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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的一声大吼,平凯突然仰面倒下,使劲抠着自己的喉咙,趴在地上不断干呕着,那颗石头竟然直接打进了他的嘴里。
平凯的眼神顿时涣散,表情也变得扭曲起来,疯狂的抠着自己嗓子,在地上扭曲的大吼着,声音嘶哑,双手乱抓,把自己的脸都挠花了。
温白羽吓得侧过头去,万俟景侯赶紧用身体挡住温白羽的视线,说:“别看。”
平凯的样子特别可怕,在地上不断翻滚着,挠着自己的脸,脸全都给挠花了,然后又开始挠嗓子,样子十分狰狞,像一只频临死亡的鱼,在地上不断的打着挺,“咚咚”的敲着地板。
温白羽扒着万俟景侯的衣服,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这叫不见血啊,明明满脸都是血!
平凯挣扎了没有半分钟,双/腿一蹬,顿时睁大眼睛,躺在地上不动了,脸上还是那种狰狞的表情。
万俟景侯拍了拍温白羽的肩膀,让温白羽等一下,然而自己朝平凯走了过去。
那些打/手见平凯死了,都吓得魂飞魄散,又见万俟景侯走过来,立刻嘴里大叫着四散逃命。
万俟景侯走过去,伸手顺着平凯的身体两侧摸了一下,然后又顺着腋下摸,好像什么也没发现,不由得皱起眉来,把他的背包扯开翻找,里面也什么都没有。
万俟景侯说:“没有玉盘?”
温白羽也跑过来,离近了看,平凯的死状更是可怕极了,一脸的扭曲,那种痛苦的表情,温白羽实在难以了解。
温白羽伸头往背包里看,都是一堆补给和武器,根本没有玉盘的影子,上次平凯和皮子从悬崖上摔下来,他手上应该拿着一个玉盘才对,现在什么都没有,难道平凯把玉盘藏起来了?
可是现在平凯都死了,怎么才能找到那个玉盘?
万俟流风说:“不管怎么说,咱们先从这里出去吧。”
温白羽是表示同意的,毕竟八层那个地方,有无不胜数的尸体还架在树上呢,万一尸体闻到了血气全都起尸了,那他们就有的忙了。
众人从墓葬里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了,大家把椭月玉盘小心的包裹好,放进背包里,盘子还把鹓鶵的尸骨从池水里带了出来。
按理来说谷雪和温白羽起初一样,都是元婴,但是谷雪就算找到了他的尸骨,以目前的状态,也无法恢复自己的肉/身,毕竟谷雪的尸骨已经没有皮肉了,而且在池水中炼尸那么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改变,只有骨头最多能固魄,还是没有魂。
盘子准备将谷雪的尸骨带回去,不过谷雪觉得,就算是带回去了,照样还是不能变回鹓鶵,还是就地埋了,也算是得到安息了。
盘子很听谷雪的,但是多少觉得有些遗憾,小心翼翼的把谷雪的尸骨埋了。
谷雪看着盘子的动作,顿时眼皮腾腾的跳,心里想着,难道盘子喜欢的是尸骨?
这个想法有点太疯狂了,毕竟尸骨那种东西,看起来太可怕了,完全没有皮肉,可是盘子看着他的尸骨一千年,也是因为这样,才喜欢他的。
谷雪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纠结,难道盘子喜欢的是自己的骨头?所以现在让他把尸骨埋了,盘子会突出那么遗憾的表情?
