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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羽看着地上白色的蛋宝宝,又看了看手里红色的蛋宝宝,总觉得是自己眼睛变成了双影……
一下竟然出现了两颗蛋,而且其中一个是白色的,和小羽毛破壳的蛋一点也不一样。
小羽毛似乎觉得白色的蛋宝宝挺好玩的,一边笑一边在地上推着蛋,蛋宝宝“喀啦啦”的在温白羽身边滚。
眼看着小血髓花也一脸新奇的要过来推蛋玩,温白羽赶紧把蛋宝宝捞起来,说:“这个不能玩。”
蛋宝宝被拿走之后,小羽毛瘪了瘪嘴巴,老老实实的玩自己的手指去了。
万俟景侯看见一下有两个蛋,顿时笑起来,亲了亲温白羽的额头,说:“一下两个,下一回一定是三个。”
温白羽顿时感觉一口气要噎死了,说:“没下一回了,你以为咱家是养鸡场呢,那么多蛋!”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没关系,我买了五十六枚装的孵化器。”
温白羽:“……”
温白羽忍不住脑补了一下,顿时感觉后背发/麻。
其他人忍不住一下笑了出来,估计都是脑补了这个场景,觉得画面太美了。
温白羽抬头看向邹成一和噫风,说:“那个蛊雕赶走了?”
邹成一皱眉说:“跑了。果然是附身的魄,溜得很快,咱们都要小心点,那个魄一直跟着咱们从石窟跑到崆峒山来,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众人点了点头,温白羽现在有点虚弱,根本站不起来,大家也都坐下来休息。
邹成一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墓室很大,却非常空旷,墓室里面空荡荡的,四壁刻着岩画,已经不是鳄鱼了,这些岩画旁边还有文/字,但是文/字磨损程度非常大,而且似乎还有人故意损毁,被刮掉了很多。
好在石壁的岩画是叙述风格的,连贯的看下来大约能看懂一些。
邹成一说:“咱们刚才猜测的果然没错,这并不是周穆王修建的地宫,这里是一个楚人的地宫,这上面有巫祝的文/字和图形,不过我看不太懂,而且被人刻意刮掉了。”
温白羽躺在万俟景侯怀里,抬眼看了看四周的石壁,说话还有些吃力,说:“如果甘祝在这里就好了。”
温白羽的目光从第一幅壁画看起来,壁画上画着一只梼杌,确切的说,壁画上画了很多梼杌,但是打眼一看只能看到一只,因为这只梼杌的体型非常巨大,比别的梼杌大上很多,或许是夸张的手法,但是绝对是想要突出这只梼杌的与众不同。
梼杌非常健壮,犹如老虎一样的身躯高大凶猛,四肢有力,头上有巨大的兽角,非常尖锐,胳下有双翼,像鸟类的翅膀,翅膀展开非常巨大。
梼杌弓起身/体,呲牙咧嘴的,一副凶狠的模样。
这只梼杌身在一片森林中,其他的梼杌和动物都对他俯首称臣。
然而第二幅图,梼杌的面前,多了一个女人,女子面容十分端庄,但是看上去并不柔美,天生一副严酷的模样,她对着梼杌而站,梼杌在她面前似乎显得有些渺小,梼杌的角竖/起来,冲着女子,看起来是在示/威。
第三幅图则是女子降服了梼杌,梼杌变成了女子的坐骑,女子的身边围绕着很多奇形怪状的动物,她的身后还有许多人,这些人应该是追随者。
温白羽惊讶的说:“那上面画的是不是傲因,咱们前不久才遇到的。”
万俟景侯看着第三幅壁画,点了点头,说:“这个女子应该是西王母。”
山/海/经里曾描述西王母住在昆仑山,司天之厉及五残,也就是刑罚之神,长得像人,但是有豹子的尾巴,老虎的牙齿,像野兽一样咆哮,而且蓬头散发。
西王母是真/实存在的一个远古部落,存在于母系氏族的三千多年/前,不过其中加入了很多神话元素,也有人认为,其实山/海/经里描述的西王母,是西王母的坐骑而已,看来这里的壁画也是这么认为的。
梼杌被西王母收服,显然就变成了西王母的坐骑。
