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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舒很不甘心,但是这个车队是匡佑启做主的,匡佑启这个人于舒接/触过一些,当然知道他的性格,虽然不甘心,但是不敢再说话了,只好闭着嘴,瞪着眼睛。
鬼师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赶紧从匡佑启怀里退了出来,温白羽喊了一声:“当心……”
温白羽怕鬼师退出来的时候踩到了后面的毛毛虫。毛毛虫肉呼呼的,黄黑相间,掉在地上以后还在地上蠕/动,已经够可怕的了,万一被一脚踩烂了,肯定会发出“啪呲”的声音,然后还会流水儿,那实在太恶心了。
温白羽这么一喊,果然又吓到了鬼师,鬼师匆忙的往后,狼狈的抹着自己的眼泪,身/体一晃,差点坐在地上,和黄黑相间的毛毛虫来一个亲/密接/触。
匡佑启赶紧欠身伸手拽了鬼师一下,将人搂在怀里,鬼师吓得惊魂未定,粗喘了两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种和稚/嫩年纪相仿的表情。
于舒看在眼里,冷笑了一声,心里说了一句装模作样,但是不敢说出口来,只好默默的冷笑。
匡佑启伸手拍了拍鬼师的头顶,笑着说:“小心点。”
鬼师再次从匡佑启怀里退了出来,退后几步,小心的避开那个毛毛虫,似乎他的目光只要扫过毛毛虫,就会浑身颤/抖,牙齿“得得得”的打颤,似乎毛毛虫非常可怕。
经过鬼师怕毛毛虫的这个小插曲,大家又开始僵持起来,鬼师不想让他们上去,但是匡佑启打定主意要上山,剩下的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肯定要继续往前走的,不可能半途而废。
双方僵持着,鬼师又恢复了一脸冷淡的模样,但是目光绝对不往地上的毛毛虫上瞟过去。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们出发的时候,本身就快能吃晚饭了,已进入树林之后,光线就减淡了,加上时间晚了,现在树林里一片黑/洞/洞的,有点伸手不见五指了。
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于舒突然笑了一声,抬起头来,指着他们头顶上那个参天大树,说:“你们看啊,原来这棵树上,仔细一看全是毛毛虫啊。”
他这样一说,众人立刻抬头看去,果然就看到树上有好多/毛毛虫在蠕/动,因为刚才只有一只黄黑相间的毛毛虫跳了下来,所以大家只看到了一只,没想到一抬头能看到这么多只。
树冠很茂/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就像星空一样,不仔细看只能看到一片黑蓝色,但是如果你仔细的去盯,就能数出无数的星星。
温白羽顿时后背一股冷气,鸡皮疙瘩掉了满地,这么一树,密密麻麻的黄黑相间毛毛虫,轻轻晃一下树的话,肯定会下雨一样噼噼啪啪掉下来的,实在太可怕了。
黄黑相间的毛毛虫,身上还带着黑色的圆斑点,每一次蠕/动,黑色的斑点就会被拉大,拉得扭曲起来,温白羽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观察的这么仔细,简直太可怕了,好像有无数只毛毛虫在身上爬一样。
温白羽不由得伸手抓了抓自己胳膊,然后靠向万俟景侯,说:“我……我后背有点痒,你帮我抓一下。”
万俟景侯无奈的说:“没有掉你身上。”