谷雪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七八次,等盘子埋好了尸骨,谷雪还在对着自己的坟发呆,众人叫了他好几次,谷雪这才回了神,赶紧跟上大家。
众人上了车,因为万俟景侯根本没车本,所以不让他再开车了,毕竟现在也不是迫不得已的时候,谷雪上了驾驶位,盘子就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盘子比之前高大了很多,坐在副驾驶上感觉满当当的,不像之前是个小豆包,坐在副驾驶上还能咣当,这让谷雪特别不适应。
谷雪开着车,车速也不低,天色从灰黑变成了全黑,黑的很压抑,突然开始刮大风,“唔唔唔”的风声从窗户里透进来。
车子又开了一会儿,路实在看不清楚,好几次掉进沙坑里,硬生生从坑里骑了上来。
谷雪觉得这样太危险了,说:“咱们今天晚上还是露营吧,这地方太难走了,等天亮再走。”
众人也觉得太难走了,好几次掉进沙坑,都是捏了一把汗。
大家下了车,开始扎帐篷,温白羽背着他的行李,也跳下了车,“呼——”的一声巨响,风一下卷过来,带着漫天的沙土,温白羽顿时感觉身体一斜,他活了这么大,第一次有被风吹走的感觉。
而温白羽也真的被风吹了起来,带着他的背包一起,瞬间吹了起来,还好万俟景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将人抱在怀里。
温白羽被吹得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头脑眩晕,老老实实抓着万俟景侯的衣服,感觉体型小就是太不好了。
不过幸好,盘子又破镜重圆了,这样等他们回了北京,就可以让盘子给他变回去了。
大家把帐篷扎好,大风中帐篷的杆子差点给吹弯了,幸亏大风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过去了。
众人生了火,坐在帐篷前面吃晚饭,温白羽不能吃东西,所以就百无聊赖的坐在火堆前烤火,而且万俟景侯不让他离得太近,以免被烤变形了……
温白羽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玉盘,一个两个三个……
一直数下来,顿时“啊!”了一声,万俟景侯立刻丢掉手里的东西,将他抱起来,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还以为沙地上有东西,结果温白羽被他抱起来,还掰着手指头一副出神的样子。
半天温白羽才缓过来,急匆匆的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抱着笔在上面写字。
温白羽写字的时候很吃力,一是因为关节活动不灵活,二是因为笔相对他来说太大了,抱着笔在纸上写字,挺翘的小屁/股就一扭一扭的。
看的万俟景侯心里有点燥热,忍不住想要伸手拍一下。
温白羽写好了字,把本子抱起来给他们看。
——十二个玉盘已经全都出现了,但是咱们手上只有几个!
万俟景侯回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的,十二个玉盘,再加上真正冰宫里的四个,已经全都出现了,而他们手上只有三个,勉强加上魏囚水的第一个圆月玉盘,还有于先生手里的玉盘,一共五个,再加上盘子本身,现在是六个。
冰宫里有四个,他们手上有六个,也就是说还有两个丢失了,一个是在镜像冰宫里,冰宫坍塌之后,温白羽醒过来就发现玉盘不见了,不知道去哪里了,第二个是皮子和平凯摔下山崖,玉盘也不见了,他们本以为在平凯手里,但是平凯并没有这种东西。
温白羽苦恼的托住自己的下巴,感觉实在太费解了,那两个玉盘,到底去哪里了。
如果他们不能找齐所有的玉盘,就算找到了冰宫,也是无济于事的。
万俟景侯见他苦恼,拍了拍他,说:“先别想这些,等回了北京,先找盘子把你变回去。”
温白羽使劲点了两下头,这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温白羽已经做了那么多天的娃娃,不能吃饭,还没有丁丁,简直太不人道了!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看来白羽也忍了好久了,等回去之后好好补偿你。”
温白羽:“……”
温白羽有点犯傻,自己忍什么了?要补偿什么?难道是吃东西吗!可是看万俟景侯暧昧深意的笑容,感觉又不像……
众人吃了东西,早早就休息了,全都进了帐篷,这地方冷的不行了,大家缩进睡袋里。
温白羽照样趴在万俟景侯胸前,一边哆嗦一边就睡着了。
谷雪钻进睡袋里,只把脑袋露出来,也是打着哆嗦,盘子背对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半天没有动一下,谷雪就看着他的背影,表情有点纠结,他特别想问盘子,是不是喜欢尸骨更多一点。
可是感觉这个问题太奇葩了,而且也太矫情了。
谷雪看着盘子的背影出神,就默默的一直看着,突然盘子动了一下,翻过身来。
谷雪没想到他的眼睛竟然是睁着的,两个人的目光顿时对在了一起,谷雪想要装作不经意的移开,但是盘子的目光非常专注的盯着他,好像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将谷雪的目光也吸了过去。
谷雪看着他,盘子冷硬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眸带着一种光彩,专注的看着他,看的谷雪身上感觉到一股灼烧,有点不太自然。
谷雪咳嗽了一声,轻声说:“睡……睡不着吗?”