下一幅图则是部落发生了很多冲/突,很多人在打仗,看起来战役很惨烈,西王母的部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西王母亲手砍倒了一棵巨大的树木,树木里露/出清晰的年轮,然后似乎是在上面刻着什么东西,西王母随即把木桩分成了七段,交给了梼杌。
最后一幅壁画被划的乱七八糟,根本一点儿也看不清楚了,温白羽觉得这幅画肯定是关键所在,但是有人故意损毁,那幅壁画被砸的七七八八,上面又用利器刻了很多划痕,根本看不清楚画的是什么。
壁画旁边的文/字也被损毁了,看不出来写着什么东西,不过就算没有损毁,他们估计也不认识什么。
温白羽说:“很显然西王母有东西交给了梼杌,后来有这么多人都在倒这个斗,说明这东西很有价值。”
叶流响说:“还分成了七段,神神秘秘的。”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这七段东西不难想象的出来,能让李朝历代的君王都争相倒斗的,只有两样东西,不是富可敌国的财富,就是长生不老的法宝。”
叶流响笑着说:“如果是第二样,那我也想要。”
众人把壁画重头到尾看了一遍,为了回去能再研究到底是什么东西,邹成一让噫风去把壁画都拓下来。
噫风在背包里翻了翻,他们的确带着拓印的东西,噫风就拿齐了工具,走过去一点点的拓印,噫风的动作飞快,而且干净利索,很快就把那些壁画都拓印下来了。
温白羽笑着说:“这样可以拿回去,让甘祝看看上面的文/字。”
他说着,万俟景侯突然抬手,制止噫风的动作,说:“等等,最后一幅给我看看。”
噫风把最后一幅拿出来,摆在众人面前,因为是拓印,虽然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和看壁画的感觉一点儿也不一样,拓印是黑白的,层次非常分明,上面乱七八糟的刮痕很明显,显得狰狞无序,但是从那些乱七八糟的划痕间,拓印的黑白也让他们看到了一些有序的东西。
万俟景侯指着上面,说:“这一幅图上有七口棺/材。”
他说着,伸手一个一个的点过去,果然是七口棺/材,虽然划的乱七八糟,但是棺/材的形状大体能看得出来,因为这七口棺/材一模一样,并排一字摆开,所以不难看出来。
叶流响睁大了眼睛,说:“你们看,你们看……这个造型和金蝉的棺/材很像。”
温白羽有点诧异,说:“和昆仑山里的棺/材也很像。”
骆祁锋说:“可是石窟里的金棺/材是空的,当时咱们都看见了,里面只有阴气跑出来。”
万俟景侯说:“很显然东西被取走了……二山。”
温白羽数了一下,昆仑山的一个棺/材,那里面是空的,石窟里面也有一个空棺/材,现在已经出现了两个空棺/材,也就是说两段木桩被人拿走了。
木桩到底代/表了什么,有什么异/议?难道真像万俟景侯说的,上面写着富可敌国的宝藏或者是长生不老的法宝?
最后一幅图实在难以辨别了,隐约能看到七口棺/材,其他的实在看不清楚,这中间有很大一个断层,他们只知道西王母把东西给了梼杌,而最后一幅画怎么就出现了七口棺/材,因为其他地方看不清楚,大家也不好猜测。
噫风把拓印贴起来,仔细的放到背包里。
温白羽稍微躺了一会儿,蛋宝宝在他身/体里是需要吸收营养的,而且也吸收温白羽的灵力,蛋宝宝生出来之后,温白羽会感觉到大幅度的脱力,不过生出来总比存在肚子里强。
温白羽松了一口气,或许是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了,感觉体力恢复的也快,渐渐就了力气。
休息了十几分钟之后,温白羽就坐了起来。
万俟景侯说:“没事了?再休息一会儿吗?”
温白羽摆手说:“没事了,咱们可以走了,早点把建木树枝找回来,也好早点出去。”
万俟景侯点点头,把两颗蛋宝宝放进背包里,用软布仔细的包裹好,以防蛋宝宝在背包里撞坏了,然后又仔细的拉上拉锁。
温白羽托着小血髓花和小羽毛,放进自己口袋,众人背上地上的行李,就准备继续往里走了。
他们从墓室出来,前面仍然是黑/暗的墓道,众人拿了手电,用光照着往里走。
墓道越往里走,两边的岩画就越来越考究精细。
温白羽说:“是不是接近主墓室了?”