鬼师一抬头,就看到了无数的黄黑相间毛毛虫,吓得眼睛晃动起来,牙齿又发出那种“得得得”的声音,双/腿都有些发/颤,脸色一片惨白,往后退了一步,终于发出“嘭”的一声,跌倒在地上,仰着脸看着满树的毛毛虫。
于舒看到鬼师一连要死的模样,心里就开心得意了,故意踹了一脚那棵树,笑着说:“就是毛毛虫而已,也没什么可怕的,是不是……”
他说着,就听到“扑簌簌”的声音,树干被于舒一踹,树枝和树冠颤/动起来,从上面开始往下掉毛毛虫。
鬼师“嗬——”的一声抽/了一口冷气,随即抬起胳膊,用胳膊挡着掉下来的毛毛虫。
匡佑启立刻冲过去,将自己的外衣一脱,快速的往鬼师头上一罩,鬼师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即眼泪就“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因为眼前被衣服罩着,所以谁也看不见,鬼师哭的一抽一抽的。
毛毛虫掉下来的一刻,万俟景侯也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蒙在了温白羽的头上,其他人反应不够快,全都掉了一头一脸的毛毛虫和烂叶子。
人群顿时就乱/了,虽然都是大男人,但是这么多/毛毛虫掉下来,就跟下雨一样,全都吼叫起来,不停的跺着脚,抖着自己的衣服,把掉进领子里的毛毛虫抓出来,扔在地上,“啪!啪!”的跺烂。
匡佑启等毛毛虫不往下掉了,把衣服使劲一抖,抖掉上面的毛毛虫,然后掀开,鬼师坐在地上,嘴唇不断的颤/抖,还死死闭着眼睛,保持着用胳膊挡住眼睛的动作。
匡佑启看见鬼师的脸已经哭花了,眼睛通红,肿的跟核桃一样,鼻子也红彤彤的,把鬼师从地上抱起来,说:“好了,没有掉你身上,别哭了,叫人心疼……”
于舒身上也掉了几个毛毛虫,而且没人管他去摘这些毛毛虫,毕竟是他自作自受,他本身就是看不惯匡佑启对鬼师说话那么温柔,现在就更是得不偿失,气的使劲跺脚,踩烂地上的毛毛虫。
“咚!”
这个时候一声巨响,因为刚才树干颤/动,不知道什么东西,一下从树冠上掉了下来,压断了一片树枝,好多/毛毛虫又开始往下掉,与此同时有“簌簌簌……簌簌簌……”的声音从树冠上飞起来。
好像是栖息在树冠中的鸟一样,成群结队的腾空而且,但是声音又比鸟轻/盈很多,仔细一看乌压压的一片。
温白羽“嗬——”了一声,顿时密集恐惧症就犯了,说:“蛾子?”
鬼师也被“咚!”的声音吓了一跳,从树上掉下来的东西就掉在他的旁边,鬼师和匡佑启看的最清楚。
那东西是一个人……
一个死人……
一个已经变成了干尸的死人……
他身上的皮肤干瘪,皮肤呈紫黑色,包裹在骨头上,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眼珠子还在,估计死掉的时间并不太长,他全身没有一点儿水分,已经变成了一个干尸。
干尸的姿/势非常扭曲,双手胳膊肘曲起,双手向上,似乎在做保护动作,又在做驱赶动作,死的时候还保持着这种匪夷所思的诡异动作。
众人看清楚竟然是个干尸,从树上掉下来的,都“嗬——”了一声,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鬼师朝天上看去,看到那一片腾空而起的“飞蛾”,眼睛陡然睁大,他猛地低头看自己,鬼师刚才跌倒的时候,地上有树枝,扎了一下胳膊,胳膊上有一道血痕,只是稍稍有一点血色,刮破了一点点皮,现在已经止血了,根本就没流过少血。
鬼师却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撕掉自己的衣服,立刻包裹/住刚才破皮的胳膊,说:“跑!快跑!是蝴蝶!”
众人听了都一愣,蝴蝶?