盘子突然从睡袋里伸出手来,伸手摸了摸谷雪的脸颊,谷雪缩了一下脖子,感觉盘子的掌心好烫,温度特别高,摸得谷雪身上发/痒,有一种麻嗖嗖的感觉。
谷雪的眼神波动了一下,嘴唇颤抖了一下,盘子突然从睡袋里钻出来,谷雪诧异的看着他,就见他走过来,打开自己的睡袋钻进来。
盘子的身材高大,两个人的立刻紧紧的贴在了一起,盘子伸手搂着谷雪,薄薄的嘴唇亲在他的额头上,然后顺着谷雪的额头,亲到他的眼睛,然后是脖子和嘴唇,薄薄的嘴唇停留在他的唇边,声音沙哑的说:“谷雪,我想亲你,我想做更多的事情……”
谷雪眼神晃动了起来,他对这些事情根本一无所知,亲吻已经是他认知的最大范围了,不知道还能怎么做下去,毕竟他虽然活的时间很久,但是一直都在痛苦的炼尸之中,从来没有爱慕过谁,也不知道自己被爱慕了这么长时间。
谷雪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一闭眼,紧紧抱住盘子。
盘子亲吻着他的眼睛,疯狂的在他嘴唇上啜/着,说:“谷雪……谷雪……”
谷雪被他叫的浑身发热,不停的颤抖着,说:“你……你做吧,就是小点声……”
盘子看着他闭着眼睛,一副英勇就义的青涩样子,顿时笑了出来,谷雪一睁眼,就撞见了盘子带笑的眼睛,轮廓虽然冷硬,但是里面全是温柔。
谷雪顿时看的有些痴迷,他喜欢这种温柔的眼神,让他一千多年绝望的心态突然有些融化了。
盘子搂住他,在他脖子上使劲啜了两下,然后又用牙齿轻/咬,说:“放松,不会让你疼的,不过我也是第一次。”
谷雪脸上一红,听到盘子也是第一次,感觉心脏腾腾的猛跳,有些高兴,不过也有点害怕,自己没有经验,盘子也没有经验,而且还是两个男人,肯定会疼死。
谷雪咬着牙,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使劲点了点头,把盘子逗得笑了出来,说:“来,自己抱住我……对,真乖。”
谷雪是直接晕过去的,不是太疼了,而是太舒服了,盘子非常有耐心,并没有弄伤他,谷雪感受到了盘子的小心翼翼和克制,呼吸声让他面红耳赤的。
谷雪晕过去了一小会儿,眼前白光乱闪,身子直打颤,一阵阵的痉/挛,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等谷雪醒过来的时候,盘子正给他擦汗,见到谷雪醒了,亲了亲他的脸颊,轻声说:“累吗,快睡吧。”
谷雪全是疲惫,感觉懒洋洋的,非常累,不想动,真的想直接睡过去,但是又有点舍不得,眼神追着盘子来回转。
盘子见他一直干着自己,说:“闭眼。”
谷雪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感觉盘子钻进了自己的睡袋里,两个人相拥着,谷雪睁开眼睛,盘子轻声说:“怎么了?”
谷雪脸上有点发红,不过还是咬牙说:“你真的是第一次?”
盘子点了点头,说:“怎么了?”
谷雪撇嘴说:“不太像。”
盘子看着他,说:“怎么不像?”
谷雪咳嗽了一声,说:“有、有点……技术有点太好了。”
盘子轻笑了一声,看着谷雪将信将疑的表情,轻轻的吻着他的耳朵,声音沙哑的说:“因为我幻想做哭你,已经将近一千年了。”
谷雪的脸腾一下涨红了,感觉耳朵都着火了,立刻闭着眼睛装睡觉。
第二天天一亮,众人就出发了,谷雪起床有些费劲,虽然昨天晚上盘子已经很温柔了,不过毕竟谷雪是第一次,虽然没有流/血,但是还是肿了起来,走路有些费劲,总觉得后面怪怪的。
温白羽看着盘子,戳了戳万俟景侯,在他手心里写了几个字:为什么感觉盘子今天满面红光的?