他们走着走着,就发现墓道变成了阶梯,一阶一阶的往上延伸,阶梯非常宽阔,每节楼梯其实并不高,反而觉得有些太矮了,万俟景侯他们都是大长/腿,一迈腿能跨上去四五阶楼梯。
阶梯非常繁琐,走起来束手束脚的,那些石头的阶梯上,都刻着花纹,抬头望上去,竟然刻的是一只怒目的梼杌,梼杌的翅膀大张着,怒目而视,有一股凶狠的威严,一只爪子抓着地,一只抓子抬起来,巨大的尾巴横扫着,看起来非常有力度。
他们慢慢往上走,阶梯很长很长,一眼看不到头,他们的手电也找不到头,只能看到阶梯掩藏进墓葬的黑/暗之中。
众人往上走的直喘气,温白羽说:“这跟天梯似的,什么时候是个头。”
万俟景侯说:“估计是因为穿山而建的缘故,现在是上山。”
万俟景侯说完,靠向他,说:“累不累,累的话我背你走。”
温白羽心想确实有点累,主要他没有万俟景侯的大长/腿,万俟景侯迈一步走的楼梯,他要走两步,总是保持着肌肉/紧绷迈楼梯的动作,一走就是半个小时,确实有点累。
不过温白羽觉得自己好歹是个大老/爷们,让万俟景侯背着他太丢人了,就摇了摇头。
结果就听旁边的叶流响说:“大叔大叔,我也要背。”
温白羽心说,这个“也”字是何出此言啊!
骆祁锋看了他一眼,说:“你都没出汗。”
叶流响说:“不行啊,我腿软,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腿软,我说真的,而且我那个地方疼,你怎么捅我那个地方……”
骆祁锋听他大咧咧的说出来,而且语气还非常纯洁,顿时一张老脸都红了,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不过都嘴角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骆祁锋忍不下去了,将人一拽,扔在背上,说:“行了我背着你,闭嘴别说话。”
叶流响趴在骆祁锋背上,美滋滋的笑,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探头说:“大叔,我们之前是做了吗?”
骆祁锋脑袋直疼,太阳穴腾腾的跳,说:“没有。”
叶流响诧异的说:“没有?”
骆祁锋眼看着温白羽投来一个“吃完不认账”的目光,脑袋更是疼,觉得要炸了,心想自己倒了什么霉,竟然惹了这么一个小祖/宗,叶流响一直想要和他做,还三番两次的主动,结果骆祁锋真是没想到,叶流响简直纯洁的不能再纯洁了,只是撸了一下,他竟然觉得就做了。
最重要的是,在其他人眼里,骆祁锋还变成了吃完了不认账的禽/兽……
噫风微笑着看向邹成一,说:“少爷,还有很长的路,我也背着您吧?”
邹成一说:“我自己走。”
噫风矮下/身来,贴着邹成一的耳朵,笑着说:“嗯?少爷身上不难受了?”
邹成一脸上有点发红,瞪了噫风一眼,好像觉得不解气,对着噫风的腿又踢了一脚,这才觉得解气了,加快脚步往上走,噫风赶紧跟上去。
温白羽最后还是没让万俟景侯背,自己慢慢往上走,他们走了四十分钟之后,站在原地休息了五分钟,然后又开始往上走,将近一个小时,果然是在爬山。
就在天梯慢慢减缓坡度的时候,他们竟然扎进了浓雾里……
众人都是一凛,墓葬里黑漆漆的一片,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涌进来这么多雾气,还带着一股阴凉的湿气,雾气很缓慢的将他们包围,等发现的时候,手电已经照不透那些雾气了。
雾气非常浓重,他们好像置身云海一样,脚下还是阶梯,不过阶梯几乎没有坡度了,虽然看不到脚下的地方,但是也不至于摔倒。
温白羽立刻双手摸了摸口袋,然后说:“待在里面别出来。”
小血髓花“啊啊”叫了两声,似乎听懂了温白羽的话,抓/住小羽毛缩进口袋里,还伸手拢了拢温白羽的口袋,让口袋合的紧一点。
大雾一下涌了过来,众人都快速的捂住口鼻,不知道雾里有没有毒。
骆祁锋背着叶流响觉得还好一些,叶流响抓/住他的背,但是已经看不见骆祁锋了。
万俟景侯立刻说:“抓/住旁边的人,别走散了。”
温白羽听到他的话,立刻伸手去抓,朝着万俟景侯的声音方向抓过去,就在这个时候,突听邹成一的声音在不远地方传过来,“啊”的叫了一声。
邹成一给人的感觉一直很沉稳,从没听过他喊叫,这时候邹成一大喊了一声,似乎遇到了什么。
噫风显然没和他在一起,听到邹成一的声音,喊着:“少爷?”