蝴蝶有什么可怕的,蝴蝶还没有毛毛虫可怕。
不过这些蝴蝶的数量,感觉还真是有点庞大。
温白羽只见过两只蝴蝶追逐在一起,因为蝴蝶的体态轻/盈,而且经常双宿双/飞,所以咏蝶的人很多,还有梁山伯祝英台的故事,都把蝴蝶作为美好的爱情象征,这么一“大家子”蝴蝶,温白羽还真是第一次见。
这群蝴蝶根本数不出数量来,非常庞大,从树上一腾起来,茂/密的树冠瞬间就投下光线来,原来树冠并不是那么茂/密,遮住光线的是这些蝴蝶。
蝴蝶不知道是不是受惊了,在空中发出“扑簌扑簌”的声音,不断的煽/动翅膀,就跟马蜂一样,突然聚/集起在一起,然后朝下猛地扎下来。
蝴蝶的飞行姿/势一般很优美,而且感觉不紧不慢的,但是这群从空中扎下来的蝴蝶,简直就像火箭,迅雷不及掩耳的俯冲下来,全部冲着鬼师席卷过去。
鬼师睁大眼睛,猛地调头就跑,但是蝴蝶扎下来的速度非常快,几乎像是一把铲子,从高空冲下来,狠狠兜了鬼师一下,别看单个蝴蝶的体积和重量都特别轻,但是这么多聚/集起来,竟然把鬼师兜离了地面,但是就算鬼师身材在瘦弱,蝴蝶也不可能真的把他兜起到天上去,只是离开地面一点点,又“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鬼师包扎在胳膊上的布条只是匆忙弄的,并不严实,被这样一兜,虽然摔得不重,但是布条竟然开了,掉在地上。
鬼师当下惊慌的捂住自己的胳膊,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蝴蝶俯冲下来,围绕在鬼师的旁边,纷纷往他胳膊受伤的地方聚/集,一大片聚/集起来,看着非常恶心。
鬼师始终伸手捂住自己的胳膊,不断的震着手臂,去驱赶这些蝴蝶。
温白羽看的震/惊不已,差点都忘了动,这些蝴蝶的意图很明显了,竟然想要突破鬼师受伤的地方,是想要吸血吗?
地上那个干尸还安安静静的躺着,干尸身上一点儿水分也没有了,血液和体/液都没有,难道也是这些成群结队的蝴蝶的杰作?
鬼师被蝴蝶不断纠缠着,他需要伸手捂住伤口,双手都不能动,于舒已经吓傻了,跌坐在地上,匡佑启的打/手们也都愣住了。
匡佑启猛地在腰间一拔,冲着鬼师“嘭”的放了一枪,子弹顺着鬼师耳侧飞过去,蝴蝶群被打散了,受了惊吓,一下又腾空上天。
鬼师耳朵里“嗡嗡”的响,耳鸣的厉害,感觉要耳聋了,但是摆脱了蝴蝶的纠缠,手还紧紧捂着自己的伤口,脸上全都是汗。
“簌簌簌……”
“簌簌簌……”
蝴蝶飞在空中,飞的也不是太高,好像认准了鬼师,就要重新俯冲下来,温白羽赶紧跑过去,从地上把鬼师一把抓起来,说:“跑跑跑,这他/妈什么玩意!”
鬼师已经精疲力尽,再加上他阳气受损,几乎跑不动,幸亏他身/体比较轻,温白羽将他一把背在背上,然后撒腿就跑。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都跟着温白羽往前跑。
万俟景侯一把夺过打/手手里的枪,掩护着他们往前跑,时不时回头对准蝴蝶群,猛地放一枪。
鬼师累的精疲力尽,趴在温白羽背上,马上就要昏过去,使劲掐了自己一下,让自己的意识清/醒点,虚弱的说:“个头最大的是头/目,打个头最大的。”
温白羽心想,这还有头/目?