万俟景侯瞥了一眼温白羽,温白羽昨天睡得很香,不过万俟景侯就不是了,万俟景侯睡得很浅,一有动静就醒了,当然知道盘子和谷雪晚上做了什么事情。
万俟景侯一想到回去之后,温白羽就变回去了,还真是比较想来一点“特殊游戏”,不过温白羽睡得特别香,完全没有被吵醒的意思,万俟景侯只好狠狠的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深呼吸睡觉。
众人启程了,从呼/和/浩/特坐飞机直接回北京去,下了飞机,打车就往潘家园的店铺去了。
盘子敲了三下门,门发出“吱呀——”一声就打开了,纸人过来给他们开门,看到盘中一点也不惊讶,在自己神上写着:大人回来了。
盘子点了点头,直接走了进去,众人也赶紧跟着进去。
盘子在放药的柜子上找了好半天,都是瓶瓶罐罐的,上面画着很多看不懂的文字,看起来跟符文似的。
盘子见那些瓶瓶罐罐摆在桌上,一个一个的筛查,自从盘子“变大”之后,看起来就没有小豆包那么萌了,憨憨的样子也被冷峻取代了,只有对着谷雪的时候,眼里全是温柔和爱慕,那种浓郁的情感几乎不加掩饰,每次都看的谷雪心头发颤。
盘子皱着眉看着那些瓶瓶罐罐,说:“师父把好几个瓶子的标签都贴错了,我先要找一会儿。”
温白羽:“……”
怎么感觉樊老是个不靠谱的人……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在潘家园的小铺子里等了一会儿,就让万俟流风和于先生先回去了,毕竟奔波了这么一大圈,于先生也有些累了。
他们等了一下午,眼看要天黑了,盘子终于找到了一瓶药,说:“应该是这瓶。”
温白羽心里默默的说,应该是什么意思?
温白羽把药瓶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墨绿色的粉末,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发霉的毛子,颜色实在不怎么好看。
温白羽狐疑的看着盘子,盘子说:“你可以先试试,反正也不会再坏了。”
温白羽:“……”盘子的态度有问题!
温白羽把粉末倒在自己身上,但是并没有什么发现,等了好久,什么都没有。
盘子说:“这东西的效果应该很慢,你们可以先回去,如果明天没有效果再来。”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回了北京就没有回家,温白羽也着急回家看他的宝贝们,就跟着万俟景侯先回家了。
一进家门,小羽毛和蛋蛋就冲了过来,一左一右抱住温白羽。
温白羽看着两个小豆丁的儿子和自己一样高矮,感觉真是日了狗了!
小羽毛和蛋蛋热情的抱着温白羽,蛋蛋说:“爸爸还是小小的!”
小羽毛说:“爸爸跟咱们一般高!”
小烛龙正好走过来,找他们去洗手准备吃饭,蛋蛋仰着头看着小烛龙,很认真的说:“哥哥比爸爸高!”
温白羽:“……”
小羽毛又说:“爸爸小小的好可爱!”
温白羽:“……”
温白羽被小家伙们热情的欢迎了,然后被万俟景侯抱到楼上去了,温白羽发现黑羽毛和七笃又不在家,不知道这两个人去哪里浪了!
温白羽现在还没有办法吃饭,所以就直接回房间去睡觉了,万俟景侯去楼下吃饭。
温白羽有点困,就直接倒床上睡觉了,睡的正香,突然开始做起春/梦来,梦见自己和万俟景侯正在亲近,最重要的是,他变成了正常人的体型,而且他的丁丁又回来了!
温白羽高兴坏了,他正高兴的时候,春梦就演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温白羽感觉床在晃,好像地/震了一样,自己也跟着在晃,又有点像是漂泊在水里,忽上忽下的,似乎要溺水了。
温白羽的手乱抓,猛地抱住了一样东西,热乎乎的,就使劲勾住那东西,想要从水中挣扎出来,双/腿乱/蹬,仰起脖子来喘气,一身都是热汗。
“呵。”
温白羽似乎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笑了一声,朦胧的睁开眼睛,已经睁开眼睛了,而地/震和溺水的梦竟然还在持续着,结果温白羽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做梦,也不是地/震,而是床在震颤!
万俟景侯按着他的肩膀,热汗滴在温白羽的脸上,眯着眼睛,眼睛通红的,闪烁着红宝石一样的火彩,声音沙哑的说:“白羽?终于醒了?”