“嘭!”的一声,是跌倒的声音,邹成一发出一声疾呼,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狼狈,而且在发/颤,说:“有粽子!”
他说着,声音竟然有往后远去的感觉,刚才跌倒的声音恐怕是邹成一摔在了阶梯上,正在往下滚。
温白羽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一团雾在动,然后有人从旁边飞快的跑过去,带起一片浓雾,肯定是噫风顺着阶梯冲下去了。
温白羽的手一抓,抓/住了一只手,心中一喜还以为是万俟景侯,却感觉拿手有点太细了,而且没有万俟景侯那么有力度。
与此同时,温白羽就听见万俟景侯的声音,离自己有点远,说:“白羽?白羽?”
温白羽心里腾腾一跳,心想不是这么倒霉催吧?竟然抓到了一只粽子手?
“咯!”
一声大吼,温白羽刚想甩开那只极细的手,就听到一声大吼,随即眼前的浓雾快速的产生一股激流,不断的涌动,显然是有东西在浓雾离快速的移动,而且正朝他逼近。
温白羽立刻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然后下意识的往后退,脚步一晃,差点顺着楼梯掉下去,立刻稳住下盘。
“呼——”的一下,一张腐烂的黑紫色干尸脸一下扎出了浓雾,朝他咬过来,温白羽手中火焰一张,干尸似乎非常惧怕他,看到火焰之后,立刻向后缩去。
温白羽现在灵力没有受阻,虽然之前消耗的有些大,但是已经算是得心应手,五指一张,手心里的火焰更大了,一下点燃了空气中的浓雾,干尸吓得向后连缩,同时发出“咯咯”的声音。
温白羽一下把干尸驱赶走,灵力发/泄之后,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暖流,暖洋洋的还挺舒服,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猛地有人扑上来,将温白羽立刻扑到在地。
温白羽身/体一斜,赶紧调整了一下姿/势,幸好没有压到口袋里的小羽毛和小血髓花。
温白羽手心里的火焰一下就熄灭了,立刻就要挣扎,结果那人却死死搂住他,在他耳边说:“别动火,雾气遇到高温有毒。”
是万俟景侯的声音,温白羽回头一看,果然是万俟景侯,两个人贴的很近,勉强能看清楚。
温白羽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心口一阵刺痛,疼得他直出冷汗,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吸进了毒气。
万俟景侯将他拽起来,温白羽刚爬起来,就看到身边有气流在动,万俟景侯的龙鳞匕/首在手心中一转,立刻一下划出去,就听“嗖——”的一声,似乎要将浓雾撕/裂。
浓雾一霎那间散开,突然露/出一张人脸来,那张忍脸色似乎在悄然的观察着他们,没想到一下袒/露/出来,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惊慌,迅速的往前窜去,一下又扎进浓雾里。
温白羽诧异的说:“是二山!”
二山果然在这座墓葬里,叶流响的鬼眼并没有看错,这些浓雾可能就是二山放出来的。
二山并不跟他们正面冲/突,而且打了照面之后,似乎还非常害怕,露/出惊慌的表情,一下就逃窜了。
万俟景侯说:“时间来不及了。”
温白羽说:“什么时间?”
万俟景侯说:“二山不跟咱们硬碰硬,显然是在拖延咱们,快走。”
他一说,似乎就点明了温白羽心中的疑惑,二山的做法实在太诡异了,他在拖延时间,故意扳住温白羽他们。
万俟景侯带着温白羽往前跑,在浓重的大雾里几乎不变东南西北,温白羽摸/着墓墙一直往前走,很快两个人就扎出了浓雾,阶梯已经消失了,面前是一座巨大的石门。
温白羽深吸了一口气,心口那股刺痛的感觉还是有,不过已经不严重了,估计因为温白羽是凤凰血的缘故,也可以解毒。
众人扎出大雾之后,很快就听见身后有动静,噫风带着邹成一也跑了出来,邹成一腿上一圈的血痕,肯定是被粽子抓了,但是并不严重,看起来也没有尸毒。
温白羽说:“骆祁锋和叶流响呢?”