鬼师的声音太微弱了,万俟景侯在队尾的地方,没有听见他说什么,温白羽朝后喊着:“打个头最大的!”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托起枪来,眯眼瞄准,他瞄准的动作非常短,甚至不需要停顿,猛地“嘭”一枪打出去。
蝴蝶群一下四散腾起,但是就在这一时候,竟然有一只黑黄/色的蝴蝶没有腾飞起来,它的个头果然非常大,刚才一直掩藏在蝴蝶群里,根本就没有发现,这只蝴蝶竟然有普通蝴蝶三倍那么大。
那只大蝴蝶一下被击中了,翅膀“噗”抖了一下,但是已经是强弩之末,终于“啪”的一声轻响,掉在了地上。
腾空的那些蝴蝶聚拢在一起,但是已经不敢贸然去追了,很快就“嗖——”的一声,折返回去,往刚才那棵大树的方向飞走了。
温白羽回头一看,还真的成了?这才敢松了一口气,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背后的鬼师似乎体力透支晕了过去,一下松了手,温白羽没托住,鬼师就朝后摔出去。
温白羽吓了一跳,不过没有听到鬼师摔在地上的声音,匡佑启在他们背后,一把接住了掉下来的鬼师。
匡佑启说:“天色黑了,找个地方扎营吧,我来抱着他。”
众人都是惊魂未定,根本不敢在这附近扎营,大家开始闷头往前走,走得越远越好,一直往前走,想找个安全的地方扎营。
万俟景侯从后面走上来,把枪扔给打/手,打/手笑着说:“景爷,枪法真厉害!”
万俟景侯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听见了,温白羽看他这个反应,笑了一下,万俟景侯对待其他人,和对待温白羽感觉就像连个频道一样,而且切换的非常自如。
虽然温白羽有的时候觉得万俟景侯这么切换频道真的很苏,但是不得不说,这么苏还挺好的……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笑了一下,走过来和他平齐,然后身后搭在温白羽的肩膀上,就像哥俩好的搭肩动作一样,稍稍弯下腰来,嘴唇贴在温白羽的耳朵上,轻声说:“我的枪法厉害不厉害,白羽最清楚了。”
温白羽:“……”
温白羽心里“我去”了一声,感觉想要收回刚才的想法,他这么苏实在不好,实在太不好了……
匡佑启抱着昏过去的鬼师,他坐在轮椅上,身后有打/手给他推轮椅。
鬼师脸色非常憔悴,没有一点儿生气,脸上也全是虚汗,看起来身/体很虚弱,根本禁不起折腾。
匡佑启拿了纸巾,给鬼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怕他觉得冷,让打/手拿来一个外衣,给鬼师披上。
匡佑启这个时候才注意鬼师的胳膊,他的胳膊刚才被地上的树枝划了一下,有一条浅浅的血痕,刚才鬼师的动作很诡异,竟然撕掉自己的衣服,就为了包扎这种小小的伤口。
而且那些蝴蝶,尽然冲着他们的伤口聚/集过来,难道真的是要吸血?
匡佑启托起鬼师的胳膊,鬼师的胳膊软塌塌的,整个人都特别柔/软,皮肤白的要透/明,能看到那条细细的血道子上面,有一点点针扎的痕迹。
匡佑启眼睛眯了眯,又让打/手拿来了医药包,先给鬼师的胳膊消了毒,然后又用纱布将鬼师的伤口给包扎上,为了安全起见,包扎了好几层,严严实实的。
于舒看着鬼师的胳膊,那么一点点伤口,心里想着就算是个娘们都不需要包扎,匡佑启竟然小题大做,越看越觉得鬼师不顺眼。
他们走了很久,众人终于找了一片比较平坦的地方停了下来,周围的树木比较稀疏,最重要的是,这块地方的树木已经凋零了,树冠不茂/密,上面根本没办法藏那么一大片蝴蝶。
打/手们四周看了看,确定这些树上也绝对没有那么多/毛毛虫,这才停了下来,开始拿着东西,把四周清理了一下,然后扎帐篷生火堆。
众人把帐篷全都扎起来,鬼师还没有醒来,匡佑启就把人抱进了帐篷里,给他盖上被子,这才从帐篷里出来。
大家收拾完了东西,都已经饥肠辘辘了,围坐在火堆旁边,开始做晚饭。
干粮是招待所的小伙子给准备的,虽然凉了,而且有点硬,但是能当粮食吃,其他的东西就要他们自己做了。
大家把带来的吃的全都拿出来,拿出露营的炉具,开始做饭。
温白羽从背包里把营地灯拿出来,总觉得周围有点暗,就把灯点亮,支起来放在旁边。
匡佑启的打/手很多,做饭这种事情,就不需要温白羽他们来了,只需要等着开饭就可以。
温白羽说:“刚才那棵树到底什么名堂?怎么上面那么多/毛毛虫,还有那么多蝴蝶,我头一次看到那么多蝴蝶聚/集在一起。”
秦珮说:“蝴蝶会吸血吗?那干尸是不是被吸干了血的?”