温白羽登时睁大了眼睛,发现自己的手臂抱着万俟景侯的脖子,另外一条手臂从他的腋下穿过,抱着他的后背,一副紧紧攀住的热情样子。
温白羽一动,感觉很不对劲,一股酥/麻“噌”的窜上来,让温白羽眼前白光乱闪,嘴里“嗬——”了一声,仰起脖子来,腰颤抖着,嘴里胡乱的说:“万俟……轻……”
温白羽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但是猛地一愣,突然发现自己能说话了,他看向自己的胳膊,没有任何娃娃的关节,也没有筋,手指也是完好的,而且身体大小也正常!
温白羽一阵兴奋,高兴的都忘了自己现在的状态。
万俟景侯突然“嗬!”了一声,似乎在忍耐什么,咬着牙喘了一口气,笑着说:“白羽今天真热情,放松点,别太使劲。”
温白羽:“……”
温白羽羞耻的都要死了,万俟景侯估计也是忍耐到了限度,两个人折腾了一会儿,因为温白羽还处于变回来的喜悦中,所以也没有拒绝。
等折腾完了,竟然已经/天/亮了,温白羽半睡半醒的,感觉自己的抗压能力真是太强了,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晕过去,但是也只剩一口气了,看着阳光从外面照进来,终于支持不住睡着了。
温白羽醒过来的时候,外面有点昏暗了,他四肢无力,懒在床上起不来,翻了个身,挣扎着慢慢坐起来,感觉腰酸的要死了。
坐起来之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没什么变化,一直就是那样,很平坦的样子。
温白羽不知道自己变成娃娃之后,对他家小五有没有影响,摊开自己的手心,猛地将灵气从手心里逼出来。
“呼——”
火焰冒出来的一瞬间,温白羽感觉腹部钻心一疼,疼得他“嗬——”的抽了一口气,差点倒在床上。
万俟景侯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他呻/吟的声音,赶紧撞门进来,扶起温白羽,说:“白羽,怎么了?”
温白羽摇了摇手,说:“没事,没事……我只是想试验一下。”
温白羽只是想试验一下自己还有没有灵力,灵力受制的话,那么间接的说明他家小五还在。
不过温白羽没想到,试验一下这么疼……
幸好他家小五还在,不过他家小五这次时间也太长了,温白羽感觉腿肚子都在转筋,可别是十个月啊,十个月真的要人命啊。
温白羽肚子饿得要死,万俟景侯给他穿好衣服,然后抱着温白羽下床去,把他抱到了楼下去。
这个时候小家伙们都去上学了,小烛龙在家里,见到万俟景侯和温白羽腻腻歪歪的早就见怪不怪了,说:“一会儿晚饭就做好了,冰箱里还有几个虾饺,我先热一下吧。”
温白羽觉得他家小烛龙也是小天使,虽然表情并不像小天使……
小烛龙把虾饺热了一下,先给温白羽垫垫肚子,一会儿小家伙们放学回来就能吃晚饭了。
温白羽好几天都没吃过东西了,虽然之前不觉得饿,但是也馋!
温白羽就像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狼吞虎咽的吃着虾饺,虾饺里的汤汁都流下来了,顺着嘴角往下滑。
万俟景侯突然探头过去,吻在温白羽的嘴角上,然后捏住他的下巴,伸出舌头来,顺着温白羽的嘴角轻轻的舔。
这动作太苏了,温白羽身上还酸麻着,被万俟景侯这样一舔,好像食随知味一样,身体又开始打颤。
小烛龙挑了挑眉,说:“我去幼儿园接他们了。”
温白羽赶紧咳嗽了一声,点点头,小烛龙出门之后,温白羽奇怪的问万俟景侯,说:“咱们四毛跑哪去了?怎么一直不见人?”
万俟景侯说:“昨天没回来。”
蛋蛋说弟弟这几天和七七一直在外面约会,都不回家!
小家伙们很快就回来了,大家准备开饭,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按门铃,温白羽还以为是黑羽毛和七笃回来了,他腰太酸了,让万俟景侯去开门。
万俟景侯过去开门,对方显然不是黑羽毛和七笃,竟然是他们找了很久的皮子!