他刚说着,就听见骆祁锋的声音,好像在喊他们,随即也扎出了大雾。
骆祁锋脸上有血,一双灰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似乎有些明亮,就像夜光的一样,喘着粗气,说:“叶流响不见了。”
骆祁锋的声音非常沙哑,有点可怕,他的胳膊破了一大块,似乎是被抓了。
但是刚才藏在暗处的几个粽子,显然并没有这么厉害,温白羽奇怪的看向骆祁锋。
果然就听到骆祁锋继续说:“石窟里的魄又来了。”
简直阴魂不散。
当时骆祁锋背着叶流响,突然就感觉背上一轻,叶流响都来不及喊,一下就被兜了起来,然后消失在了浓雾里,骆祁锋向前去追,就遇到了袭/击。
浓雾的尽头是一个石门,石门上雕刻着梼杌,和阶梯上的梼杌很像,都是张/开翅膀,怒目凶狠的样子。
石门是打开的,肯定是刚才二山跑过去的时候来不及关闭石门。
众人没有时间犹豫,立刻从石门里钻进去,二山这个时候出来绊住他们拖延时间,显然是不想让他们继续往里走,而叶流响又突然被抓/走了,很可能是二山需要叶流响的蝉蜕。
众人冲进石门,后面接着一条墓道,墓道非常深,里面悄无声息的,众人快速的往里跑,就听到有人在吟唱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一股神神叨叨的感觉,在漆黑的墓道里传过来,让人毛/骨/悚/然的。
很快前面就出现了光亮,骆祁锋的呼吸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双眼亮的吓人,从灰绿色已经变成了亮绿的颜色,好像一对翡翠一样。
巨大的墓室出现在众人面前,墓门是一只梼杌的脑袋,兽嘴张/开,露/出里面的獠牙,有明亮的光线从墓门里透出来。
众人冲过去,就听到那吟唱的声音戛然而止……
巨大的兽头墓门之后,就是主墓室,首先看到是一个巨大的木桩。
木桩的直径有两米往上,红色发黑的木桩,温白羽认得那种树木,是不死树!
这竟然是一颗巨大的不死树的木桩,上面的年轮非常清晰,一圈一圈的年轮已经数不过来了,这么粗/壮的不死树,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
而这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木桩……
木桩很厚,上部的地方明显被横截切开了,做了锁头和卡头的样子,上面还有封钉,这竟然是一个用不死树木桩做成的圆形棺/材。
温白羽从没见过圆形的棺/材,更没见过用树桩做成的棺/材,这还是不死树的棺/材,不管是哪一样,都让人震/惊不已。
而二山,则虔诚的跪在棺/材面前,五体投地的大礼,刚才的吟唱恐怕就是他干的,此时因为他们的闯入,吟唱已经停止了,二山慢慢的直起身来,仍然跪在地上,扭头朝他们笑。
二山的笑容非常诡异,整个人脸部扭曲起来,充满了兴/奋,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说:“你们来晚了。”
二山说着,温白羽的眼睛立刻睁大,木桩的棺/材上,竟然还插着建木树枝,建木树枝不知道被什么染成了红色,本身散发着青铜光泽的树枝,变成了血/腥的颜色。
“滴答……”
“滴答……”
“滴、滴答……”
头顶上竟然有血留下来,滴滴答答的掉在木桩棺/材上,血迹染红了建木树枝,顺着建木树枝的花纹,掉落在木桩的年轮上,一圈圈的年轮被血液染红,在墓室中绽放出一种妖冶的光彩。
就像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祭祀仪式……
众人立刻抬头一看,顿时“嗬——”的吸了一口冷气。
血液是从上面滴落下来的,只见巨大的墓室还有二层,圆形的墓室两侧有楼梯通向二层,二层是一圈的设计,围绕着一层,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天井,只有在正中间的地方,有石头做成的小型天梯凸出来,一尊梼杌石雕摆在天梯的尽头。
石雕的位置则正好在木桩棺/材的正上方,这明显是一个祭祀用的石雕,和他们在石窟看到的一模一样,巨大的兽角,锋利无比,兽角上插上祭品,祭品的鲜血就会顺着石雕的花纹往下/流,然后滴滴答答的落下来,掉在木桩棺/材上面。