罗开笑着说:“老板,你别吓唬自己,蝴蝶是虹吸式口器,怎么可能吸血。”
秦珮白了他一眼,说:“听不懂,说人话。”
罗开说:“通俗的说,蝴蝶的嘴巴是一根很长很细的管子,不用的时候就卷起来,用的时候伸直了插/进花管里面吃东西,虹吸式口器也没有牙,不像蚊子,扎不透人的皮肤,也不能搓开人的皮肤,所以不可能吸血的。而且那群蝴蝶那么小,最大的不过这么点,一捏就死了,怎么可能扎的透人的皮肤。”
秦珮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放松/下来,虽然还是听得半懂不懂的,不过已经确定了那些蝴蝶不会吸血。
温白羽说:“可是那些蝴蝶刚才真的攻击了鬼师。”
刚才蝴蝶成群的攻击鬼师,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蝴蝶虽然是虹吸式口器,不能扎透人的皮肤,但是刚才鬼师的胳膊上有伤口,虽然伤口很细小,但是对于蝴蝶来说已经足够大了。”
他这样一说,秦珮立刻睁大眼睛,说:“你的意思是……虽然蝴蝶不能扎透人的皮肤,但是会攻击身上有伤口的人?”
万俟景侯点点头,说:“刚才那个干尸,应该也是身上有伤口,然后被蝴蝶攻击了,人身上的血液和体/液被抽干之后,体重就明显减轻了,蝴蝶的力气虽然带不起一个大活人,但是足够把一具干尸带到树上去了。”
万俟景侯说完,众人都搓/着自己胳膊,突然觉得野外好冷啊,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温白羽赶紧把树枝网火堆里扔,让火堆烧的更旺一点,说:“这些蝴蝶是什么变异品种,太可怕了。”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帐篷,那个帐篷是匡佑启的,现在昏迷的鬼师躺在里面,随即说:“你们还记得鬼师刚才的反应吗?”
温白羽说:“啊对了,鬼师刚才看到蝴蝶的时候,让咱们快跑。”
秦珮点头,说:“刚看到蝴蝶的时候,咱们都没当一回事,谁知道平时一捏就死的蝴蝶,竟然这么大攻击力。”
万俟景侯点点头,又说:“不只是蝴蝶,鬼师在看到蛹的时候,态度也很怪异。”
因为刚才蝴蝶的攻击,大家都把毛毛虫给忘在脑后了,毛毛虫是蝴蝶的初态,这两个之间本身就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温白羽狐疑的说:“那些毛毛虫也有问题?”