黎英差点从轮椅上翻下来,皮子冲进来,接住黎英,黎英双手都在打颤,说:“皮子?真的是皮子!”
众人没想到找了这么久的皮子,竟然都没有找到他,反而是皮子自己找了回来。
不过温白羽很奇怪,皮子虽然知道他们在北京,但是并不知道他们家住在哪里,怎么会找过来呢?
皮子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是一个纸盒子。
皮子把纸盒子交给温白羽,说:“救了我的人,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温白羽狐疑的接过盒子,上面没有任何/文字,而且非常轻,摇了摇里面“哐啷哐啷”的,说:“是什么东西?”
皮子摇头说:“不知道,我没打开看,那个人说要你亲自打开看。”
温白羽更加狐疑了,把盒子拆开,“喀拉”一声,从里面滚落了一样东西,掉在了地上。
温白羽低头去看,顿时惊住了,不是一样东西掉在地上,而是两样东西。
第一样东西是一块琥珀。
但是温白羽知道,那并不是琥珀,他们之前见过,是一块血珀,和琥珀的样子差不多,但是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做的祭祀品,血珀里面夹着一根手指……
温白羽还记得那时候有个女人找上他们,让他们跟着去一个矿洞,说发现了大量的琥珀,不过其实并不是琥珀,而是一堆的血珀,有个古老的部落把墓葬修建在了那里,血珀是他们祭祀的物品,在那里他们还发现了七笃。
这截戴着手指头的血珀,就是那个女人脖子上戴的东西,那女人早就死在了矿洞里,她脖子上的血珀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另外一样东西,则是一律头发,头发很长,黑色的,被绑了起来,和血珀一起掉在了地上。
温白羽脸上顿时变色了,有些发白,一下把那缕头发捡起来,说:“这是……”
温白羽经常给黑羽毛梳头,黑羽毛也喜欢温白羽给他梳头,黑羽毛的头发又黑又直,而且特别的顺滑,摸起来跟缎子一样,留得很长,那种黑色比一般人还要偏黑,就算只是一缕头发,但是这是他儿子的,温白羽一眼就能认出来!
温白羽立刻抬头来,说:“救你/的/人叫什么名字?”
皮子摇头说:“我不知道,我这些天都是昏迷的,等我醒来的时候,那个人就让我离开了,还告诉我你们的地址,让我过来找你们,给了我这个盒子……这是什么东西?”
温白羽没时间解释,又问:“那他长什么样子?!”
皮子见温白羽着急,回忆了一下,说:“青年摸样,二十出头,身材很高。但是太黑了,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我看到他的眼睛了,他的眼睛在黑夜中是亮蓝色的,就像狼一样。”
狼!
青年、二十出头、身材高、白色羽绒服、蓝色的眼睛……
这些种种的迹象,只让温白羽想到了一个人。
那就是七笃……
而且血珀也和七笃有关系,七笃的母亲还葬在那个矿洞外面,血珀的出现,明显是引他们去那个地方。
温白羽顿时什么胃口也没有了,万俟景侯也沉下脸来。
蛋蛋憋着嘴巴,揪了揪温白羽的袖子,看着那截头发,说:“爸爸,弟弟怎么了?”
温白羽摸了摸蛋蛋的小/脸颊,说:“没事,爸爸这就去把弟弟接回来。”
温白羽说着站起身来,有些沉闷的往楼上走去。
万俟景侯也站起来往楼上走,从后面赶上温白羽。
两个人进了房间,温白羽说:“咱们应该去上次那个矿洞看看,那个人送这样东西来,就是想让咱们过去,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
万俟景侯说:“我收拾行李,你先去吃点东西。”
温白羽根本什么胃口都没有了,心里憋闷的厉害,他隐隐感觉到那个穿白衣服的人说的是七笃,可是七笃为什么要这么做?
七笃和黑羽毛的感情是最好的,七笃非常粘着黑羽毛,他和黑羽毛见面的时间,甚至比温白羽和黑羽毛见面的时间要长得多。
而且平时都是黑羽毛让他做什么,就会做什么,忠犬的不行,这样的七笃,温白羽实在想不出来,他会带走黑羽毛。
但是如果除了七笃,还有谁可以剪下他的头发?
