗯,朕心中有数。”
老皇帝对着下边的大臣们挥一挥手,示意他们停下,接着扭过头向身边一直拿着金边绢扇给他扇风的颜舒问道,“颜舒,你怎么看?”
颜舒有些愣神,当反应过来老皇帝是在向她问话时,方知自己错了,她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绢扇,跪了下来,谦卑无比,“皇上恕罪,颜舒走神了。”
“无妨,朕恕你无罪。”老皇帝伸过手握住颜舒交握在小腹上的手,扶她起来,声音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威严。
凤玖澜拧着眉毛,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见颜舒娥眉轻蹙,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凤玖澜,缓缓出声,“皇上,颜舒以为,丞相大人是太子殿下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容貌倾城,文采过人,更兼武功高强,和太子殿下乃是天作之合。”
凤玖澜刹那间如遭雷劈,只觉一缕寒气从脚底向身体涌来,直冲头部,让她觉得有些晕眩,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颜舒会在老皇帝面前这么说。
想起这十几年来在洛城生活的点点滴滴,她觉得自己和颜舒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从前也没有什么交集,可她现在为何要这么做?
宗政凌和颜舒私交甚笃,这一点不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天璃贵族社会的圈子里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此时他嘴角边牵起一个诡异的笑容,要说父皇对谁的话最重视,天璃朝野上下,除了欧阳旭就只剩下一个颜舒了。
“颜女官此言差矣。”欧阳旭从自己的白玉座上缓缓起身,沿着台阶徐徐向下走去,在群臣目光的洗礼中来到凤玖澜的身边,毫不犹豫地将她拉入怀中,相护之意分外明显。
颜舒端庄沉稳,即便是和欧阳旭对视也保持着一份泰然自若的镇定,“颜舒不知错在何处,请国师大人赐教。”
凤玖澜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正被这个男人的手轻握着,十分有力,却没有让她感觉到一点疼痛,她悄悄地抬眸看向老皇帝身边的颜舒,瓜子脸,柳叶眉,比一般的闺阁女子多了几分书香气息,不知道是因为有老皇帝撑腰所以无所畏惧还是因为她本身性格使然,此时毫不怯场地与欧阳旭对视着。
“颜女官只说对了一半。”欧阳旭薄唇轻启,手轻柔地给凤玖澜整理头发,那宠溺的眼神在抬头看向别人的瞬间深深地隐藏了起来。
“哦,哪一半?”
凤玖澜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她虽然欣赏颜舒一介女流出入朝堂,巾帼不让须眉的意气风发,但是现在,颜舒和欧阳旭说话时的那种感觉……她很不喜欢,在她的印象中,别人对欧阳旭都是礼数周到礼敬有加,仰视着这个站在云端的男人,而颜舒偏生让她感觉到了一份危机感……
欧阳旭没有察觉到凤玖澜细微的情绪变化,珠玉落泉般清晰的声音响彻而起,“澜澜容貌倾城,文采过人,更兼武功高强,这没错,错的是后面那一句!”
他的话回荡着一股直贯九霄的凌然之气,在场之人无一不为他如此肯定的话一惊,只听他继续道,“凌太子配不上澜澜。”
大殿中忽然静了,静得可以听到每个人深沉的呼吸声,地上的大理石板上好似冒着无数冷气,还有那强大的气压逼得他们喘不过气来,生怕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宗政凌的脸此时如同茅坑里的臭石头般难看,这已经是欧阳旭第二次说他配不上凤玖澜了,而且是在朝堂这样严肃的地方,被人如此贬低,昔日高傲的自尊好似被这个男人狠狠地踩在了脚底。
男人的傲气不允许他退缩,尽管他心知肚明,自己不是欧阳旭的对手,但是士可杀不可辱,他费力地站了起来,那一身黑色的蟒袍显得格外沉肃,与宣政殿里压抑的气氛相得益彰,反观欧阳旭,雪衣华服,衣袂飘飘,远远看去,从容不迫云淡风轻气度昭昭,两人一比,高下立显。
宗政凌面色扭曲,想要说话,却感觉到自己的肺部和胸口好似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劲道压迫着,令他难以发声,欧阳旭脚步几乎不移一寸,把凤玖澜抱得更加贴近自己,眉宇间风华尽显,灼灼逼人,“只有我能配得上她!”
这八个字,重若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