万俟景侯说:“应该有问题,不过我关心的不是怎么有问题……我觉得这个鬼师很熟悉这片树林,很可能知道咱们要去的地方在哪里。”
大家听了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帐篷,罗开耸了耸肩膀,笑着说:“你想让鬼师带路?那就难了,鬼师的态度很坚决,如果不是刚才发生了突发/情况,我估计现在咱们都已经被赶下山了。”
不过说这些都没用,鬼师身/体虚弱,现在还在昏迷。
很快就开饭了,干粮放在锅里蒸了一下,好歹热乎了一些,然后还配了一些肉,在野外吃肉并不难,难得是吃菜,菜都是干的。
温白羽抱着碗快速的吃了,然后弄了一些跑进□□去,给小家伙们吃,小家伙们坐在帐篷里玩耍,看到开饭都特别亲切,吃的狼吞虎咽的。
温白羽喂完了小家伙们,这才把碗筷收拾了一下,拿出帐篷来。
大家已经基本吃完了,鬼师还没有醒来。
众人围在火堆旁边收拾炉具和碗筷,把气罐敲漏了放气,以免发生爆/炸或者火在,碗筷基本都是一次性的,扔进一个大垃/圾袋里,到时候带走就行了。
大家收拾完了东西,又因为刚才实在太危险了,就准备商量一下今天的守夜情况。
匡佑启是老板,肯定不会守夜的,之前邹成一又病了,也不能让邹成一守夜。
最后决定的是于舒和两个打/手守夜,他们人多,准备每天三个人守夜,这样也能排的开。
因为现在时间还早,温白羽有点睡不着觉,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翻出那个银盘的照片仔细的研究,秦珮一转头,就看到了温白羽手/机屏幕上一个大大的银盘特写,非常的清晰。
秦珮睁大了眼睛,说:“你怎么……”
秦珮还没说完,就被温白羽给制止住了,他和万俟景侯是偷偷摸/摸去的祖庙,这事情不能声张出去。
秦珮闭上了嘴,凑过来,小声的说:“我就说祖庙突然‘闹鬼’呢,原来是你搞的鬼。”
温白羽说:“那也不是我一个人捣的鬼啊。”
秦珮小声说:“照的还挺清晰。”
他两个人小声说话,罗开秦老板也觉得好奇,全都聚/集过来,结果一看温白羽的手/机,也全都明白了……
温白羽百思不得其解的盯着手上的照片,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完全想不通啊。”
秦珮说:“反正是好东西,不然为什么这么多人想要。”
万俟景侯说:“其实有的时候想不通,并不是咱们没想到,而是所有的条件全都堆在一起,没有梳理清楚。”
秦老板说:“那就看图说话吧,一人说一个,把看到照片能联想到的事情说出来。”
秦老板第一个说:“西王母国。”
这种盘子第一次见,自然是西王母国的墓葬里,秦老板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西王母国,这个条件也成/立。
温白羽摸/着下巴,说:“月亮。”
不管是玉盘还是银盘,都像月亮,这是直观的视觉感受。
秦珮说:“可是感觉像月亮,也是咱们主观的想法,没准别人觉得不是月亮呢?”
万俟景侯说:“这个银盘指的应该就是月亮,我之前听到村/民祭拜的时候说‘hlat’。”
所有人都听不懂了,罗开笑着说:“‘hlat’是苗语里月亮的发音,也有指母亲或者祖先的。”
秦珮诧异的说:“还真是月亮?”
温白羽看向秦珮,说:“该你看图说话了,你觉得能想到什么。”
秦珮摸/着下巴,苦思了很久,说:“癞蛤/蟆皮……”
温白羽一阵沉默,已经不知道怎么说秦珮好了,秦珮每次看到盘子上的花纹,都说那是癞蛤/蟆皮,在拍卖会就一直这么说。
邹成一笑着说:“其实我觉得秦珮说的也对。”
温白羽奇怪的看向邹成一。
邹成一说:“古人一直把月亮的神话和蟾蜍、兔子这些动物结合起来,银盘上有这种蟾蜍的花纹,也是情理之中的。”
温白羽这回明白了,点了点头。
轮到邹成一说了,邹成一盯着照片良久,笑着说:“死亡冲动。”