黑羽毛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非常警戒,如果有人想要害他,根本没办法离近他。
温白羽心脏腾腾的跳,跳得非常难受,他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子。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打算出发,准备快去快回,先去那个矿洞附近看看情况。
因为盒子里只有血珀和一缕头发,目标也不是太明确,所以只是试探性的看一看。
万俟景侯收拾了行李,立刻带着温白羽出发了,顺便还带了一些吃的上路,毕竟他们还没有吃晚饭。
他们出来的时候天色完全黑了,外面的车也变得少了,因为就快要过春节了,好多人都开始返乡,马路上的车也变得稀少起来。
温白羽将车子快速的从地下车库开出来,然后拐上了公路,往城外开去。
从这个地方到矿洞的位置,需要一天半夜,温白羽没有休息的打算,快速的开着车往往城外去。
车子开得飞快,万俟景侯看着温白羽紧皱眉头的样子,说:“别担心。”
温白羽知道万俟景侯在安慰自己,但是说实话,他真是不能不担心,而且也无法不担心。
车子飞快的行驶着,因为不堵车,路上车流量也少,很快就冲出城去,往哪个矿洞/开去。
一路上温白羽都板着脸,抿着嘴唇,看起来非常严肃,也非常紧张,他把车子开的飞快,上了高速之后车速更是往上飙升,呼吸也变得很急促,额头上有冷汗流下来。
万俟景侯见他的情况不对劲,强硬的让温白羽把车子在高速旁边的休息站停下来。
温白羽靠在座位上,额头上全是冷汗,手心里一片冰凉,万俟景侯帮他擦着汗,说:“白羽,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温白羽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没事,肚子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我情绪太激动了。”
温白羽情绪激动的时候腹部就会绞痛,不能激动,不能用灵力,他心里紧张黑羽毛,难免情绪就很激动,刚开始只是有些隐隐作疼,现在疼的非常明显。
温白羽还想开车,万俟景侯不让他开,让他吃了点东西,然后喝了些热水,温白羽这才渐渐稳定下来。
温白羽休息了一个小时,心里始终放不下,万俟景侯也没有办法,只好让他继续开车往前走了。
一天半夜的路程,两个人用了一天就到了,矿洞的旁边是个湿地,里面有沼泽,现在已经是冬天了,湿度没有那么大,湿地上全是雪,还没有融化,把沼泽也覆盖住,走起来非常艰难,一不小心就把车子陷了进去。
车子陷进泥坑里,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干脆就把车子停在这个地方,然后下来步行往前走。
雪覆盖着软泥,走了很久,在稀疏的树林里,他们终于发现了那个矿洞,矿坑已经有些苗木全非了,矿坑外面全是血,血迹已经干了,有些发黑。
温白羽敢肯定,他们上次来的时候,矿坑外面根本没有这么多血,而且他们走的时候,矿坑外面也没有血迹,不可能有这么多血。
这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白羽不由得想到了黑羽毛,不知道是不是黑羽毛的血……
温白羽不敢细想,觉得一想心脏就发慌。
他们进入了矿坑,坑里面还是黑洞/洞的,万俟景侯把手电打开,另外一只手拽住温白羽,两个慢慢往里走。
矿坑里散发着一股恶臭的气味,非常恶心的气味,温白羽对这种气味非常敏感,差点恶心的吐出来。
地上隐隐有黑色的血迹,再往里走,竟然看到了一个腐烂的粽子头滚在地上,温白羽实在忍不住了,蹲下来捂着嘴干呕。
万俟景侯把那个粽子踢开,扶着温白羽继续往前走,矿洞里黑乎乎的,到处都是血迹,看起来并不新鲜了,但是血迹很狼藉,量也很大,这里似乎经过大量的屠/杀似的。
温白羽清晰的记得,他们之前进入这个矿洞的时候,绝对没有这么可怕的血迹。
再往里走了一会儿,地上的尸体就更多了,都是他们之前见过的那些粽子,全是部落里的,戴着面具,有的面具都碎裂了,粽子的尸体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胳膊上,脖子上,脑袋上,腿上,全都是撕咬的痕迹。
有的骨头是被生生咬断的!
温白羽看着一地的狼藉,嗓子里不断的翻滚,感觉没有吃多少东西是正确的,如果真的吃了,估计现在已经吐到要死了。