在石窟里,他们看到石雕上扎的是巨型的鹦鹉,而现在,梼杌石雕上也扎着祭品……
那祭品是叶流响。
叶流响整个人正面朝上,四肢松散的往下垂,胸口正好被一只锋利的兽角贯穿,单薄的身/体呈现出弓形,一动不动的挂在半空中,他的血顺着石雕,正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一点一点将棺/材的年轮慢慢染红……
骆祁锋看到叶流响的一霎那,双眼猛地爆出愤怒的光来,嗓子里发出嘶哑的低吼声,像凶猛的野兽一样,他双手攥拳,胳膊上的肌肉纠结爆裂,一条条青筋凸出来,鼻息非常粗重。
叶流响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声音,竟然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他一动,就听“嗤——”的一声,锋利的兽角扎的更深,叶流响喉/咙里发出“嗬……”的声音,大量的血顺着梼杌石雕滑/下去,滴滴答答的声音,变成了噼噼啪啪,大滴大滴的血液,快速的染红年轮。
叶流响猛吸了两口气,艰难的侧头看下去,勉强看到骆祁锋,嗓子里“嗬……”了两声,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虚弱的说:“大叔……”
温白羽看向狞笑的二山,又抬头看向头上的叶流响,年轮几乎被全都染红了,只差最里面的一小圈。
温白羽立刻大喊:“快救叶流响,别让年轮全都染红!”
万俟景侯眼睛一眯,猛地一甩,将龙鳞匕/首甩出去,正好“啪!”的一声,一下就将插在年轮棺/材上的建木树枝打了下去。
建木树枝“咔哒”一声掉在地上,上面的血液一下被摔下去,血液好像镀了一层壳子,壳子掉了,建木树枝又变回了原本青铜的光泽。
二山见树枝掉了,立刻变得暴怒起来,噌的站起来,扑过去抓建木树枝,万俟景侯已经冲上来,一脚踹在二山的心口,二山一下被踹飞出去,“嘭”的一声砸中墓墙。
骆祁锋粗喘着气,猛地往楼梯跑去,“哐哐哐”几声,大步跨上楼梯,就在他跑上去的一霎那,叶流响突然睁大眼睛,他刚张嘴,还没有说话。
“呼——”的一声风向,巨大的风一下冲向骆祁锋,骆祁锋一心想救叶流响,根本没有防备,被风一兜,一下兜了起来,猛地翻出楼梯,楼梯外面就是空的天井,眼看骆祁锋要摔下一层,双手猛地一抓,“嘭!”的一声响,骆祁锋双手扣住栏杆的扶手。
叶流响的眼睛盯着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但是嘴型明显是“小心”。
那股巨大的风并没有形态,但是带着一股阴冷,显然是阴魂不散的魄。
骆祁锋看着叶流响惨白的脸,心中好像有火在烧,猛地一荡,一下翻身跃上去,他横扫了一腿,一下穿透了那股阴风。
阴风没有形态,骆祁锋打不到它,它也打不到骆祁锋,最多能吹一下风,骆祁锋爬上来之后,快速的冲向叶流响。
叶流响看着他跑过来,眼圈都红了,好像在哭,身/体一抽一抽的,鲜血随着他的抽噎,一点点挤出去。
骆祁锋猛地抱住他,狠心咬牙的一把将他从兽角上抱起来,叶流响的身/体因为疼痛,猛的弹跳起来,嗓子里发出“嗬——”的声音,立刻呕出一口血来。
骆祁锋擦着他的血,一手抱住他,手按住他的伤口,叶流响虚弱的声音太小了,说:“大叔……我流了好多血……”
骆祁锋的手都在打颤,说:“没事,没事,放心吧,你能蝉蜕,流了血没关系,你好了让你咬我,随便怎么喝……”
叶流响看着他,似乎在艰难的辨识着骆祁锋的口型,随即笑了一声,声音嘶哑又虚弱,艰难的点了点头,头一歪,昏死在骆祁锋怀里。
骆祁锋被吓坏了,抱着叶流响的双手发/抖,想要快速的下到一层去,然后给叶流响止血。
就在这个时候,叶流响却突然又睁开了眼睛。
温白羽站在下面,二山不是万俟景侯的对手,很快就已经丢盔卸甲了,温白羽抢过去把建木树枝捡起来,抖掉上面的血,一抬头就看到让他震/惊的一幕……
叶流响昏死过去,又突然醒过来,骆祁锋本身要高兴的,但是叶流响的眼神很不对劲,身上也迅速的冰冷,一股让人烦躁的阴冷气息猛地从叶流响身上爆发出来。
是魄……
魄附身在叶流响身上了!