温白羽:“……”
温白羽真想说,邹成一是不是暗黑向的……
邹成一耸了耸肩,说:“这上面的花纹,有一种压抑的感觉,月亮本身就有阴晴圆缺,古人把月亮,视为一种对死亡的抗争,和永恒的象征,在古人的骨子里,死亡冲动也是月崇拜的一部分。”
温白羽觉得这太深奥了,但是的确很多古人咏月,都是因为月亮周而复始的阴晴圆缺,好像真的代/表了一种抗争和永恒。
众人这回看向了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想了想,说:“生/殖。”
温白羽:“……”
万俟景侯不紧不慢的说:“古代月崇拜的起源,就是女性的生/殖崇拜,如果换一种说法,就是无限的创造力,之所以把月亮的神话加以兔子、蟾蜍这些动物,也是因为这些动物的生/殖力非常强,或许说是创造力。”
西王母国、月亮、蟾蜍花纹、死亡冲动、生/殖创造力……
温白羽觉得他们想到的不少,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越来越有诡异的趋势了。
这些条件结合在一起,绝对可以肯定,这个造型的银盘和玉盘,其实就是一种祭器或者礼器,代/表着一种崇拜。
温白羽说:“我觉得这东西,又和永生脱不开关系。”
他们在这边讨论问题,黑羽毛和七笃火堆旁边“亲/亲我我”,七笃坐着,黑羽毛躺在他腿上,七笃就嘿嘿嘿的朝黑羽毛傻笑,笑的憨厚的不行,一脸被黑羽毛美色迷惑的样子。
温白羽揉了揉太阳穴,说:“算了,咱们先睡觉吧,时间也不早了。”
因为明天早上还打算继续赶路,大家就全都钻进帐篷里,留了三个守夜的人在外面,其他人全去睡觉了。
温白羽钻进帐篷里,他还感觉后背有点痒,又是一堆毛毛虫,又是一堆蝴蝶的,让温白羽的密集恐惧症有点犯了,总觉得背后有毛毛虫在爬。
温白羽自己伸手够着后背,挠了半天,万俟景侯钻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家伙们已经睡了,而温白羽坐在睡袋旁边,正费劲的挠着自己后背。
万俟景侯走过去,温白羽就像看到了救世主,说:“快来快来,帮我看看后背,是不是有东西,我感觉好/痒啊。”
万俟景侯把温白羽后背的衣服撩/起来,什么东西也没有,就连一根头发茬也没有,白生生的后背都被闹成了红色的血道子,温白羽挠的还挺狠的。
万俟景侯伸手摸了摸,故意忍住笑,说:“真的有一个毛毛虫,怪不得你痒,别动我给你捏下来。”
温白羽吓得浑身肌肉都绷紧了,挺着后背,说:“快快快,给我弄下来!怪不得我痒的要死,该死的于舒,踹那么多/毛毛虫下来。”
万俟景侯动作很慢,故意伸手在温白羽后背抹了好几下,温白羽着急的说:“捏下来没有?”
万俟景侯说:“快了,别着急,你一着急它就动了。”
温白羽吓得脸都绿了,脑补了一下黑黄相间的毛毛虫在他后背蠕/动,简直恶心的要死了。
万俟景侯见他白/皙的后背一下泛起一片的鸡皮疙瘩,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说:“白羽,你真可爱。”
万俟景侯一笑,温白羽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整了,其实后背上根本没有什么毛毛虫,一切都是自己脑补出来的,而万俟景侯趁机揩了点油,还嘲笑了一下他的反应。
温白羽气的恨不得蹦起来,猛地回头一把勾住万俟景侯的脖子,两个人“咕嘟”一声就倒在了帐篷的地上,温白羽压住万俟景侯,勾着他脖子,恶狠狠的说:“是不是戏/弄我!?”
万俟景侯勇于承认,点头说:“是。”
温白羽:“……”
温白羽从来没见过做坏事承认的这么坦荡荡的,万俟景侯伸手搂住温白羽,说:“谁让白羽你的反应太可爱了呢。”
温白羽太阳穴腾腾的跳,说:“还是我的错了!?”