温白羽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大喊一声:“当心!”
骆祁锋和叶流响距离太近了,一霎那见,叶流响猛地从骆祁锋怀中暴起,伸手一抓,就听“唰——”的一声,叶流响一爪正好抓在骆祁锋的脸上,骆祁锋的脸上顿时全是血痕,一片肉被叶流响挠了下来。
叶流响“呵呵”的冷笑着,用阴冷的目光看向骆祁锋,另一手也成爪型,猛地往前一伸,骆祁锋瞬间反应,侧身一躲,叶流响的爪没有实打实抓/住,但是也将骆祁锋的肩膀一下抓破了,血喷/涌/出来。
骆祁锋往后退了一步,身/体是叶流响的,而且叶流响不知道死活,胸口还在往外冒血,魄附在他身上毫无忌惮,但是骆祁锋不能,骆祁锋躲了两下,叶流响的脸上却挂着狞笑,似乎知道他不敢下手,猛地一脚踹在骆祁锋的肩膀伤口上。
骆祁锋往后一仰,脚下瞬间踩空,一下从二层坠下来。
这里的二层可不相当于住房的二层,因为是穿山而建,墓室非常高,眼看骆祁锋要摔下来,温白羽一咬牙,快速的窜上天去,一霎间变出了翅膀,在还未化形成鸿鹄的状态下,双手接住骆祁锋,不过骆祁锋身/体健壮,温白羽已经做了准备,还是觉得被兜的一坠。
他接住了人,快速的向下振翅,猛地落地,时间非常短暂,身/体还没化形成鸿鹄,立刻又变了回来,后背的衣服因为伸展出翅膀破裂了,温白羽的眼睛也变成了红宝石一样的颜色。
叶流响低头看着他们,呵呵的笑着,猛地一纵身,从二层直接跳了下来,“咚!”的一声,鲜血一下溅出来,叶流响的身/体本身就受伤了,魄附在他身上,似乎知道骆祁锋关心他,故意更加肆无忌惮。
骆祁锋看着叶流响的身/体摔下来,鲜血四溅,脸上挂着不属于少年的狞笑,慢慢从地上又爬起来,心脏几乎要裂开了,嗓子里发出低吼的声音,双眼亮的吓人,猛地锁紧双手,“嘭”的锤了一声地,快速的跃起来,像狞笑的人冲过去。
众人聚拢在一起,骆祁锋像癫狂了一样,透露/出像野兽的凶猛,冲上去和叶流响缠斗,似乎控/制叶流响的魄也没想到骆祁锋突然发疯,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僵持不下。
万俟景侯伸手抓/住二山的衣领子,将人猛地甩在木桩棺/材面前,说:“棺/材里是什么,为什么要用叶流响祭祀。”
二山“嘿嘿”笑了两声,说:“你疯了吗?!我怎么可能告诉你们!哈哈,你们来晚了,看,还差一点儿,马上就要好了……”
虽然叶流响已经从石雕上被救下来,但是之前存积在年轮里的血液还在流动,那一小圈马上就要染红了。
温白羽看像木桩,二山似乎知道他的意图,笑着说:“我劝你别想动木桩,血祭开始,任何人不能动年轮,否则万/劫/不/复……”
万俟景侯双手攥拳,骨头“咯咯”发响,二山似乎有些害怕,但是眼中还露/出狰狞的笑容。
噫风这个时候幽幽的笑了一声,将眼镜摘下来,拍了拍手,将一副白色的手套慢条斯理的戴在手上,说:“这种粗活儿,还是让我来代劳吧。”
他说着,走上去,重复了一遍万俟景侯的话,说:“我们想知道棺/材里是什么,为什么要用叶流响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