万俟景侯说:“你意识到了就好。”
温白羽这回真的没话说了。
万俟景侯笑着说:“嘘——小点声,儿子们都睡了。”
温白羽这才爬起来,踹了万俟景侯一下,感觉真是丢人死了,把自己衣服整理好,然后钻进了睡袋里。
万俟景侯也躺下来,伸手搂住温白羽,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快睡吧。”
因为帐篷很小,黑羽毛和七笃也专门弄了一个帐篷,匡佑启的打/手带了好多帐篷,所以根本不需要挤在一起。
秦老板本身想要秦珮跟他一个帐篷的,但是罗开强烈反/对,坚持说三个大男人一个帐篷实在太挤了。
秦珮斜眼看着罗凯,说:“你是不是想干坏事?”
罗开似乎被他说中了,笑着说:“什么叫坏事啊,这是好事。”
秦珮说:“我呸,罗开我跟你说,你要是干坏事,信不信我踹断你的第三/条腿?!”
罗开笑着说:“老板,你真的不是兄控吗?”
秦珮:“……”
秦珮一阵无奈,正好钻进旁边的帐篷,临钻进去的时候,还瞪了一眼罗开。
罗开笑眯眯的钻进自己的帐篷,秦老板说:“秦珮呢?”
罗开昧着良心笑着说:“秦珮觉得太挤了,去别的帐篷了。”
秦老板怀疑的盯着罗开看了几下,罗开走过去,伸手搂住秦老板肩膀,说:“夏夏咱们快点睡觉吧。”
秦老板太阳穴一跳,说:“你再叫得这么恶心就滚出去。”
罗开说:“我不觉得恶心啊,这样是昵称,这才显得咱们关系比别人近亲。”
秦老板说:“我可没说要和你关心亲近。”
罗开说:“我知道夏夏脸皮薄,没事,我不介意的,交给我就行了。”
秦老板太阳穴更是腾腾的跳,说:“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
罗开凑过去,在秦老板嘴唇上亲了一下,说:“字面意思,我保证轻轻的,你躺着就行。”
秦老板越听越不对劲,伸手挡住罗开,说:“你……这里是山上……”
罗开眯起眼睛,宝蓝色的眼睛盯着秦老板,伸手解/开他梳起头发的绳子,将秦老板的长发散下来,亲了亲秦老板的发顶,声音很嘶哑,难得正经,说:“秦夏,我等不及了,可以吗?”
秦珮钻进睡袋里,辗转反侧了一会儿,还是觉得睡不着,不放心,然后就钻出了帐篷。
外面守夜的是于舒,于舒坐在火堆旁边,摆/弄着他的枪,看到秦珮走出来,冷哼了一声。
秦珮走到旁边的帐篷门口,突然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音,然后脸色就黑了,他发现自己好像来晚了,该死的罗开好像得手了。
秦珮气的在帐篷外面跳脚,大喊了一声:“罗开!你出来,我擦你大/爷!”
不过帐篷里面没有人理他,秦珮在外面走来走去,绕了好几圈,最后也没有办法,又不能贸然钻进去,只好回了帐篷,去睡闷觉了,一边睡还一边在心里骂着罗开。
于舒坐在外面,因为他比较有背景,所以匡佑启的打/手也不敢跟他怎么不对付,于舒坐在外面一会儿,就抱着枪准备睡觉了。
另外两个打/手一直没睡,有的时候站起来走走,在附近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于舒睡得好好的,结果就被走路的声音吵醒了,不耐烦的站起来,说:“走来走去的干什么呢!”
他的嗓门有点大,吓到了那两个打/手,毕竟夜深人静的,那两个打/手惹不起于舒,只好又坐下来。
于舒冷哼了一声,把枪别在腰带上,然后就往树林深处走去,估计是要去解手。
那两个打/手等于舒走远了,才小声的说:“真不明白匡先生把姓于的带上干什么?”
另外一个打/手小声的八卦说:“嘿嘿嘿,你不知道吗,谁让姓于的有个好干爹呢?那不是于老板发话了吗。现在拼爹都不拼亲的了,拼干的。”
第一个打/手听了有些吃惊,说:“我以为是亲的呢,原来于老板不是他亲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